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天刺大陸,赤云帝國,帝都臥龍城。
大紅燈籠,紅綢彩布,高高掛起。
紅色的雙喜,貼滿房間。
這里,是鐵石頭在臥龍城新買的宅院,鐵石頭和公孫怡兒的婚禮在這里舉行。
婚禮,總是讓人感到喜慶。
天刺大陸第一煉器師和橙沂帝國國師孫女的婚禮,更是讓整個臥龍城都充滿了喜慶。
無論是臥龍城所在的赤云帝國,還是公孫怡兒的母國橙沂帝國,甚至連青梁帝國都派了極為重要的大臣前來道賀。
看著臺上幸福的鐵石頭和公孫怡兒,陸長天高興的多喝了幾杯。
有什么能比兄弟的幸福更高興呢?
三年來,這是陸長天最高興的一天。
高興的同時,不免又思念冰月。想到以前自己和冰月、鐵石頭三人總是形影不離?,F(xiàn)在,和冰月卻是陰陽兩隔。陸長天心中又不免偷偷傷感起來。
婚禮上有很多賓客。
有些,見了,讓陸長天很高興。
而有些,卻不那么讓陸長天高興。
甚至,還會憤怒。
她,還是來了。赤云帝國的女皇陛下——東方凌。
雖然,距離上次在小院門口見面又一個多月過去了,陸長天還記得那時的場景,那時的憤怒。
她其實很想和陸長天說些什么,但是大庭廣眾之下,她似乎并不好開口。
只是悄悄塞給陸長天一個小紙條。
陸長天悄悄打開一看,驚嚇了一跳:“注意家人的安全?!?p> 難道,自己殺了四個三國皇室的要員,已經(jīng)被查出來啦?
他們,不但要對自己動手,還要對自己的家人下手?
不管怎么樣,家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婚禮的第二天,陸長天就準(zhǔn)備將自己和寒冰月兩家的家人送回折翼城。
早一日將他們送回折翼城,早一日安心。
已經(jīng)失去了冰月,不能再失去更多的親人了。
從臥龍城回折翼城的路很長。
離臥龍城不遠(yuǎn)的地方,有一片茂密的森林。
參天古樹,枝葉繁茂,偶爾才有一些陽光透過間隙照射進(jìn)來。
風(fēng)也很少能吹進(jìn)著茂密的森林。
昏暗,壓抑,讓人透不過氣來。
突然,一股殺氣迎面撲來。
殺氣,是那么濃烈。
陸長天停了下來,后面的兩輛馬車也跟著停了下來。
嗖的一聲,一支利箭,破空而來。
緊接著,一道黑色人影從一顆大樹上,飛撲下來。
隨著人影而來的,是一道寒光,從頭頂罩了下來。
剛躲過利箭的陸長天,就又被來人的利劍的寒光籠罩了起來。
咣!
刺神出鞘!
籠罩著陸長天的寒光被一劍擊破。
來人見一擊不中,反身急速逃遁而去。
逃???
陸長天怎么可能讓一個刺客逃了呢?!
從馬上飛掠而出,奔刺客方向追了過去。
追出十丈開外的時候,突然,身后一陣腳步聲。
糟了!調(diào)虎離山!
想起東方凌悄悄給自己的小紙條,陸長天急忙回身。
可是,一切,都晚了。
三十多個黑衣蒙面人已經(jīng)將載著陸長天和寒冰月家人的馬車團(tuán)團(tuán)圍住。
為首的三個人,一看,靈力境界就不低。
奇怪的是,來人并沒有要進(jìn)攻陸長天的意思。
似乎,只是為了劫持陸長天的家人而來。
劫持陸長天的家人?而不是陸長天想象中的殺害。
為什么?
陸長天不解。
來人中,為首的一人,解開了陸長天的疑惑。
“陸長天,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家人。我們只需要你為我們做一件事情而已?!睘槭字苏f道。
“一件事情?用得著綁架家人嗎?”陸長天騰空而起,直奔為首三人而去。
拿家人威脅陸長天,是他無法容忍的,在這世上,他最在乎的就是他們了。
三年多前沒能保護(hù)好寒冰月,已經(jīng)讓陸長天很內(nèi)疚了,他再也不能容忍任何親人被傷害。
為首三人迎了上來,三人修為不低,靈力境界至少也是十重靈境后期,所以,陸長天并不能馬上救出被圍困的家人。
這時,兩輛馬車?yán)锏募胰艘呀?jīng)全部被從馬車上拉了出來。
幾把寒光閃閃的劍被架在了每一個家人的脖子上。
“陸長天,我說過了,我們并不想傷害你的家人。你要是再不住手的話,我們就只好殺了他們?!睘槭字艘贿吅完戦L天打斗,一邊說道。
陸長天相信,自己速度再快,也比不過已經(jīng)被架在親人們脖子上的劍快。要想從這三十多個黑衣人手中同時救下所有八個親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于是,陸長天停了下來。
“你們要是敢傷害他們一分一毫,我會讓你們所有人,死無葬身之地!”陸長天咬牙切齒道。
“你們要我做什么事?”陸長天問道。
“三日后,野象關(guān)見。到時,我們自然會告訴你做什么?”為首之人說道。
野象關(guān),現(xiàn)在是赤云帝國抵御魔獸的最前線。魔獸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赤云帝國四分之一的領(lǐng)土。在這一過程中,無數(shù)百姓慘死在魔獸的進(jìn)攻之中。
現(xiàn)在的野象關(guān)外,除了魔獸,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人類了。
陸長天無奈的看著家人被從自己眼前帶走,自己卻無能為力。
一種無助感突然涌上心頭。
?。ㄊ耍?p> 三日后,陸長天站上了野象關(guān)的關(guān)隘。
親人被帶走后,陸長天也曾經(jīng)試圖打探出他們被關(guān)的地方,想營救出他們來。
但是,讓陸長天想不到的是,他居然無法打探出親人們被關(guān)押的位置。
不止陸長天打探不出,就連一向神通廣大的小道門也打探不出來。
所以,陸長天無奈的來到了野象關(guān)。
“說吧,你們要我做什么?”陸長天冷冷的道。
對面站著三個人,同樣是蒙著黑色面巾。
陸長天猜測對方就是三天前劫持自己家人時,那為首的三人。
為首之人開口了,聽聲音果然是那天開口說話之人。
“我們需要你走進(jìn)暗日森林,去到暗日森林的中心——堯山?!睘槭字宿D(zhuǎn)過身體,面向南方,用手指向關(guān)外的南方。
南面,兩千多里外,就是暗日森林。天刺大陸最大的魔獸聚集地。
五年前,魔獸還一直待在暗日森林里,很少主動進(jìn)攻人類。
現(xiàn)在,魔獸已經(jīng)從兩千多里外的暗日森林進(jìn)攻到了腳下的野象關(guān)。五年里,關(guān)外,尸橫遍野。
“為什么?”陸長天不解的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為什么,你只需要照做就是了?!睘槭字苏f道。
“我需要知道!為什么?!”陸長天滿腔怒氣無處發(fā)泄。
砰!
一陣氣浪,驟然翻滾而出。
將陸長天對面三人震得踉踉蹌蹌后退了幾步,同時,臉上的面紗被全部震碎。
當(dāng)陸長天終于看清了對面三人真面目的時候,再一次震驚了!
對面站著的,居然是殺害寒冰月的剩下三名疑似幫兇:
次謀、疑似幫兇:左丘橫兵,青梁帝國,皇室二長老,十級圓滿期,疑似參與斷腸崖一戰(zhàn)。
東方政,赤云帝國大將軍,十級圓滿期,疑似參與斷腸崖一戰(zhàn)。
姚仲華,橙沂帝國大將軍,十級圓滿期,疑似參與斷腸崖一戰(zhàn)。
得來全不費功夫,陸長天之前本來就是要去找這些人復(fù)仇的,可是前段時間,這幾人卻神秘消失,不知所蹤。
現(xiàn)在看來,這些人是秘密來到了赤云帝國,一切都是為了今天。
雖然陸長天暴怒,但是為首的左丘橫兵還是堅持不告訴陸長天緣由。
三年多前,這些人殺害了寒冰月。三天前,又劫持了陸長天的所有親人,居然連為什么都不告訴陸長天。怎么能不讓陸長天憤怒呢?
陸長天相信,三年前殺死寒冰月和三天前劫持所有親人一定有密切的聯(lián)系。
他一定要知道是為什么。
既然他們不說,那就讓刺神逼他們說吧。
刺神一出,誰與爭鋒?!
刺神,上古神器。
陸長天,十重靈境圓滿期。
雖然面對的是同樣三個十重靈境圓滿期的靈武師,但是陸長天并不占下風(fēng)。
很快,為首的左丘橫兵被斬于劍下。
刺神既出,安能不飲血而歸?
“陸長天,我們真的不知道緣由。我們?nèi)酥凶羁赡苤谰売傻?,都被你殺了。其他人更不可能知道是為什么了?”東方政本來就和陸長天熟識,見陸長天殺死左丘橫兵后,開口說道。
“你們怎么可能不知道緣由?!”陸長天并未停止對剩下兩人的攻擊。
“我們只知道,如果你按照左丘橫兵說的做了,魔獸就會停止對人類的進(jìn)攻。”東方政繼續(xù)解釋道。
“人類是無法和魔**流的,我走入暗日森林,如何能阻止魔獸進(jìn)攻人類?”陸長天并不相信這樣的解釋。
對于東方政的解釋,陸長天并不滿意,刺神仍然凌冽的攻向兩人。
“你不相信也沒辦法,自從一個多月前,我們計劃你的家人開始,魔獸就停止了對人類的進(jìn)攻?!睎|方政繼續(xù)解釋道。
“即使你今天把我們剩下兩人都?xì)⑺涝谶@里,我們也沒辦法告訴你緣由。因為我們確實不知道。再說了,你就是殺了我們,你也救不出你的親人們。他們還是會繼續(xù)威脅你這么做的?!币χ偃A說道。
“他們?他們是誰?”陸長天停止了進(jìn)攻。
兩人不語。
“是左丘橫霸他們嗎?”陸長天想到了小道門給陸長天的名單。名單顯示,左丘橫霸是害死寒冰月的主謀,雖然他沒有參加斷腸崖一戰(zhàn)。
兩人不語,但看臉上的表情,視乎是默認(rèn)了陸長天的說法。
果然是左丘橫霸這個老匹夫!陸長天氣憤填膺。
同時,陸長天想到了名單上還有兩個知情者。
赤云帝國女皇東方凌和橙沂帝國皇帝姚豐隆。
他們,真的只是知情者?還是他們也參與了此事?參與了殺害寒冰月?
陸長天要知道真相和原因。
“你們要是膽敢傷害我的親人一分一毫,我就屠盡三國皇室所有人員!”扔下愣在原地的兩人,陸長天往北方飛奔而去。
北方,是臥龍城,赤云帝國的帝都。
雖然殺死了左丘橫兵,但是陸長天現(xiàn)在并不擔(dān)心剩下的人會短時間內(nèi)傷害自己的親人。他們現(xiàn)在有求于陸長天,只要陸長天一天沒有拒絕,他們就不會傷害陸長天的親人。
(十九)
臥龍城,皇宮,勤政殿。
偌大的勤政殿只剩東方凌和陸長天兩人。
朝臣和侍女們都被東方凌打發(fā)出去了。
一股肅殺的氣氛籠罩著整個大殿。
落葉無聲。
似乎,稍有風(fēng)吹草動,陸長天就會暴起,殺死東方凌。
“我要知道真相和緣由!”陸長天冷冷的道,沒有一個多余的字,目光直視東方凌。
“只要你走入暗日森林,去往堯山。魔獸就會停止進(jìn)攻人類?!睎|方凌在凝視了陸長天良久后說道。
“為什么只要我走入暗日森林,魔獸就會停止進(jìn)攻?”
“我并不知道這里面真實的緣由。只有左丘橫霸知道。”
“假如我走入了暗日森林,魔獸不停止進(jìn)攻人類呢?”
“魔獸會停止的?!?p> “你憑什么那么篤定?!”陸長天問道。
“三年多前,左丘橫霸說魔獸會停止進(jìn)攻半年,后來事實證明他說的沒錯。一個多月前,左丘橫霸說魔獸會停止進(jìn)攻,后來,很快魔獸就停止了進(jìn)攻?!睎|方凌解釋道。
“這么說,三年多前,你們害死冰月,就是因為魔獸答應(yīng)停止進(jìn)攻人類半年?一個多月前,魔獸停止進(jìn)攻,就是因為你們答應(yīng)了魔獸劫持我的家人,逼我走進(jìn)暗日森林?”陸長天往前走了兩步,怒問道。
陸長天想了起來,寒冰月被殺前半個月,魔獸就停止了進(jìn)攻。當(dāng)時,陸長天和寒冰月還在抵抗魔獸的最前線。
正是因為魔獸停止了進(jìn)攻,陸長天和寒冰月才去了烏桓山休假。
幾天后,陸長天得到消息,混元陣法錄出現(xiàn)在烏桓山附近,為了給喜歡陣法的寒冰月一個驚喜,陸長天獨自一人偷偷下山,準(zhǔn)備尋來混元陣法錄,作為禮物送給寒冰月。后來才導(dǎo)致獨自一人留在烏桓山上的寒冰月被害。
“是。”東方凌面無表情。
“那,我要是不走入暗日森林呢?”
“那,魔獸很快就會恢復(fù)對人類的進(jìn)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會更猛烈?!毕氲綗o數(shù)慘死的帝國子民,東方凌臉上閃過一絲痛苦。
“人類是無法和魔獸溝通的,你們是如何做到的?”陸長天不解。
“我也不知道,都是左丘橫霸一人和魔獸方面聯(lián)系?!?p> “暗日森林,魔獸橫行。難道你們害死了冰月還不夠,現(xiàn)在還要來害死我嗎?!”陸長天走近東方凌,厲聲問道。
五年來,人類發(fā)現(xiàn)十重魔境的魔獸數(shù)量遠(yuǎn)遠(yuǎn)超過人類十重靈境的靈武師數(shù)量。這樣的戰(zhàn)爭,高等級魔獸的數(shù)量和人類靈武師的數(shù)量才是決定勝負(fù)的關(guān)鍵。暗日森林的魔獸實力明顯遠(yuǎn)大于人類,所以五年來人類才節(jié)節(jié)敗退。
“我沒有害死冰月,我更不想害死你!本來我是極力反對的。但是,六皇叔和十三皇叔極力推動此事。我也阻止不了。”
“你也阻止不了?你是不想阻止吧?”陸長天不相信東方凌的解釋。
東方凌貴為赤云帝國皇帝,怎么可能阻止不了?即使她不能阻止青梁帝國和橙沂帝國,但她至少可以阻止赤云帝國的人參與謀害寒冰月。
十歲起,東方凌就認(rèn)識了寒冰月、陸長天和鐵石頭??梢哉f,四人從兒時起就是要好的玩伴。那時,寒冰月、陸長天和鐵石頭三人雖然遠(yuǎn)在落崖村和興龍城,但是,幾乎每年,東方凌都會去落崖村和興龍城找陸長天三人玩耍。
后來,四人又一起進(jìn)入圣嘉學(xué)院。三國戰(zhàn)爭爆發(fā)后,四人又一起參加了保衛(wèi)赤云帝國的戰(zhàn)爭。可以說,四人情同手足。
后來,因為東方凌和寒冰月同時愛上了陸長天,而陸長天卻只愛冰月一人。所以,陸長天相信東方凌是因為私欲,而不想阻止那些人殺害寒冰月,而不是不能阻止。
“長天,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想你死。我希望你活著,希望你長長久久的活著?!睎|方凌走上前來,拉著陸長天的手,深情的望著陸長天。
“我的家人,他們在哪里?”陸長天語氣緩和了下來,他希望可以找到自己的家人,把他們送回折翼城。這樣,他們就可以平安的度過一生。
“我不知道,不過六皇叔知道?!?p> 東方凌的六皇叔就是東方政。
“我要知道家人們在哪里?我要救他們出來!”
“六皇叔不會告訴你的。你是知道他的,為了天下的百姓,你就是殺了他,他也不會告訴你!但是,你放心。有他在,你的家人就不會有事的。他也不允許他們傷害你的家人?!?p> “不會傷害我的家人?!難道你忘了,他們,三年多前殺害了冰月嗎?”陸長天再次憤怒,甩開東方凌的手。
“這次不一樣,這次他們真的不會傷害你的家人。只要你按他們說的去做。”
“按他們說的去做?!難道你也希望眼睜睜的看著我去暗日森林送死嗎?”陸長天怎么也想不到,東方凌也希望自己去暗日森林送死。
“不是的,我不希望。我真的不希望這樣!”
“可你默認(rèn)了這一切!”陸長天還是很失望,仰天長嘆。
陸長天走后,東方凌癱坐在龍椅上,久久不能恢復(fù)。
深深愛著陸長天的她是真的不愿意陸長天去暗日森林送死,但是作為赤云帝國的皇帝,為了赤云帝國百姓著想,她又不得不默認(rèn)六皇叔和十三皇叔極力推動此事。
兩難!她不知道如何抉擇,所以,她像一個鴕鳥一樣,把頭深深的埋了起來。這樣自欺欺人的以為,就可以置身事外,可以躲避良心的譴責(zé)。
真的,可以嗎?
現(xiàn)在,她才意識到,無論如何,她都是無法回避,無法逃避的。
入夜了,她還坐在龍椅上。
沒有人敢進(jìn)來打擾她。
?。ǘ?p> 同樣是皇宮大殿。
在青梁帝國的大殿上,卻沒有赤云帝國大殿上的那股肅殺之氣。
不是陸長天身上沒有殺氣。
而是因為左丘橫霸是個梟雄。
梟雄,能夠掌控他人,掌控生死,掌控一切。
當(dāng)然,也能掌控談話的氣氛和節(jié)奏。
這里,是他的大殿。
不是陸長天的大殿。
這里的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他不允許這里有任何事情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哪怕是一絲風(fēng),都要他的允許,才可以吹過。
他知道陸長天是為了什么而來,他也知道如何應(yīng)對陸長天。
雖然,一切都是他的謀劃,但是他不怕陸長天。
哪怕,他謀劃讓人殺死寒冰月,又謀劃讓人劫持陸長天的親人,逼迫陸長天走入暗日森林去送死。
他是梟雄,他有他的自信。
猶如二十二年前,他發(fā)動三國戰(zhàn)爭一樣,他相信現(xiàn)在的謀劃一定會成功,會按著他謀劃的那樣進(jìn)展下去。
雖然,三國戰(zhàn)爭最后并沒有如他謀劃的那樣進(jìn)展下去。但是,這次,他依然自信。
他,不會等著陸長天詢問他,就像審問一個犯人那樣。
他,會主動告訴陸長天,那些陸長天想知道的。
當(dāng)然,只是他愿意讓陸長天知道的部分。他不愿意陸長天知道的,他是不會告訴陸長天的。
不然,怎么體現(xiàn)他是個雄主呢?
“我知道,你想知道為什么我要謀劃殺死寒冰月?!弊笄饳M霸自信的說道。
“因為,寒冰月的死可以帶來半年的安寧?!?p> “半年沒有魔獸的進(jìn)攻,你知道可以少死多少人嗎?”
“八萬!”
“我還可以告訴你,殺死寒冰月,其實真正的目的,是讓你去殺死青神。”左丘橫霸不斷的解釋道。
陸長天不解的望著左丘橫霸。
“有人希望青神死在你的劍下,所以殺寒冰月,只是給你一個殺青神的理由,必殺的理由。因為那個人一定要讓你殺死青神。青神要是不殺死寒冰月,你是不會去殺青神的?!弊笄饳M霸接著解釋道。
“這,也是為什么斷腸崖一戰(zhàn)共有八個人參與刺殺寒冰月,而世人只知道有青神?!?p> “至于,這次,為什么要比你走入暗日森林?我想那個人是希望你死在暗日森林。”
陸長天還是不解的望著左丘橫霸。
左丘橫霸也搖了搖頭:“至于那個人為什么要你死在暗日森林。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你這樣做了,那么暗日森林的魔獸就會永久的停止對人類的進(jìn)攻,而且會全部退回到暗日森林里面去?!?p> “為了我青梁帝國的百姓,所以我謀劃了一切,包括三年前對寒冰月的刺殺?!?p> “那個人是誰?”陸長天問道。
“赤面人!”左丘橫霸回答道。
陸長天也聽說過赤面人。
但是,世人對赤面人的傳說也并不多,所以了解也有限。
赤面人的傳說,在天刺大陸,已經(jīng)有一千年了。
有人說他是男的,也有人說她是女的。
有人說他長得高,也有人說他長得矮。
有人說他胖,也有人說他瘦。
唯一不變的,是他的靈力境界,世人的傳說中,赤面人的靈武境界已經(jīng)無限接近半神。
陸長天低頭思考,赤面人是個什么樣的人呢?他為什么要害死冰月?又為什么要自己去暗日森林送死?
在陸長天的記憶中,不管是自己,還是寒冰月,都和這個傳說中的赤面人沒有任何交集。
還有,這個赤面人和魔獸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他可以知道魔獸會進(jìn)攻人類?難道他是魔獸中的一員?或者,更甚者,這些魔獸是他驅(qū)動的?
可是,在天刺大陸的歷史記載中,并沒有人形的魔獸。也沒有人能夠和魔獸溝通。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這時,左丘橫霸又開口了。
“這個赤面人,似乎可以驅(qū)動魔獸。也許,這五年來的魔獸入侵,都是他在背后驅(qū)動的。但是,他為什么有這樣的能力,我就不得而知了?!弊笄饳M霸繼續(xù)說道。
其實,在左丘橫霸的心里,對這個赤面人的身份有自己的猜測,只是他不愿意告訴陸長天而已。
因為,他是一個梟雄。他有他的打算和謀劃。
“之前,青神藏于枯葉湖的消息,是你故意泄露給我的吧?”見無法知道赤面人的身份,于是,陸長天換了個話題。
左丘橫霸點了點頭,反問陸長天道:“你以為你真的可以隨意出入我青梁皇宮,而我卻毫無察覺嗎?”
之前,陸長天為了查找青神的下落,曾經(jīng)潛伏于青梁皇宮很長一段時間。
“你,不怕我殺了你嗎?”陸長天問道。
“殺寒冰月時,你們兩個的靈武境界都才是十重靈境后期。而我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是十重靈境后期,你說我會怕嗎?即使現(xiàn)在的你,也沒有能力殺我?!弊笄饳M霸霸氣十足的說道,有一種舍我其誰的自信。
能讓左丘橫霸如此自信,除了他本身的靈武境界,這皇宮中肯定還有他可以倚重的砝碼。
“你放心的去暗日森林吧,我會保證你家人的安全。但是,假如你不照做,那么,我就不客氣了!”一股戾氣,從左丘橫霸身上油然而生。
?。ǘ唬?p> 青梁帝國的帝都渾邪城西面,有一座山,名叫冰畿山。
山上有一座占地甚廣的別院,名叫清絲別院。
這里是冷清絲的住所。
冷清絲,寒冰月的師父。
陸長天等人一直都叫她冷婆婆。
在青梁帝國,冷清絲有著類似國師一樣的崇高地位。
不是她能力不夠,做不上真正的國師位置,而是她不想做國師。
上一代的青梁皇帝就想冊封她為國師,但是被她婉拒了。這一代的青梁皇帝左丘橫霸也想冊封她做國師,同樣也被她婉拒了。
陸長天已經(jīng)跪在清絲別院門前三天了,冷清絲還是沒有接見陸長天,甚至別院的大門在這三天里都沒有打開過。
陸長天是來寒冰月師父這里懺悔的?因為沒有保護(hù)好寒冰月。
還是來替寒冰月盡孝的?
都不是,他要來見寒冰月最后一面。
寒冰月不是死了嗎?
是,寒冰月已經(jīng)死了。
但是,她的墳在這里,埋著寒冰月尸體的墳在這清絲別院之中,斷腸崖上的墳里面只埋著寒冰月貼身的一塊玉佩。
三年多前,第一個趕到斷腸崖的冷清絲,將寒冰月的尸體帶回了清絲別院。
從此以后,陸長天再也沒有見過寒冰月。
陸長天很想來寒冰月的墳前祭奠,但是冷清絲卻從來不讓陸長天踏進(jìn)清絲別院。
陸長天來過好幾次,都被冷清絲無情的拒絕了。
曾經(jīng),最長的一次,陸長天在別院外面跪了七天七夜。
當(dāng)年,陸長天和寒冰月成親的時候,曾經(jīng)當(dāng)著冷清絲的面,發(fā)誓要一生守護(hù)好寒冰月。
可是呢?
寒冰月三年多前被人殺死在斷腸崖,而曾經(jīng)發(fā)誓要守護(hù)她終身的陸長天,不但沒能守護(hù)住她,甚至都不是第一個趕到現(xiàn)場的人。
第一個趕到現(xiàn)場的是寒冰月的師父——冷清絲。
從此,冷清絲不再相信陸長天,也不允許陸長天來寒冰月的墳前祭拜。
為了祭奠寒冰月,陸長天只能在斷腸崖給寒冰月壘了一座墳。
墳下,只埋了一塊寒冰月自打出生就戴在脖子上的玉佩。那是陸長天在斷腸崖的草叢中找到的。
據(jù)說,這塊玉佩是寒冰月從娘胎里帶來的,一出生就掛在脖子上。接生的穩(wěn)婆說這是祥瑞和吉兆,寒冰月有上天的護(hù)佑。
可是呢?寒冰月在四十四歲時就被人殺害。
四十四歲,對于壽命是兩百歲左右的靈武師來說,還是青年。
見了左丘橫霸后,陸長天知道事情已經(jīng)無法挽回。自己沒有選擇的余地,為了家人,自己的家人,冰月的家人,陸長天只有走入暗日森林,別無選擇。
陸長天也知道,一旦走入暗日森林,絕無生還的可能。所以,無論如何,他要在離開前,來冰月的墳前祭奠一下,他要見自己的愛妻最后一面。
他要在寒冰月的墳前懺悔,懺悔沒能實現(xiàn)自己的諾言,沒能保護(hù)好她。
他要告訴她,他對她的思念。告訴她,他對她的思念,不會因為她的離去而減少。
他要告訴她,為了家人,他別無選擇。
他要告訴她,他很快就可以去見她了,在酒泉之下。
守得云開見月明。
終于,陸長天在清絲別院門前跪了十天十夜后,清絲別院的大門打開了。
滿頭銀發(fā)的冷婆婆走了出來,冷若冰霜。
“跟我來?!崩淦牌艣]好氣的對陸長天說道。
清絲別院的后院,占地極廣,中間有一寒潭,方圓百丈。
寒潭名為冰畿潭,寒潭所在的這座山也因此而得名冰畿山。
“跳下去!”冷婆婆依然沒好氣的命令陸長天道。
跳下去?陸長天知道這寒潭的潭水寒徹透骨,冷婆婆要自己跳下去,難道是要懲罰自己沒有守護(hù)好冰月嗎?
沒有猶豫,沒有遲疑,陸長天跳了下去。
冰冷的潭水瞬間襲來,透骨的冰涼,陸長天身體一陣哆嗦。
既然冷婆婆要懲罰自己,那么就在這寒潭中好好的懲罰自己吧。陸長天心想。
身體不斷的往下沉,潭水也越來越冷,潭中的光線也越來越黯淡。
大約在下沉了十丈以后,陸長天的腳才落在了潭底之上,這里已經(jīng)幾乎沒有光線了。
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枚夜明珠來,方圓三丈都被夜明珠照亮,這是一枚產(chǎn)自南海的夜明珠,又大又亮,極為稀有。
腳接觸到潭底后,一股更寒徹透骨的冰涼從腳底鉆了進(jìn)來。俯身一看,原來腳下并不是真正的潭底,只是寒冰而已。
寒冰清澈透明。
怪不得這潭水如此寒冷,原來底下全是寒冰。
這清絲別院,陸長天以前也來過很多次。也知道這寒潭,但卻從來不知道潭底還有如此奇異的事情。
為了盡量多懲罰自己,好讓冷婆婆消消氣,陸長天決定在這潭底多待一會兒。同時,陸長天也對這奇異的潭底起了好奇之心。
于是,陸長天開始在潭底四處查探。
驚喜,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
如果,陸長天不是有要多懲罰自己一會兒的想法,那么陸長天也不會驚喜的在潭底見到了自己的愛妻寒冰月。
原來,冷婆婆并沒有將寒冰月安葬,而是將寒冰月冰凍在這寒潭的底部。
原來,冷婆婆叫陸長天跳下來,并不是要懲罰陸長天,而是讓他下來見自己愛妻最后一面。
陸長天很慶幸剛才有要多懲罰自己一會兒的想法。
陸長天相信,假如他很快就從寒潭里爬了出去,并沒有見到寒冰月,那么依照冷婆婆的脾氣,是不會主動告訴她,寒冰月就在這寒潭底部的。那樣的話,他就永遠(yuǎn)也見不上愛妻寒冰月了,哪怕這是最后一次機會。
寒潭底部的中間,一副透明的水晶棺材被透明的寒冰包裹在冰面下三尺的地方。
水晶棺材下方有一顆純白色的樹,樹干、樹枝、樹葉,全是白色的,沒有一點瑕疵。茂密的樹冠從水晶棺材的下方托著棺材。
遠(yuǎn)看,就如一個鳥巢,巢的中間放著寒冰月的水晶棺材。
潭底的寒冰深不見底,白色的樹干也深不見底。
愛妻寒冰月安詳?shù)奶稍谒Ч撞闹校菝惨稽c沒變,還是三年前那樣。一樣的讓陸長天如癡如醉,一樣的讓陸長天心動不已。
最后一次見愛妻了,陸長天在寒潭底部待了整整三天三夜。
在這三天三夜里,陸長天不停的對寒冰月訴說著對寒冰月的思念和懺悔。
同時,也告訴了寒冰月家人們都還安好,朋友們也都安好。
最后,陸長天告訴了寒冰月自己即將走進(jìn)暗日森林,即將去九泉之下陪伴寒冰月。
?。ǘ?p> 斷腸崖。
寒冰月最后仙逝的地方。
陸長天離開清絲別院后,來到了這里。他是來取寒冰月那塊貼身玉佩的。
他要帶著玉佩,走進(jìn)暗日森林。
有了玉佩,就如同寒冰月在自己身邊一樣。有了玉佩,陸長天隨時隨地都可以對著玉佩訴說自己的思念之情。相信,寒冰月可以通過玉佩感受到陸長天的思念。
玉佩可是寒冰月隨著娘胎,出生時就帶來的。陸長天相信寒冰月和玉佩有著神秘的聯(lián)系,哪怕寒冰月已經(jīng)香消玉損。
斷腸崖上,一個思念斷腸的人矗立在寒風(fēng)中。
他的思念,會隨著寒風(fēng),被玉佩帶給另一個世界的她嗎?
?。ǘ?p> 赤云帝國,臥龍城,皇宮后院。
一座涼亭,一桌酒席。
兩人,對坐而飲。
半天,沒有一句言語。
從日中,到日落。
晚風(fēng)微微的吹過來,無聲無息,就如同酒桌上的兩人。
地上的白雪,靜靜的躺著,反射著夕陽的余光,一閃一閃。
臘梅在枝頭悄然綻放,可是,誰也沒有投去一瞥眼光。
終于,在日薄西山的時候,女人首先開口了。
“我會照顧好你和冰月的家人的!只要有我東方凌在,就不會讓他們受到一絲傷害。”
男人抬起頭,看了看女人。
輕輕的點了一下頭,他今天來,為的就是等她這一句話。
因為,他不相信左丘橫霸。
他,需要女人的承諾。
她,心中掠過一絲欣慰。
因為,至少在這件事上,他還相信她的承諾。
得到女人的承諾后,男人起身,離開了皇宮。
望著男人遠(yuǎn)去的背影,女人落下了眼淚。
其實,眼淚已經(jīng)在她的眼眶里整整打了一個下午的轉(zhuǎn)了,只是,她一直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她不想讓男人看到她的脆弱,她的不舍,她的后悔。
這個她深愛的男人就要離她而去了,永遠(yuǎn)的離去。
她的心已經(jīng)空了。
她想,即使空了,以后也不會再有人能闖入進(jìn)來了。
因為,她的心只為他開放。
她不舍他的離去,因為她深愛著他。
她后悔,是因為她沒有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本來,她可以某種程度的阻止的。
責(zé)任,使命!
這是她六皇叔三年多來,一直灌輸給她的思想。
她是皇帝,皇帝有皇帝的責(zé)任和使命。
十幾億赤云帝國百姓的生命,就是她,一個皇帝的責(zé)任和使命。
無法推脫,無法逃避。
肩上的責(zé)任和使命使她不能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
她后悔,當(dāng)初為什么選擇了走上皇位,而放棄了爭取自己一生幸福的機會。
她也很想做個小女人,每天有愛人的陪伴和寵愛。
可是,這一切,已經(jīng)無法挽回了。
男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遠(yuǎn)方。
永遠(yuǎn)的消失了。
“陛下,這是小道門送來的陸長天和寒冰月的故事?!被蕦m總管侍女奕蘭輕輕的將一本書放在女人身邊的桌子之上。
?。ǘ模?p> 赤云帝國,野象關(guān)。
關(guān)外,皚皚白雪,寒風(fēng)刺骨。
巨大的樺樹上,偶爾還掛著幾片孤零零的葉子。
一陣寒風(fēng)吹過,葉子飄搖欲墜。
寒冷,孤寂,看不到生命的跡象。
陸長天如約來到關(guān)隘之上,有兩人早已等候在城墻之上。
赤云帝國大將軍東方政和橙沂帝國大將軍姚仲華。
旁邊的箭樓里面,似乎還有兩個高手隱藏在里面,兩個比東方政和姚仲華靈力境界還要高的人。
當(dāng)今之天刺大陸,能比東方政和姚仲華靈力境界還高的人,數(shù)都不用數(shù),除了橙沂帝國的國師鐘離浩月,赤云帝國圣嘉學(xué)院院長司徒泰空和青梁帝國的那位隱士祖先左丘即墨外,陸長天想想不出還有誰來。他們應(yīng)該就是小道門說的隱世高手吧。
連司徒泰空都秘密前來,逼迫陸長天去暗日森林送死,這是陸長天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
他能想到今天鐘離浩月會來,也能想到左丘即墨會來,但是他卻沒想到那個那么愛他,疼他的司徒泰空院長也來了。
陸長天的心從一個谷底跌落到了一個更低的谷底。
徹骨寒風(fēng),將心里的涼意渲染到了極致。
關(guān)隘前,一片死寂。
陸長天漠然的看向關(guān)隘下面,雖然魔獸現(xiàn)在停止了進(jìn)攻,但是并未撤離。
耳邊再次想起了東方政的話:“只要你走入兩千多里外的暗日森林,關(guān)外的魔獸就會退回暗日森林,從此,再也不進(jìn)攻人類。”
還有東方政的一再保證:“我一定會確保你和寒冰月家人的安全?!?p> 陸長天沒有理會東方政,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后的箭樓,然后,決然的從野象關(guān)上飛躍而下。
孤獨的走上蒼茫的大地,走向兩千多里外的暗日森林。
一陣狂風(fēng)吹來,吹起無數(shù)落雪,吹到臉上,吹進(jìn)衣服里面,寒冷刺骨。
這寒風(fēng),如同現(xiàn)在陸長天的心,心已經(jīng)透徹的冰涼。
心灰意冷,再也沒有任何念想。
凄凄,然然,戚戚!
一日后,到達(dá)暗日森林的邊緣。
只要跨過前面那條小溪流,就算進(jìn)入了暗日森林的范圍。
回首望向北方,那里有陪伴了自己四十七年的親人,四十七年來,他們給了陸長天無盡的溫暖和長情的陪伴。
現(xiàn)在,要離他們而去了,心中不舍。
舍不得母親那溫暖的懷抱!
舍不得父親那淳淳的教誨!
舍不得爺爺奶奶慈祥的關(guān)愛!
可是,為了他們。
他,愿意走入前面的暗日森林。
哪怕舍棄自己的生命。
對于自己沒能保護(hù)好寒冰月,陸長天心中有無盡的愧疚。
如果,寒冰月可以活過來,他愿意做任何事情,甚至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置換。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
寒冰月的家人還在,他不能再讓寒冰月的家人受到任何一絲一毫的傷害。
所以,他,無怨無悔的來到了這里。
他要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他們的生命。
再見了,我的親人們。
寒風(fēng)中,陸長天朝著北方揮揮手。
轉(zhuǎn)身,毅然,決然的跨過面前的小溪。
走入了暗日森林。
殤,意為,早夭。
或,意為,橫死。
疆場上為國捐軀者,謂之國殤。
陸長天心想,自己這算什么?
早夭?
還是橫死?
或者,也可謂之國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