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七日（問題與人類）
既然是完成約定，那就干脆點，玩票大的。
“那我給的范圍是……”秦登緩了緩，繼續(xù)說道：“大結(jié)界內(nèi)的未來大事宜?！?p> “你這個范圍，難道是在打趣嗎？”秦登想象中的驚訝沒有出現(xiàn)，神奈子對他的定下的范圍很是不滿：“未來大事宜？且不說你真的能看破未來這個問題，單是你定的這個范圍，我就根本無法發(fā)問?！?p> “我怎么知道未來在什么勢力的什么地點什么時候會發(fā)生什么，我也不關(guān)心，假如你真的能看透未來，我是說假如，建立在這個基礎(chǔ)上，我也只會問與我相關(guān)的，萬一未來與守矢神社相關(guān)的大事件完全沒有或者只有少量關(guān)聯(lián)的話，我豈不是虧了？”
神奈子的想法很簡單，她只關(guān)心自己的守矢神社的未來，所以她一定只會問守矢神社相關(guān)的，而她明白守矢神社一年以內(nèi)很難與什么大事件扯上關(guān)系，如果她詢問了，那豈不是被空手套白狼了？
神奈子撇了撇嘴：“那按照約定，我不滿意你定下的范圍，我要自行更改?！?p> 秦登毫無辦法，只得點點頭同意更改。
“那第一個問題，你是神嗎？”神奈子臉色嚴肅地看著他。
一上來就絕體絕命啊？
聽到神奈子的問題，秦登確實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說了謊話的話，就要拿一萬個謊話去圓它。
神奈子已經(jīng)對他的身份產(chǎn)生了極大的懷疑，但這并不代表他們的合作關(guān)系要終止。
這是一次陽謀和賭博。
不出意外的話，神奈子其實并不在意答案。
她想要的，是“結(jié)果”。
答案是分對錯的，結(jié)果不是。
繼續(xù)欺騙她，是錯誤的答案，而不再隱瞞則是最終的結(jié)果。
“我不是神，我是人類。”思考結(jié)束后，毫不猶豫的，秦登立刻說出了自己的結(jié)果。
早苗的臉上沒有表情，顯然這對早苗來說是一個無所謂對錯的答案。
而神奈子的石頭柱子已經(jīng)飛到了他的身邊，圍繞著他轉(zhuǎn)。
“一開始，我還覺得你說的是對的，你是一個從神明被迫降格成人類的東西。但過了好幾天，我翻閱了海量的典籍，數(shù)千年的記載，甚至海的對岸的邪仙也因此起了興趣，尋找起了她們國家的典籍?！?p> 神奈子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是在不斷地擺動著自己的手。
“最終的結(jié)果是沒有，從來沒有這種例子。最讓我懷疑的，也是這個天天稱呼我為老家伙的真實老東西……”話音剛落，神奈子轉(zhuǎn)頭過去看著臉帶笑容的天弓千亦：“這家伙啊，可是從無主物時期活到現(xiàn)在的老古董、活化石，連她都說沒有見過，你又憑什么這么特殊呢？”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如果今天你沒有把它承認的話，我還是一定會抱著將信將疑的態(tài)度，直到你露餡為止?！鄙衲巫拥谋砬槁晕ⅹb獰了起來，她盯著秦登：“人類騙子，我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為何你膽敢欺瞞神明？”
“解釋完你也還是會清除我的記憶，對不對？”秦登心里有底，他現(xiàn)在暫時還不能算是徹底的一般人。
于是，他沒有解釋，也沒有狡辯，而是直接推開了暗轉(zhuǎn)人間的浮幕。
再一次出現(xiàn)，神奈子的后邊已經(jīng)多了一個人。
“時間停止？你和紅魔館的女仆有關(guān)系？”神奈子稍微一驚，但也很快冷靜下來。
秦登搖搖頭，拿出放在神社內(nèi)的刀子，一刀扎向自己。
視線剛剛過去的天弓千亦因為神力不足，來不及阻止。
神奈子則毫無顧忌地準備看他要做什么。
早苗方才后知后覺地轉(zhuǎn)過身去。
“理論上來說，用刀子扎自己是先痛皮肉，再捅穿內(nèi)臟的吧？為什么還是不痛？”秦登在暗轉(zhuǎn)人間里思考到。
因為從刀子開始扎自己到死掉，才算是結(jié)算了一次完整的死亡，自然不會痛。
秦登點點頭，再度推開了暗轉(zhuǎn)人間的浮幕。
“大致如此?！眲倓傓D(zhuǎn)頭的神奈子又一次看到秦登完好無損地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身后。
心里大概了解，一根小型的御柱破空而出，貫穿了秦登的頭顱。
天弓千亦也大概能想到發(fā)生了什么，所以她停下了隱藏著的神力的牽動。
只有早苗，沒能反應(yīng)過來。
秦登再度推開浮幕，這次，他直接站在了神奈子的面前。
“蓬萊人？”神奈子思索到了最為類似的對象，秦登卻搖搖頭。
“第一個問題打完了，第二個問題的范圍，‘我是什么’。”秦登的臉上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你這家伙……哈?！鄙衲巫右裁靼祝媲暗募一镆矎氐资欠侨说囊粏T，沒必要終止合作了，于是她順水推舟地詢問道：“你是什么？”
之前經(jīng)過一系列否定分析后得出的“修行風水的人類越線者”的猜想也不攻自破了。
秦登整理了一下著裝，似是要發(fā)布什么重要內(nèi)容一樣，清了清嗓子：“我是普通人類！”
他做出了這樣子的宣言。
神奈子表情扭曲地看著他：“捉弄神很好玩嗎？！”說完，即刻將秦登用柱子反復(fù)碾壓。
“神奈子大人？秦登先生是蓬萊人吧？”早苗這時出聲提問。
“哼，不知道，但他死不掉，作為欺瞞的代價，我要懲罰他?！鄙衲巫拥哪樕蠏熘鴷晨斓男θ?。
天弓千亦則壞笑著靠近秦登被反復(fù)碾壓的地方。
“秦登？是嗎？”天弓千亦笑瞇瞇地托住了落下的柱子，把衣服被砸的破破爛爛的秦登從坑里拉出來。
神奈子也適時地停下了柱子的運作。
“神奈子大人？這就是傳說中的賣人情吧？”
“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鄙衲巫有χ沉嗽缑缫谎?。
一旁，天弓千亦幫著拍拍秦登的衣服，當然，不是用神明那寶貴的手，而是用神力。
秦登則像沒事人一樣撫摸著下巴思考著。
而后，異變陡生！
“時間，是被命名為時間的無主物?！币凰查g，秦登很明確地感覺到世界的一切都被停止了。
面前，是天弓千亦。
但感覺是，不是那個帶著高傲，有自己的堅定的天弓千亦，不是那個神色悠揚的天弓千亦。
而是，它。
“無主物之神”的正體。
“她幫我積攢了一些神力，讓我得以出來看見你。”它說道。
“時間、空間，都是被命名的無主物罷了，沒有什么能阻攔我的視野?！彼鼡鷳n地說道：“那個叫摩多羅隱崎奈的孩子，撿到了一個飛船。”
“她用飛船的力量將那個已經(jīng)變?yōu)闊o主物的東西復(fù)活成名為妖怪的人類?！?p> 它說道：“你要回到過去，把那艘船送回你來的隧道的其他宇宙里?！?p> “雖然不是你的宇宙，但船的出現(xiàn)與你有關(guān)。到時候，我會再去找你的?！?p> “我是如何看透你的？在一堆的無主物命名里，你這個生命的光芒，真的很耀眼?！?p> “這不是任務(wù)，也不是責任，只是你一定會去完成的東西，棲海花你一定會送回去的?！?p> “下次見?！?p> 它離去了。
時間再度化為了時間。
秦登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多了一項很重大的任務(wù)。
“啊啊，真的是很麻煩啊?！?p> 他的面前，是一頭霧水的天弓千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