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王說得輕松,蕭沐煙卻是將信將疑。
“放心吧,二哥和我一塊兒呢,同州還是他的封地,不會有事的?!闭\王笑著又道。
蕭沐煙心想,就因為同州是景王封地才更擔(dān)心呢!既然誠王哄著她,她也便裝作不知吧。她一個內(nèi)宅婦人,也實在是幫不上忙,只能揣著明白當(dāng)糊涂,讓誠王安心。
“那王爺可去拜別母妃了?”蕭沐煙問道:“母妃身子可還好?”
“母妃還是老樣子,等你身子好了,得空去瞧瞧她吧。她今日聽說你病了也擔(dān)心的很?!闭\王道。
“嗯,王爺放心,我會多去陪母妃的?!笔掋鍩熋Φ?。
“天熱,你也不用常去,偶爾看看就好,別把自己又累病了?!闭\王這次還是真心實意心疼蕭沐煙的。大概離別在即,也多了幾分真情實感。
“那王爺什么時候出發(fā)?妾身好給王爺準(zhǔn)備行裝?!笔掋鍩煹?。
“后日吧?!闭\王道:“明日我陪你回趟尚書府,你也許久沒回娘家了?!?p> 蕭沐煙有些驚訝,誠王怎么知道她想回娘家的?
誠王伸出手指頭刮了下蕭沐煙的鼻頭,笑道:“本王還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蕭沐煙心里一跳,誠王有把她看這么透?這也太可怕了吧?
“你這禮單還沒收呢!”誠王指了指書桌上壓在鎮(zhèn)紙下的禮單道,他剛進(jìn)來的時候就瞟了一眼,看著有些嬰兒用的東西,再一聯(lián)想蕭沐煙病中叫娘的樣子,也就明白了。
“王爺眼神可真好!”蕭沐煙松了口氣,感情是從這里暴露的,那她就放心了。就說她這一年多雖沒對誠王動心,但平日里照顧誠王飲食起居還是很用心的,誠王應(yīng)該不會看透她的心思才對。
“給我瞧瞧,你都準(zhǔn)備了些什么?”誠王道:“本王也添一點吧,這一趟出門,肯定是趕不上小侄兒出生了?!?p> 蕭沐煙自是求之不得,誠王手里的好東西可不少,送得越多越好,不僅表明誠王對他們蕭家的重視,也說明誠王看重她這個王妃,這樣家里人也會為她高興,不會擔(dān)心她受委屈。
夫妻倆討論了小半個時辰才把禮單定好,這一晚誠王自是留在蕭沐煙這里。臨別在即,兩人總要恩愛一番。
第二日一早誠王就帶著蕭沐煙去了尚書府。
花氏一直盼著誠王有所表示,結(jié)果就跟石沉大海似的,竟沒半點動靜。想來想去,她還是不甘心就這么等著,于是一大早又來了正院。
明面上說是給蕭沐煙請安,其實就是想打探下消息。
誰知撲了空,連人都沒見著。
“王爺今日不休沐吧?怎么有空陪王妃回娘家?”花氏覺得不對勁。
“奴婢也不知道,不會是王妃娘家出事了吧?”白露猜測道。
“出事?蕭家能出什么事,還要勞動王爺出馬。”花氏自言自語地皺眉道。
白露沒接話,正院的事一向很難打聽。別看王妃平日里像是個和善人,但正院管得跟鐵桶似的,根本滴水不進(jìn)。
“不管是為什么,總之王爺對王妃是真上心?!被ㄊ先滩蛔∷岬溃骸耙荒甓?,還不是不會下蛋,王爺還當(dāng)個寶貝似的寵著!我看能寵多久!”
“夫人,小心隔墻有耳!”白露忙提醒道。
花氏左右看了看,滿不在乎地道:“放心吧,這個時辰花園沒人,不會被人聽去的?!?p> “還是小心些為好?!卑茁秳竦?。
花氏看了她一眼,癟了癟嘴,算是沒再說。
“夫人,咱們回吧,一會兒日頭大就熱了。正院這,奴婢注意著動靜,等王爺回了咱們再來。”白露又道。
花氏卻是不愿意回去,“王府又不是沒院子,非要把我和那兩個按著一塊兒住。你讓我清凈會吧,看那兩個就心煩?!?p> 白露滿心無語,但她知花氏的性子,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順毛摸,不然肯定要炸。
位份不高,脾氣到不小。她們做奴婢的也很心累。
“那您去亭子里坐吧,有陰。奴婢再去弄些茶水點心來?!卑茁顿r笑道。
“嗯?!被ㄊ宵c了下頭,神色還是不太高興。
涼亭就在荷花塘邊,白露看著沒幾步路,便沒陪著花氏一塊兒,轉(zhuǎn)身去了廚房弄茶水點心。
白露剛走,涼亭邊的假山后就走出兩人來,正是剛花氏說看著都心煩的姚氏和王氏。
“花妹妹這一早的興致不錯呀,也來賞花?”姚氏一臉笑地道。
花氏嚇了一跳,看著兩人頓時一陣心虛,她剛說得話該不會被這兩人聽見了吧?
“啊,是啊,天太熱,要賞花也就早晚了。”花氏擠出了個笑道。
“是么?”姚氏笑著一步步走近,“那同我們還真是想到一塊兒去了。早知道我們就約花妹妹一起了?!?p> “這會遇上也不晚?!蓖跏显谝慌孕χ_口,“果然是一個院里住久了的,咱們仨這是心有靈犀呢?!?p> “王姐姐,咱們可別自作多情了,花妹妹年輕漂亮,同咱們這些老人啊,可不一定心有靈犀呢?!币κ咸裘嫉?。
聽這兩人話里有話的,花氏就知道剛這兩人怕是聽見了。聽見她說這兩人的話倒是無所謂,她并不懼她們。就是怕她說王妃的話也被聽了去,那可是大不敬地。
“你們聽了多少?”花氏是個禁不得激的,索性沉了臉把話說開。
可姚氏和王氏這會又裝傻充愣了,“什么聽了多少?妹妹這話倒叫我們聽不懂了?!?p> “別在這給我裝,我知道你們早就在這了,肯定聽到我和白露說話了。”花氏道。
“妹妹既然敢說,就別怕被人聽去。”姚氏笑道:“這會問我們聽了多少又如何?”
“你們便是去王妃那告狀我也不怕,我不承認(rèn),你們又能拿我如何!”花氏壓著心虛大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里想什么,只怕是比我說得更過分!”
“喲,妹妹怎么胡亂攀咬人呢?我們可是什么都沒說呢!”姚氏還是那副慢條斯理地樣子,“咱們呀,都不過是個夫人,誰又比誰高貴?真要鬧到王妃那,指不定王妃信誰呢!姐姐我今日勸你一句,在這王府里呀,本本分分的,日子才長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