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因為你是人，我是畜生！
昆侖山山巔，當姜子牙攀上山巔的時候，一名身穿黑袍的道人已經(jīng)在此等候多時。
看見姜子牙，道人的眼神一亮，連忙招呼道：“子牙師兄，你怎么才來，我已經(jīng)等你多時了。”
“申師弟，等我作甚?！?p> 姜子牙抱拳打了個招呼，然后疑惑道。
“嘿嘿，這不是老師召見我們兩嘛，我要是先進去了，你來晚了豈不是要被老師責罰?！?p> 聽著申公豹的解釋，姜子牙臉上頓時露出了感激之色，“多謝師弟為我考慮。”
“不客氣，應該的，走，我們進去吧，免得師傅久等?！?p> “好，師兄請。”
見此，申公豹也不客氣，直接邁步向玉虛宮走去。
很快，兩人進入玉虛宮，當看見元始天尊籠罩在白光之中的巨大身形，兩人連忙行禮道：“弟子，拜見師尊。”
“起身吧。”
“謝師尊！”
“不知師尊召喚我二人何事？”
申公豹臉上堆滿笑容的詢問道，不過元始天尊并沒有理他，而是看著姜子牙道：“子牙，你上山多久了?！?p> “回師尊，已有四十余載?！?p> “四十哉，你今年已經(jīng)七十六了吧。”
“沒錯?！?p> 姜子牙有些奇怪，不知道自家?guī)煾禐槭裁磫栠@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你現(xiàn)在可踏入了仙道？”
“這……”
姜子牙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一絲羞愧之色。
“回師尊，弟子愚鈍，至今未成就仙道?！?p> 看著他的樣子，元始天尊嘆息了一聲，“罷了罷了，子牙，你下山去吧?！?p> “啊！”
姜子牙愣了一下，隨后連忙跪伏在地道：“師尊，不要趕弟子走，弟子知道自己資質(zhì)愚鈍，無法和諸位師兄相比，但弟子一心向道，還請師尊再給弟子一個機會?！?p> “癡兒，為師并非要趕你走，不過，你這資質(zhì)確實愚鈍，繼續(xù)修行，也不過荒廢功夫?！?p> “你于人間尚有一番大事要做，今生無緣仙道，卻可享人間富貴?！?p> “你下山將此事做完，待你輪回轉(zhuǎn)世之后，為師當再引你入仙道。”
“這……”
姜子牙瞬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此生為求仙道荒廢一生，現(xiàn)在下山，他又能去做什么呢？
可自家?guī)熥鹨呀?jīng)把話說明白了，自己必須下山，當下他只能強忍著心中凄苦道：“弟子明白?！?p> 處理完姜子牙的事情，元始天尊又看向一旁的申公豹。
“申公豹，你可知罪！”
“??？”
申公豹瞬間愣住了，自己做錯啥了？
但元始天尊開口，他可不敢反駁，當下只能來你連叩首道：“弟子知錯，弟子知錯。”
“既然知錯，那你也下山吧?！痹继熳鹫Z氣冷酷道。
申公豹徹底懵了，剛剛他還為姜子牙惋惜著，沒想到轉(zhuǎn)頭就輪到自己了。
可自己做錯啥了，自己在山上這些年，任勞任怨，不說功勞，苦勞總有吧。
姜子牙下山還有人間富貴可享，來世還能被引渡回來，自己呢，一句下山就給打發(fā)了？
這擺明了是要將自己逐出山門啊。
想到這，申公豹終于忍不住開口了，“師尊，弟子這些年修行勤勉，任勞任怨，山上無論那個師兄，只要有吩咐，弟子都會盡力完成，為何要趕我下山？”
“不服？”
“不服！”
“那我姑且問你，這山間靈獸這些年為何少了許多。”
“我，我……”
剛剛還滿臉不忿的申公豹瞬間愣住了，吶吶無言。
“你本畜生成道，吾憐你修行不易，收你入門墻，誰知你獸性難改，竟偷偷吞吃山間靈獸，敗壞我闡教門風，若非念你這些年任勞任怨，本座現(xiàn)在就讓你形神俱滅！”
說道最后，元始天尊不由冷哼了一聲，申公豹頓時如遭雷擊，臉色慘白，不敢再多言。
“行了，都去吧?！?p> 元始天尊大手一揮，頓時兩人被丟出了玉虛宮，出現(xiàn)在了昆侖山腰。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臉上皆露出了一絲苦笑之意。
雖然過程不同，但結(jié)果卻相差不多，兩人都被趕出了山門。
只不過姜子牙還有回來的希望，他卻沒有了。
當下，申公豹也不多言，沖姜子牙拱了拱手，轉(zhuǎn)身欲走。
看著他落寂的背影，姜子牙忍不住開口安慰道：“申師弟，師尊或許只是一時之氣，待師尊氣消了，我再幫你求求師尊，讓他不要趕你下山?！?p> 聞言，申公豹腳步一頓，頭也不回道：“不用了，離開這昆侖山也好，我本就不屬于這里，誰讓我是一頭畜生呢?！?p> 說著，申公豹不由自嘲一笑。
“師弟，你已成就仙道，何必自嘲，像我今生都無緣仙途，才是可悲。”
“呵，成就仙道又如何？”
申公豹冷笑一聲，轉(zhuǎn)身看向姜子牙，臉上再沒有以往的笑容，卻而代之的是一臉冰冷之色。
“四十年前，為求仙道，我在昆侖山外跪了四十九日，才被收入門墻?！?p> “結(jié)果，你一來，昆侖山就開了，何其可笑！”
“之后，師尊收徒，明明是我先入的山門，憑什么你是師兄？”
“你若天資絕世我也認了，可你資質(zhì)愚鈍，蠢笨，朽木不可雕琢，卻位列我之上，這我也忍了?！?p> “但這些年，師尊講道，你端坐玉虛宮內(nèi)，我呢，只能坐在玉虛宮外，因為什么，就因為你是人，我是畜生！”
“我吞吃山間靈獸，師尊說我獸性難改，可這山上，那個沒吃？”
“若我沒記錯，你姜子牙也有份吧！”
“結(jié)果呢，我被趕出山門，你下山享受富貴?！?p> “我不服！”
申公豹的嘶吼聲在昆侖山腰回蕩，原本還打算安慰他的姜子牙聽的一臉默然無語。
“原來申師弟對我有這么大的怨念嗎？”
“不，別叫我?guī)煹?，從今往后，我不是你師弟，你不是我?guī)熜?，我也不再是玉虛門人！”
申公豹打斷了姜子牙的話，隨后轉(zhuǎn)身一躍，身形騰飛，向著昆侖山下飛去。
看著這一幕，姜子牙嘴唇蠕動了一下，最終發(fā)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申公豹說的他都知道，可師尊不喜獸類，連帶著門下弟子也是如此。
他對申公豹沒有意見，但他改變不了別人。
“離開也好，離開也好?！?p> 口中喃喃自語了一句，姜子牙轉(zhuǎn)身向著昆侖山巔一拜，隨后向著昆侖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