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禮物
要問那兩人,或者說是那兩位妖怪去了哪里,恐怕沒有人知道,也沒有妖怪知道。
更別提現(xiàn)在的秦登了,他是絕對不知道的,但他還是敢夸下???,光速離開然后去找人。
正是因為他有一種感覺,他能感覺到覺與戀,正是因自己而消失的。
他的感覺一向不會出錯,包括這一次,他的感覺也沒有欺騙他。
戀為了不讓世界將自己修正,封閉了自我,將自我化作不存在的數(shù),而現(xiàn)在卻因二十五時七的消失,而被碎片所影響。
覺將自己的變?yōu)閮晌?,而處在觀眾席的操控者覺全程將世界的變化與時七的消失目睹,出現(xiàn)了少量的精神崩潰狀態(tài),二者出現(xiàn)了融合現(xiàn)象,臺上的扮演者和臺下的觀眾一同走上了臺面。
二十五時七的消失是在四日,秦登到來、造訪幻想鄉(xiāng)的第四日,但第四日卻同時只在現(xiàn)在發(fā)生,這是一份被觀測才能得到的現(xiàn)實。
秦登雖并不知道這份事實,但卻能感受到一些特殊的感覺,同時,他也必須要解決一切自己所惹出來的事端。
這并不簡單。
更何況,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小事情要做。
“所以,這些人類了解到更多的事情后,對我們的好處一定會更大。”八坂神奈子的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這一點是絕對毋庸置疑的,要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p> “說起來,神明可以交易的商品變多了,也是因為那些外來的人類?!碧旃б嗷位巫约旱囊路骸澳呐掠心切┢渌暮谑性谫I賣,也只會在無人干涉的情況下極快就會崩毀和被摧毀?!?p> “最終還是只有我的地盤能活下來。”
秦登正正落下在神社的正殿,而正殿內(nèi)有三位人,或者說是三位神明。
只聽而不發(fā)言的洩矢諏訪子已看見門外的秦登,無精打采的舉手招呼了幾下。
天弓千亦偏頭過去看他,順帶打了個響指:“好久不見??!我親愛的第一位客人,秦登!”
“有很久了嗎?”秦登稍稍疑問著。
“時間,只是被命名為時間的無主物。”祂又來了,秦登是來找祂的。
祂說:“以時間來看,你離開了二十七日五小時三十三分鐘四十四秒。這并不是一個很短的時間?!?p> “是么,我已經(jīng)離開了快一個月了?!鼻氐巧杂行┌l(fā)懵:“我解決了你交給我的事情,但可能并不是你想得那樣?!?p> 祂說道:“如此,便是不重要的,已能看見你所有的行為,已能知曉你的做法,雖有所欠缺,但仍是好的?!?p> “我是來問你,你還知道什么嗎?”
“可以知道,也可以不知道,想要知道的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找。”祂說。
祂說:“寬心,敬請寬心,背負的罪孽并非是你的罪孽,且不要因暫時的想法而被困擾,到是要將罪的原本、罪的根送給罪的生命,贈與罪的人,請去吧?!?p> 祂又說:“世界已步入正軌,是否認識你,只在你的一念之間,你的行為還是你的人生,都在此處?!?p> 祂又說:“離開還是消失,并不重要,贈與的禮物需要你來打開,將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打開?!?p> 秦登接過了那份包裝好的禮物,在靜止的世界中將禮帶拆開,揭開了禮物的真容。
那是,不屬于自己的、不屬于世界的東西。
是前往外側(cè)的,階梯。
“原來是這個。”秦登笑了一聲,跳入禮物之中。
“時間,只是被命名為時間的無主物?!钡k說:“空間,也只是被命名為空間的無主物?!?p> 而后片刻,天弓千亦皺著眉頭:“怎么不見了?”
秦登乘著向下滑動的樓梯,旋轉(zhuǎn)著,不停往下墜落。
它近乎是筆直的,但又不是,它是抽象的,但又具體。
秦登順著滑下,落在了舞臺的下方,觀眾席的中心。
這里是一個劇場,輝煌無比的巨大劇場,座次恐怕以萬來數(shù),大小驚人,也空曠得驚人。
秦登不是這里唯一的觀眾,至少曾經(jīng)不是。
“嘿,臺上表演的那位,下來喝杯茶吧?”秦登吆喝道。
提著人偶的粉色頭發(fā)少女應邀而來,她的雙眼本就空洞,她的四肢本就僵硬,她的一切本就特殊,而現(xiàn)在只是更特殊了。
“你在看著的嗎?”秦登問她。
“嗯?!彼痛?。
“我不是他,你知道我不是他,但你卻不能確認?!鼻氐钦f道。
古明地覺坐下,硬生生按著自己的頭在點。
“我知道他的很多過去,你要聽嗎?”秦登道。
覺答道:“好?!?p> 于是,秦登給她講了一個故事。
劇場里講故事的人,是在舞臺上表演的人,秦登便被送上了舞臺,高聲詠唱。
“啊如此的人兒竟有著這般不堪回首的過去到底是痛苦還是死亡將他籠罩他的故事竟在泥土所塑的地面上開始”
他講著曾經(jīng)的故事,這個故事并不好聽,也絕不冗長,秦登只是以旁觀者的視角,在慢慢講述著。
在他講完故事后,他便被松下了舞臺,舞臺上的演員換成了另一個人。
另一個妖怪。
古明地覺也開始她的詠唱。
而坐在觀眾席下的秦登看著覺,坐在他身邊的覺也在看著他。
“你其實一直都能分清,對嗎?”秦登已經(jīng)知曉無主物之神贈與的謊言:“你只是不想出去,看著這個被我攪得一塌糊涂、翻天覆地的他的世界?!?p> “是?!庇X答道。
秦登將自己的背往椅子上靠?。骸澳悄惚阏f說吧?!?p> “說什么?”
“說他的故事,說我不知道的、你所目睹的,他的故事。”秦登看著舞臺,沒有再看覺。
覺愣了,但又笑了。
她的舞臺越來越大,有著相當程度的人出現(xiàn)了。
它們貫穿著始終,二十五時七的始終。
“你應該也清楚了吧?我不是他?!?p> “我一直都知道?!?p> “你有沒有想過我是誰?”
“我知道?!?p> “你有沒有想過,他還可能存在?”
“……不可能?!?p> 秦登又笑了,笑得很直接。
“我要送一份禮物給你們?!?p> “是什么?”
“來自不知何處的遠方、不屬于你們、也不屬于我自己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