第0060章 車速太快了
“五品劍師?”馬供奉同樣錯愕道,心中漸有退縮之意。
劍師乃是道門修行體系的一大分支,內(nèi)修道法,外練劍術(shù),五品便可劍氣外放,銳不可擋!
而他只是五品武夫,武夫一系本就在四大體系中墊底,再加上現(xiàn)在年過半百氣血衰退早已不復當年,如何能打得過這年輕氣盛的五品劍師?
但此時若是退縮,葉家定不饒他!
馬供奉迅速做出了取舍:不可戀戰(zhàn),先將公子救走!
幾乎同時,許新正也猜到了他的打算,疾呼道:“馬供奉,鬼市護衛(wèi)將至,你我合力拖住她,莫讓她傷了葉公子!你攻她下盤,她小腿剛被我踢了!”
馬供奉下意識與那黑衣人對了一眼,黑衣人二話不說就揮劍刺他下身,先下手為強!
馬供奉踹著墻借力避開,貼地翻滾,豹子躍進,出爪從側(cè)面直攻她下三路,罡風烈烈!
許新正趁機鷂子翻身,王氏八卦拳大開大合氣勢逼人,見門口三個侍衛(wèi)在摸魚不敢上前,怒罵道:“你們?nèi)齻€還愣著做什么?她只有一人,我們合力拿下她!若是讓她傷了公子,回去誰也別想活!”
三個侍衛(wèi)聞言,一想到葉家人的厲害,也硬著頭皮揮刀上前助陣。
馬供奉壓力稍微減輕一些,正想著此子臨場應(yīng)變能力不錯呢,就見許新正撒開腿往榭臺跑去。
榭臺,可是通向街面的!
這狗東西竟然要溜?
黑衣人也注意到了許新正的動作,猛地回過神來:上當了!
她本就不打算刺殺葉公子,與這些人纏斗什么?
先殺此賊要緊,免得他將剛才聽到的皇宮秘聞傳出去!
“狗賊休走!”黑衣人故意呵斥一聲,一道弦月劍氣橫甩出去先將馬供奉等人逼退,轉(zhuǎn)身就去追殺許新正。
馬供奉雙臂張開壓著左右的侍衛(wèi)后仰躲過劍氣,另一個倒霉蛋就反應(yīng)不過來被她一劍梟首了。
“噗~”逃過一劫的兩個侍衛(wèi)被馬供奉捶吐了口血,捂著心口站起來還要追。
馬供奉沒好氣地將他們攔下:“白癡!此人是沖這姓梁的小子來的,我們被平白牽連了!快去看看公子的傷勢!”
二人后知后覺,趕忙跑去保護自家公子。
另一邊,許新正剛翻身跳下樓,就感覺身后如芒在背,等到他落地時,幾根被劍氣斬斷的頭發(fā)和一塊衣角碎料便飄落下來。
那劍氣余威徑直打到了對面店鋪,被一道“萬”字佛光擋住,顯然是里面的高人出手,這才沒有傷及無辜。
沿街路人見此情景,一個呼吸的瞬間便躲入兩側(cè)店面,街道清空!
“狗賊休走!”黑衣人持劍追來。
“見鬼!這什么破鬼市,不是規(guī)定不準殺人嘛?管理員呢?”許新正心態(tài)有些崩了,一邊逃跑一邊摸出玉符盾。
黑衣人落地再甩一道劍氣,眨眼便追上許新正。
“鏗!”
一道青色人影擋在了他身后,甩袖一劍將那劍氣打散,消散的劍氣余威正好將許新正方才被削掉的幾根毛發(fā)和碎布都給抹去。
再看時,街上只剩下幾道殘影,二人皆不見蹤跡。
黑衣人眉頭一擰:“三品劍師?”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也在她耳畔響起:“殿下,鬼市的人要來了?!?p> 這聲音不知從何而來,只有她能聽見。
她不再糾結(jié)許新正的身份和去向,轉(zhuǎn)身撤離。
……
……
“嘔~”
許新正一手扶著地道的墻面,一手扶著腰,感覺自己胃酸都要吐出來了。
一張臉也漲成了豬肝色,得虧他八品武夫體魄還行沒昏死過去。
剛才梁長老突然出現(xiàn)抱著他逃離現(xiàn)場,速度太快了!
徐君雅捏著鼻子滿臉嫌棄地揮揮手:“喂,你行不行呀?怎的這般浮夸?”
“嘔~”
“不行了,這次真不行了,半條命丟在路上了。梁長老,您這車速有些太快了!嘔~”
“莫耍貧嘴!快走!”梁長老跟拎小雞似地抓著他的手臂就走,還不忘反手甩出一團幽藍火焰將他嘔吐之物焚盡。
徐君雅舉著夜明珠走在前面開道,一行三人順著地道很快抵達一處枯井。
徐君雅先跳上去,梁長老抓著許新正往上一擲,在他的尖叫聲中直接就飛出了枯井,回落時又讓追出井口的梁長老接住。
“噓~瞎叫什么?”徐君雅急忙上前來捂住他的嘴。
許新正環(huán)視四周,這里并不是他們最初下去的小院,而是換了一處,看來這鬼市的出入口多得很!
屋里的人聽見外面的動靜,推開窗戶瞅了眼,見是從井底出來的,也就沒多管,關(guān)上窗戶回去了。
許新正將她的手拿開,抹了抹嘴,逗她道:“你是不是如廁沒洗手呀?怎的這么臭?”
徐君雅氣得打他一拳,又在他身上衣服蹭蹭剛沾上的口水:“你才如廁沒洗手呢!還不擦嘴,惡心死了!”
“莫吵鬧,快走?!绷洪L老無語地看他倆一眼,揪著許新正就往外面走。
一行人輾轉(zhuǎn)至一家客棧,進了客房,梁長老照例先打開隔音陣盤,然后才問許新正:“不是讓你動靜小一些莫要引起葉家注意嗎?怎的當街打起來了?”
許新正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先喝半杯,感覺緩過來一些了,便與她們委屈地解釋道:“我哪知道,好不容易搞定了那葉清蓮,誰曾想他床下還藏了個人,上來就對我喊打喊殺?!?p> “那是個五品劍師,來頭不小?!绷洪L老說道。
尋常勢力可養(yǎng)不起五品劍師,何況那劍氣銳得很,根本不是尋常五品劍師能打出來的!
“不是你們魔教的人?那還有誰?我看她對宮里的事情好像也挺感興趣的,這次埋伏在葉清蓮床下怕是與我們目標一致?!?p> 聽著許新正的話,梁長老陷入思索。
許新正又說道:“不過放心,葉清蓮并不知道此事,他當時已經(jīng)服用了媚藥,醒來后不會知道這個黑衣人的存在。馬供奉他們闖進來時也被我?guī)?,大概率會認為自己是倒霉被我牽連的,只將那黑衣人當成是我的仇家,并不會想到我們倆都是沖葉清蓮去的。實在掩蓋不住我也沒轍了,我已經(jīng)盡力了,差點兒把小命也丟在那兒!”
“好啦,知道你的功勞?!毙炀乓娝蓱z兮兮的模樣,抿嘴偷笑。
“先不管那黑衣人的事情,我讓你問的東西都問出來了嗎?”梁長老又問道。
許新正笑著點點頭,卻不接著往下說。
徐君雅翻個白眼,將解藥給他。
許新正服下解藥,細細品味一番,又說道:“嗯,等我七天后沒死再告訴你們?!?p> 二女瞪眼:“你耍我們?”
“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許新正仰著脖子,閉口不言,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
徐君雅胸口氣得一陣起伏,終于又掏了一個瓷瓶給他:“吶,這才是真正的解藥?!?p> “哦~我就猜到了,你個妖女果然又騙我!”許新正抓住把柄指責道。
徐君雅理虧不與他爭辯。
許新正一邊服藥,一邊警告她們:“事不過三啊,再騙我我真不配合你們了!”
“行啦,趕緊的!”梁長老催促道。
許新正服下解藥,又仔細品味一陣,確實感覺到身體里的微妙變化,這才告訴她們:“惠豐皇帝還活著?!?p> “什么?”二女驚呼道,顯然并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