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個月后。
客棧二樓,厚厚的木門突然被推開。
一個魁梧的身影矮著頭,從兩米高的木門里‘鉆’了出來。依舊熟悉的漆黑對襟短打,漆長褲,漆黑布鞋,連頭發(fā)都是鋼針般的寸頭。
他只是抬腳從房間里出來,便猶如猛獸活動,漾出一股恐怖的壓迫感。
這人正是徐皓。
“想不到。”
徐皓抬了抬手臂,看著九個月中急速膨脹的肉體,頗為感概:“多門武功融為一體,居然會給身體帶來這般大的變化。”
此刻他的武功境界與九個月前大不相同。
魔土經(jīng),七層!
炎松功,五層!
燕殺腿,五層(石勁)!
心元功,七層!
說實話,此刻他若全力運功,那變化是驚人的。
譬如身體最外層,厚重法力膜全方位無死角升起;皮膚表面,磐石般的勁力流轉(zhuǎn)每一寸;皮下脂肪中,殺氣騰騰的炎松內(nèi)力嚴陣以待;最內(nèi)部,心元內(nèi)力作為預(yù)備能量枕戈待旦。
那種從內(nèi)到外的強大,讓有股氣吞萬里如虎的豪邁,他感覺就算把華夏歷史的名將都叫過來,項羽,呂布,關(guān)羽……全部都能捶死,好吧,他這是欺負人家不會修仙。
總而言之,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強,但尋常七八層修士,肯定不是他一合之敵,一耳光就能抽死。
“不過...”
徐皓想起去年武江上的一幕,感覺不管是‘冼嘉禮’還是那頭‘朱奇’妖獸,自己應(yīng)該都打不過。
三十米的虛幻劍影,一次把六十米長大船射裂的水箭,這兩個不論是哪個,他感覺都接不住,余波也接不住,威力降低到十分之一也接不住。
“唉,我還是不夠強!”
徐皓失望搖了搖頭,手按在欄桿處,下意識一握,只聽咯巴一聲,鐵木制成的欄桿便輕輕揉成了粉末。
一旁,正好有小二端著菜路過,見此情景,頓時無語凝噎。
……
“新豐美酒斗十千,咸陽游俠多少年。相逢意氣為君飲,系馬高樓垂柳邊~”
徐皓哼著小曲,拉著大馬系在神匠鋪旁邊的柳樹上,接著兩手一抓,馬背上的兩籮筐符篆便落在他手里。
是的,兩籮筐。
五個月前,他就已經(jīng)賺到了很厚的一大筆靈石,接著四個月,他都在閉關(guān)吸收靈石,沒空來擺攤。
閑暇繪制符篆,磨練手藝,雖然不多,但也有七百多張,符篆是很厚的,每一張厚度都有幾毫米,七百張相當于幾十本大書,他那一尺方的儲物袋根本放不下。
“雖然大都是低級符篆,但也能賣四百靈石?!?p> 徐皓兩手各提著一籮筐,悠哉悠哉朝神匠鋪走去。
今天正好是十五,又接近滅妖劍宗的收徒大典,估計下面正熱鬧的很。
果不其然,徐皓一走下階梯,便見到寬闊的地下空間人頭攢動,放眼看去至少千人。
“千人,嘖嘖?!?p> 徐皓咧開了嘴,這么多人,今天生意肯定很好。
緊接著,他突然注意到階梯后面的白袍修士身后墻壁上貼著的告示。
【通緝要犯葉子強、張繼歡。如有信息,賞靈石百枚;斬殺其中一人,憑人頭可換取靈石一千枚;斬殺二人,二千五百靈石或極品法器‘紫焰葫蘆’?!?p> “這位道友,葉子強和張繼歡是何許人也?”徐皓看著背著自己翻書的白袍修士,善意開口問道。
那修士正讀著《前離志》,剛讀到奸相夜宿太后的高潮情節(jié),正沉浸忘我,冷不丁被這么一問,連貫的情緒登時被打斷了!
生氣氣!?。?!
他怒容滿面,猛地轉(zhuǎn)頭,正準備訓斥一句,可看到那人熊羆般的魁梧身影,撲面而來的一股恐怖壓迫感,喉嚨里的話語頓時匆忙換了另一套面容:
“你他……呃,這位道友觀察力真好。這兩人皆是凝氣十層的修士,前不久擄走我們宋家六小姐,敲詐了五千靈石才放人,但被綁票的半個月里,六小姐她……”
說到這里他恐懼也沒有了,嘆了口氣道:“原本很活潑的,但現(xiàn)在再也不肯出去見人了?!?p> “……”
徐皓拳頭握了起來,眉頭緊皺,因為這六小姐,正是當初說:“姐姐,要不算了吧?!钡男∨?。
那份善意,讓窘迫時期的徐皓感到很暖心,后來幾個月在擺攤時也常常遇見她。她被保護的很好,純凈且沒有架子,兩人還混了個臉熟,周圍的攤主都很喜歡這個小姑娘。
可是,她再也不敢出去見人了……
“若叫我遇見這二人,必殺之!”
徐皓陰沉著一張臉,接著掏出六個靈石給白袍修士,便提著籮筐就去擺攤了。
一天下來,兩籮筐符篆只賣了不到三分之一,加起來一百五六十個靈石而已。但他聽到了另一則消息。
“十日后,宋家聯(lián)合其他兩個修仙家族,于南谷舉行一個斗劍會,任何散修都可以參加,名高者,便會被這三個家族招為供奉、客卿,就算不愿意掛職,也會有靈石、法器等獎勵。”
徐皓一聽,便有些意動。
法器靈石倒在其次,客卿供奉他也興趣不大,讓他感興趣的是修士們的戰(zhàn)斗。
從進入修仙界后,徐皓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便嚴重不足,季文昌、嚴青二人只會用法器蠻打,太過簡陋;冼嘉禮、妖獸朱奇又太過強大,不具備參考性。這讓他對自身所處層次的修士戰(zhàn)斗方式很不熟悉。
“總不能都是用法器互砸,掏符篆對轟吧?應(yīng)該還有別的更復(fù)雜的戰(zhàn)斗方式,譬如法術(shù)、妖獸、劍陣或者別的什么的?!?p> 尤其是法術(shù),徐皓想起自己的《魔土經(jīng)》自帶的‘孛鴣魔嘯’,這門音波法術(shù)他一進入第七層就學了,還沒試過。
“有點手癢癢...”
他搖了搖頭,看了看四周,朝一個賣儲物袋的攤位走去。
接下來,他花五十靈石換了個十尺的儲物袋,接著購買了一些材料,這時候他手頭便只剩百來靈石了。
離開地下空間時,徐皓往通緝告示看了一眼,將兩人畫像和個人資料深深記在腦海里,便默默的離開:
“這倆王八蛋要讓我遇見,一個都別想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