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音訊斷了
你問我這么長時間，怎么沒能把感情給你，我說我也以為我能給你，可我也沒想到，我沒有，我把我有的愛都給她帶走了。-江原
隨后的時光里面，喬安娜忽然回到了學(xué)霸模式，每天早上一早7：00就去操場上背單詞，錢少豪聽說了之后也跟著一起，只是默默陪著，再也沒有提任何一句喜歡你，倒是也不再在乎來往的自己曾經(jīng)的那些粉絲的情緒。
喬安娜每天晚上一直要學(xué)習(xí)到近乎熄燈，才會回到宿舍里面。
開始時，賀曉彤也很擔(dān)心喬安娜的情緒，生怕她還有什么想不開的，甚至陪她一起早起看英語，一個月之后再也撐不下去，索性錢少豪也加入了隊伍，賀曉彤也不再擔(dān)心，自己也懈怠了起來。日子好像又恢復(fù)到了開開心心談戀愛的常態(tài)。
江原放棄了保研資格后，保研明額順勢向后挪了一位，于洋成功保研，可以留在這座城市，繼續(xù)陪著賀曉彤一起撒狗糧。畢業(yè)前，除了畢業(yè)論文的宣講那天和拍畢業(yè)照那天，江原出現(xiàn)了以外，甚至連畢業(yè)旅行都沒有來參加。于洋的氣早就消了，每次看到江原空空的位置總有些難過。
喬安娜和賀曉彤大三最后一個學(xué)期的考試周之前，江原好像已經(jīng)完全消失在了三人的世界里面，最后從于洋同班女生那邊聽到的消息聽到的消息是：江原回家去接手家里的小工廠，甚至和袁曉曦要一起去開發(fā)國外的市場。
里街的蛋糕店里面，窗口的四人座，原先的四人組，此刻只剩下了三人，這還是大四下學(xué)期以來第一次三人在蛋糕店的聚會，就連平時熱愛著各種高熱量的薯條，漢堡等的于洋看著眼前的小食組，絲毫沒有興致，雜牌的番茄醬被擠在了可樂的塑料蓋子上，鮮紅的像是心口一直沒有愈合的傷口留下的血一般。三個人默契的選擇沒有提及缺席的江原。
耳邊是林宥嘉的《說謊》，林宥嘉輕柔的嗓音里在墻角的麥克風(fēng)里面?zhèn)鞒鰜?，歌詞里面“角落那窗口，聞得到玫瑰花香，被你一說還是有些印象?！眴贪材刃睦镂⑽⒂行┕缠Q，記憶里面關(guān)于玫瑰花的片段是：夏夜的學(xué)校山路的最高點，于洋拿著唯一剩下的一朵從花城的盆栽里面奪過來的玫瑰花向著賀曉彤表白，以及江原的“花粉過敏癥”。
“如果…如果曉彤以后忘記了你們的以前，怎么辦？”喬安娜下意識地對著于洋提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那太好了！”于洋淡淡的說，手里的薯條在番茄醬里面翻滾了好幾圈。
“為什么？”賀曉彤皺著眉頭，手已經(jīng)伸到了于洋的耳朵邊上。
薯條上的醬沾滿了半根薯條，于洋才心滿意足一般，在薯條放進(jìn)自己嘴里前，寵溺的看著賀曉彤說：“我會再追她一遍，追到她之后，告訴她，我們也曾經(jīng)這么幸福?！?p> 賀曉彤心內(nèi)一暖，直接湊過去，吃掉了于洋手里的薯條，并開心的把頭靠在于洋的肩膀上，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記憶里，大一的聚餐之后，于洋從賓館里面把抱著馬桶的江原接出來，回到了宿舍，花城正在宿舍窩著在座位上，手機(jī)支架正對著自己的正臉，像是在視頻面試一般的緊張氣氛，不同的是，花城手里捧著一朵玫瑰花，顫抖著扯下第一瓣花瓣，嘴里面念叨著：“不愛?！?p> 然后繼續(xù)伴隨著一句輕聲的“愛”扯下第二瓣花瓣，隨后的每一個句愛或者不愛，都伴隨著一瓣玫瑰花的掉落。
于洋好奇的問：“你在做什么？”
阿莫放下手里的鼠標(biāo)先接過了話：“別打擾他，他剛和新交往的女朋友又吵架了，鬧分手呢！”
“又鬧分手，這星期第三回了吧？但是為什么在擇玫瑰花?”于洋更加困惑了。
“那姑娘說，讓他回來自己數(shù)，要是最后一片是愛，他們倆就不分，要是不愛，就分手。”阿莫握著鼠標(biāo)，一點都不耽誤電腦游戲的操作。
于洋像是被刷新了姑娘腦回路的一般，驚訝于這波神奇的操作。
“這不是死局么，聽天由命嘍？”于洋攤手道。
的確，這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50%的概率，像是女生近乎可笑的偏執(zhí)，有些時候分手前的猶豫往往是要交給老天的，像是拋在半空中的硬幣，像是寺廟前的簽桶，甚至是猜測第二天的晴雨，把分開或是在一起的選擇就這么拋給了老天。
花城顫抖著扯下花朵的最后一瓣，最里面不甘的念出最后一句：“不愛?！闭麄€宿舍陷入了如同死一般的寂靜。于洋和江原更像是在看一出殘忍的悲劇一般，心也揪成了一塊。
于洋轉(zhuǎn)頭輕聲的問江原：“江哥，要是你，你怎么辦？”
江原卻無比堅定：“我會再追她一遍，追到她之后，告訴她，我和以前一樣喜歡她?！庇谘罂粗渚膫?cè)臉，忽然有一個錯覺，仿佛江原說的是自己一般。
視頻里面的姑娘好似也有些神色憂郁，半晌后才喃喃的說：“看來，老天作了給了答案。要不…我們還是…”就在視頻里面的那兩個字即將出口的一瞬間，
“等一等！”花城的左手緊緊的捏著拳頭，笑著抬頭問：“我剛才第一片花瓣說的什么？”
“不愛??！”視頻里面的姑娘有些疑惑的問：“你不會想再重數(shù)一遍吧？那是作弊！”姑娘的語氣好似緩和了很多。
就在這時，花城嘴角微微上揚(yáng)，左手微微抬起，笑著說：“傻瓜，你覺得我怎么會先說是“不愛”呢？”然后左手掌心滿滿張開，露出手里的一片藏好的花瓣，笑著說：“愛！”
視頻里面的姑娘驚訝的捂住了嘴，但是還可以看出如釋重負(fù)般的笑容。
眼下，于洋心里想的不是花城偷偷藏起的那一瓣花瓣，而是江原淡然又堅定的那句：“我會再追她一遍，追到她之后，告訴她，我和以前一樣喜歡她?！比缃袼彩沁@么回答賀曉彤的問題，如果我忘記了過去，怎么辦，此刻于洋好像忽然理解了江原的心情，大概也是在那天，江原下定了決心再次喜歡喬安娜。只是他還是想不通為什么，江原最后會松開喬安娜的手。
“老板，結(jié)賬！”喬安娜忽然很后悔自己問了這個問題。
老板娘的頭發(fā)有些散亂，沒有了以往一般的熱情，一如店里面格外的冷清般。老板娘抱著一本筆記本，淡淡的說：“今天的賬不用結(jié)了。”
于洋驚訝的抬起頭說：“為什么？”
老板娘在筆記本上劃過一道，又合上了起來，說：“我們這邊一直有充500送50活動，并且附送2份提拉米蘇的優(yōu)惠券，之前和你們一起來的那個小伙子充了500塊。”
“什么？”于洋很詫異，的確蛋糕店里面有儲值活動，但是每次都被江原嗤之以鼻的稱為商家的捆綁消費(fèi)，不管有多少優(yōu)惠，他都習(xí)慣性的拒絕了，沒想到這次，他居然充值了。
“他什么時候充的？”賀曉彤開口問道。
喬安娜低著頭看著眼前的提拉米蘇蛋糕，眼神里面閃過一絲微微的興奮，又瞬間被淹沒下去。
老板娘嘆了一口氣說：“就年初啊，那天下雨，他淋了一身，就坐在這個位置，要了一個蛋糕，哭的可慘了，臨走前充了錢，還說你們都可以用。對了，他沒事吧？“
三人瞬間被凍結(jié)了一般，賀曉彤轉(zhuǎn)頭看向喬安娜，心里基本上可以確定是江原和喬安娜分手的那個夜晚，江原在離開學(xué)校后，來到了里街的蛋糕店。
還是老板娘的話打破了瞬間的寂靜：“算上他那天點的提拉米蘇蛋糕，和今天的，蛋糕券用完了，余額還有412。對了，我們這一片要拆遷了，你們也注意到了里街很多的店面商戶已經(jīng)開始搬離了，盡快用完吧?！?p> “好的?！庇谘筝p聲的回答。
記憶是個神奇的東西，它會伴隨著各種載體而出現(xiàn)，大到一個固定的場景，情景劇的舞臺，校門口的餐館門口的屋檐，小到可以是一段最愛歌手歌曲里面簡單的旋律，甚至是朋友嘴里的一句熟悉的話，它會讓你重新回到從前。
但是這樣會讓你誤以為記憶堅強(qiáng)到不會丟失的，但是終有一天，舞臺上的演員換了人選，熟悉的飯店換了招牌，最愛的歌手已經(jīng)不再出新的歌曲，而最親密的朋友也會有一天離開自己的身邊，如果有一天，連這一切的載體都消失不見，那么記憶何以依附？
另一邊，江原的狀態(tài)卻不是那么好，回到家之后，還是按時起床和爸媽一起忙活家里的工廠，盡管表面上好像并沒有什么大的問題，不同于江爸爸的遲鈍，江媽媽還是看出了些許端倪。夏日里面的工廠里面沒有空調(diào)，只有大功率的風(fēng)扇在頭頂老黃牛般的轉(zhuǎn)著，讓悶熱的空氣稍微消散一些，午飯點，江媽媽開始做飯，時間稍晚了一些，江爸爸有些微微的埋怨，江原索性也加入了幫著江媽媽清洗土豆。
江爸爸坐在沙發(fā)上帶著金色邊框的老花鏡，看著圖紙。不久，廚房里面?zhèn)鞒鰜砹死涞那胁说穆曇?。就在這時候，門外有人敲門，江爸爸微微起身，夏日的光線里，一個瘦瘦高高的姑娘，就這么站在門邊，一條干凈的白色過膝裙，頭發(fā)利落的疏到腦后，手里還提著好幾個禮品盒。
江原從廚房探出半顆腦袋，看到袁曉曦的時候也有些驚訝：“你怎么來了？”
江爸爸倒是見過袁曉曦，趕緊伸手去接袁曉曦手里的東西，笑著說：“怎么還帶東西來，你爸爸呢？”江爸爸探頭向著門外望去。
“叔叔，就我一個人?！痹瑫躁匦χ焓诌f過禮品盒。
“也好，歡迎歡迎?！苯职致犝f袁曉曦一個人來也有些詫異，但是既然袁曉曦爸爸沒有來，那就排除了商務(wù)問題的可能性，江爸爸微微放松下來，端起面前的跑著茶葉的保溫杯。
“叔叔，我聽我爸說您愛喝茶，帶了一點西湖龍井給您嘗嘗?！痹瑫躁毓郧傻淖谏嘲l(fā)的一角。倒是江原有些局促的站在一旁。
“謝謝，有心了?！苯职指裢忾_心的對著廚房喊道：“孩子她媽，來客人了，多做兩個菜?！?p> 這時候江媽媽也從廚房里面端出一盤炒土豆絲，聽到家里來了客人，趕緊上前打招呼。袁曉曦客氣的微微彎腰打招呼：“阿姨，你好！”
江媽媽在圍裙上搓了搓手，看站在一旁的江原好像也很熟悉的樣子，笑著問：“小原！怎么也不介紹下？”
“媽，她是…”江原有些猶豫，大學(xué)同學(xué)？高中同學(xué)？爸爸的客戶家的女兒？還是最簡單的朋友？都可以，卻又不像是一個好的答案，稍微猶豫的時候。
“我是他女朋友?！痹瑫躁氐椭^淡淡的說道。聲音很輕，但是江爸爸和江媽媽，已經(jīng)江原都聽的清清楚楚。江爸爸喝著保溫杯的水都嗆了一口，江媽媽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江原。在江媽媽的印象里面，和江原相關(guān)的，異性方面的事情，除了喬安娜，江原就是一塊冰。就算哪個姑娘在眼前摔倒都不見得扶一下的江原，忽然多了一個女朋友，江媽媽也是意外。
江原趕緊拉著袁曉曦到一邊，低聲說：“什么時候的事情？”
“你抱過的，想賴賬？”袁曉曦撅著嘴。
江爸爸倒是格外的高興，不顧江原擺手想解釋，趕緊站起身，催促著江媽媽做飯。
“阿姨，我?guī)湍??！痹瑫躁刈叩浇纳砗笕∠陆膰?，圍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沖進(jìn)了廚房。
江爸爸笑得有些合不攏嘴，抱著保溫杯，看著江原說：“蠻好，你們倆挺合適的?！?p> 江原沒有回答，只是想著爸爸嘴里的那句“合適”，眼前的姑娘看似咋咋呼呼的，但是提起刀小心翼翼地切著黃瓜丁，小心的恨不得拿掏出一把尺子，給每塊黃瓜切出標(biāo)準(zhǔn)的2CM長度。額頭右邊的一綹頭發(fā)輕輕的垂了下來，擋住了一部分瘦削的側(cè)臉，眉眼，鼻尖，嘴唇勾勒出柔和的曲線。原本活潑大方的姑娘，忽然在眼前展現(xiàn)了小家碧玉的一面，讓江原很不適應(yīng)。江原輕輕的靠在廚房的玻璃門框上，看向袁曉曦。袁曉曦手上又換了一顆洋蔥，手起刀落的切著，比剛才的黃瓜好像利索一點。
“看什么呢？是不是愛上我了？”袁曉曦調(diào)皮的說。
“想不到你居然也會動刀，上次農(nóng)家樂聚餐的時候，也沒見你動手?！?p> “你不知道的多了，我收拾家務(wù)也是可以的，我媽不在家的時候，都是我照顧的我爸?！痹瑫躁匦χf話的時候，還微微看向江媽媽的方向。
江媽媽這時候也放下手里的鏟子，把燉著肉的鍋蓋蓋上，開始問道：“曉曦對吧？你們兩個什么…什么時候的事??？”
鍋蓋沒有蓋穩(wěn)，白色的水汽順著縫隙升騰起來。
江原還沒來得及解釋，袁曉曦倒是又搶了先機(jī)：“阿姨，我們也就前段時間。”
江媽媽有些疑惑和擔(dān)心，心里想著的卻是喬安娜。
飯桌上，江爸爸很是熱情，一直招呼著袁曉曦吃菜，甚至中午就拿出了前些日子沒喝完的半瓶五糧液，說是高興必須喝兩口。江原索性也陪著，給江爸爸的玻璃杯里面滿滿倒了一杯，然后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江爸爸笑著說：“曉曦啊，就當(dāng)自己家一樣啊?！?p> 袁曉曦乖巧的點了點頭，而江原卻望著眼前的杯子有些出神，都說酒能解愁，入口的一瞬間，透明的液體，帶來一絲舌尖的清涼，順著吼道，慢慢的流下去，只是一股強(qiáng)烈的辣味刺激著喉嚨，引得江原劇烈的捂嘴咳嗽了兩聲。
看到江原的窘態(tài)，江爸爸趕緊放下自己的半杯酒，給江原遞過半碟花生米，笑著說：“哈哈，白酒還是要慢點喝?！?p> 倒是袁曉曦一把接過了江原的手里的半杯酒，站了起來，說：“叔叔，我陪您喝?！?p> 江爸爸有些詫異，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見袁曉曦笑著說：“謝謝叔叔招待，我先干了！”然后端起來一飲而盡。
連江原都感嘆袁曉曦的酒量，就這樣中午三人愣是就著花生米，喝完了半瓶五糧液，最后江媽媽扶著江爸爸回房間休息。江原的臉已經(jīng)紅的像是熟透的蘋果，袁曉曦倒是看著還行，只是站起來的時候也有些搖晃。
午飯后，江爸爸已經(jīng)睡下，江媽媽已經(jīng)回廠房去檢查發(fā)貨的包裝。江原也想跟去，江媽媽還是讓江原陪著袁曉曦看看電視醒醒酒。客廳的沙發(fā)上，江原打開了電視，午間頻道上播著最老版的《還珠格格》，晴兒對著爾康深情緩緩地說：“我喜歡和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而這個時候袁曉曦已經(jīng)微微的靠在江原的肩膀上。
袁曉曦喃喃的說：“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來到另一個人的身邊，我給你一個機(jī)會。”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清醒著，江原依舊沒有說話。
倒是袁曉曦就這么靠著江原，心里無比的安寧，繼續(xù)說到：“你別以為我這樣的姑娘，做什么都好像很勇敢一般，但是其實我和其他人都一樣。也會退縮，也會軟弱，沒有這頓酒，我想我也沒辦法和你說清楚。
記得第一次見你，是在高二的體育課，那時候我生理期，是你在大家嘲笑我的時候，是你把自己的外套借給了我。你知道么？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開始喜歡你了。
后來，我們高考在同一個考場，你還幫我拒絕了想要作弊的我的初中同學(xué)，你知道么？那年高考我考的特別好，我知道是因為你在身邊，我特別的安心。
大一的時候，你推開門進(jìn)來的時候，我特別開心，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我們居然在同一個班，你知道么？其實高考支援我還特意托人問了你的志愿表，好在我們的分?jǐn)?shù)差的不多。
大二老師要我接手文學(xué)社的時候，我特別高興，因為我知道，這是老天給我的機(jī)會，為了老師爭取來了校報版面的機(jī)會，我跑了3個老師的辦公室，磨了2個多禮拜，就為了讓全校的人能看到你的文筆。“
袁曉曦頓了頓，右手微微挽過江原的手臂，輕聲繼續(xù)說：“我知道，你心里面一直有一個人，我對于你來說可能還只是個“合適”的人，甚至只是個差不多的選擇，不是那個唯一。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還是能給這個“合適的感情”一個機(jī)會。”
半晌之后，江原沒有回答，
“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痹瑫躁刂苯犹稍诹私笸壬?。
江原愣了一秒，而袁曉曦直接捂住了耳朵。
“好吧。就當(dāng)是我欠你的?！苯恼f，也不知道袁曉曦聽到了沒有，只是自己的腦袋愈發(fā)昏沉，伴隨著電風(fēng)扇傳來的微微的風(fēng)，江原也靠著沙發(fā)的靠背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