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酒后事故
兩個人都有些醉,李巾凡已經醉的七七八八,還吵著繼續(xù)玩,江何以自己醉了的理由及時制止。
江何攙扶著李巾凡走到酒吧門口,費了好大力氣才將他扶穩(wěn)靠在自己身上,緊著空出一只手掏出手機準備滴滴打車。
她找了半天主屏幕,才發(fā)現(xiàn)沒有打車軟件。
在平行時空里生活了這么久,記憶海綿里的習慣性動作,還是沒能改變。
江何輕嘆口氣,偏過頭問他:“我該送你去哪?”
她知道安置大學的門禁在11點,回不了學校,看他來的時候也不打算回宿舍,江何心想,也許他在校外租了個房子?
李巾凡半個身子耷拉在江何肩上,由于身高差的太多,李巾凡的頭是懸掛在半空中的,像個斷頭鸚鵡。
“下一輪!你@¥#&*……”李巾凡莫名喊一聲,后面的話一句都聽不清楚。
江何扶額無奈搖頭,察覺到自己在對牛彈琴,他醉成這個狗樣,怎么可能回答的了問題。
江何艱辛的扶著他走了一小段路,不過十米左右就累的喘氣。
看著挺瘦一人,壓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像一塊巨石壓在胸口……
江何簡直懷疑人生。
她把李巾凡拽到路邊,叫了一輛出租車,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將他塞進后座。
“師傅,去附近的酒店。”
好在李巾凡一路上沒有耍酒瘋,不然江何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
到了酒店,江何拿出身份證遞給前臺小姐問:“一間單人房,多少錢?”
前臺小姐看著她,又瞟了一眼身旁的李巾凡,神色詫異道:“美女,情侶大床房做活動價一百塊?!?p> 江何傻了眼,反應過來慌忙解釋清楚:“不是……我們不是情侶……”
話剛出口,江何發(fā)覺自己說的話不大對勁,不是情侶……那不就是……p嗎……?!
臥槽……
江何本想接著解釋,看到前臺小姐的表情突然凝重且詭異,一時噤了聲。
“那個……”江何開始硬著頭皮扯蛋,“我們……馬上就是情侶了……”
說出這話江何自己都感到臉紅,被迫僵在原地尬笑。
前臺小姐迅速開好房間,給她房卡和身份證,江何攙著他往電梯方向走,恨不得腳丫子速度一百八十邁。
……
回到房間后,江何直徑朝著床上去,一把將李巾凡扔到床上,身上如釋重負,徹底輕松。
江何坐在沙發(fā)上稍歇了一會兒,怕他熱醒,拿上遙控器把空調打開。
走之前總覺得不太放心,還是在李巾凡胸口蓋了一層薄巾。江何左右檢查完,看了一眼李巾凡的臉,漸漸神游起來。
今晚喝酒的時候,她問他的那個問題。
——你抽煙的時候,在想什么?
以前在教學樓的過道上,江何偷偷看著他抽煙。他的胳膊倚在欄桿上,中指間夾著煙蒂懸在半空中,眼神空洞無物,游移不定,盯著遠處好久,有如夢境之中惶惶下墜的錯覺。
江何每一次遇見他抽煙,就會好奇,為什么他只抽煊赫門?
為什么抽煙的時候,總是會盯著一處地方?
后來她學著李巾凡抽煙,學他空曠的眼神,學他掐煙的姿勢,剛開始抽的時候,總被煙嗆的流淚,她還抱怨過煙為什么這么難抽。
不知過了多久,她意外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學會了過肺,甚至染上了一段煙癮。
她唯一沒學李巾凡抽煊赫門,她嘗試過,剛入口的綿柔清甜,下一秒?yún)s被嗆的咳嗽。
明明難抽到要死,李巾凡卻一根又一根。
而某一天江何在樊菲的口中得知,煊赫門的寓意是一生只愛一個人。
那段時間煊赫門正火,江何以為李巾凡只是跟風罷了。
再到時隔幾年相遇時,李巾凡借著酒勁和她坦白,說出了心里最真摯的話。
男人被歲月打磨的些許滄桑,五官也不同以往圓滑。
四季如春的昆明街頭,路燈之下光影如瀑布,兩人相擁著,溫度滾燙無比。
李巾凡下巴微抵在她腦袋上,將自己的心路歷程一字一句地告訴江何:“我以前對待感情不認真,不堅定,或者說,我以前徹徹底底喜歡的只有那個兒時同學?!?p> “因為她我很自卑,來到安置,大家突然瘋狂的喜歡我,反差感讓我感到害怕。害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讓人討厭,懷疑自己?!?p> “你不要嫌棄我。江何。”
……
江何一直沒有在意他口中那個女同學,對于她而言過去式沒什么好追究。當年聽見他的坦白交代,也只是在心中唏噓,自己為什么不是那個女孩,能被他喜歡。
直至來到這個時空,高考分數(shù)線公布那天,站在湖邊抽起煙的時候,莫名的感覺讓江何感同身受。
好像那一刻間,她突然地就明白,為什么李巾凡抽煙時總是盯著某一處怔神。
那天她的腦子里在想他。
他在想那個兒時女同學。
……
算一算時間,現(xiàn)在的他依然喜歡著那個女同學。
……
江何抽離出思緒,半蹲身子在李巾凡面前,看著這張臉沒忍住酸了鼻頭,“你好啊,李巾凡?!?p> “……可我是二十八歲的江何?!?p> 說完江何用手背抹去了淚,裝作無事發(fā)生,準備拿包離開。
她扯了一下包帶,竟發(fā)現(xiàn)包掛在李巾凡的脖子上,她回想起來,為了方便扶他,親手把包包掛在他脖間。
江何將他的腦袋往上抬,盡力把包包扯出來,半天動靜,李巾凡被她弄的難受,小有動彈。
扯出包帶的剎那,李巾凡的腦袋重重的磕在床頭,江何頓時傻了眼,條件反射般伸手去摸他的腦袋。
李巾凡微瞇著眼,卷長的睫毛遮住半邊眼球,眼中盛滿深情,江何無意對上他的眼,四目相視,充滿曖昧的距離。
對視許久,猶如隔世,安靜地仿佛能聽見窗外的蛐蛐聲。
興許是酒精的麻痹,江何大膽地親上他的唇。
他的唇很薄很軟,口中沾染上的酒香似是要把她帶醉。
幾秒的時間,江何惶然退出干澀的唇。
她抬眼看他,白皙的皮膚親的透紅,桃花眸中閃著光。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李巾凡倏地將她扯進懷里,雙手覆在她腦后,發(fā)瘋似的吻她,吻地生澀既溫柔。
江何默默閉上眼,迎合他的熱吻,與他不同的是,江何親人的力道十足地重,咬住他的唇,恨不得將他吞沒。
狹小的房間里,一切都還未停止,光影斑駁。
“痛……”李巾凡含糊開口,染上醉意的嗓音低沉又沙啞。
江何退出他的唇周,抬起他下巴來回摩挲著,眉眼蠱人:“知道我是誰嗎?”
李巾凡沒有回答,眉眼飄忽不定,半瞇著危險的眸子看她。
濃郁的酒味包裹唇周,帶著極為強烈的情動。
江何見他不說話,再度將唇湊了上去,吻人的力度只增未減。
她知道自己下口有多重,她要讓他感受到痛意。
痛就對了。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中無數(shù)未知,如果這是時空特意的安排,那就讓他永遠記得自己。
如果以后沒有可能,就讓他深刻記住,曾有一個女孩,吻他的時候很喜歡咬人。
隨著她的動作,李巾凡沒有半點抗拒的意思,他的大手捏住江何下巴,反身將她攬至身下,發(fā)泄般的回擊。
男人體溫燙的厲害,胸膛喘息起伏,唇落在她脖間輕輕研磨,江何像一只嗷嗷待宰的羔羊,玩弄于股掌之上。
突如其來的觸感讓江何害怕又茫然,勾起她深藏許久的感知,渾身軟綿綿地,坦然地接受著洗禮。
李巾凡輕扯著,呼吸漸重,噴出的氣息所到之處像是沒有理智的熊熊烈焰。
他一語未發(fā),無邊無際的昏暗中,迷離撲朔。
幾近瘋狂的距離,極為陌生的觸意,江何沒心思管其他的事情。
她忍痛睜眼,眼底沉的像深海兩萬米,發(fā)著顫音:“就好好愛我吧,李巾凡?!?p> 她眼角越發(fā)酸紅,一字一句地,像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自薦,極為認真地說:“我真覺得我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