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快走吧,血腥味很快就會引來猛獸的?!?p> 余溫點點頭,在森林里,草木皆兵可不是夸張,是真的一草一木都要防備。
所以能這樣在野外生存的人,不是森林鬼那樣有獨特本領的,就是余溫這種博學又多才的高手。
突然,余溫感到自己被背了起來,他當然知道這是誰,但還是裝傻著摸著誕辰的頭。
“別摸了!我頭發(fā)本來就不多!”
……
誕辰叔叔此刻也顧不得頭疼,搬了凳子坐在門口,遠遠望著村口的方向,心里萬分焦急。
太陽已經接近地平線,他們要是再不回來的話,我也顧不得我這張臉了,死皮賴臉也要拉上幾個人一起去把他們救回來!
……
路上,誕辰有一句沒一句地跟余溫搭話:“哎你是怎么啞巴的?是天生的還是后天疾???”
“森林里這么危險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你沒伙伴嗎?”
…
這家伙真能說。
余溫微微一笑。
但不知怎的,誕辰突然沉默了下來,余溫沒當回事,畢竟還能感受到正在行進,可能只是說累了。
良久,余溫隱隱聽到了誕辰叔叔的聲音,開心地直拍誕辰的肩膀。但不知怎的,誕辰依舊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仍在前行著。
余溫大感不解,想要掙扎著下來,誕辰的手卻突然一松,仿佛失去骨骼般整個人垮了下來。
耳邊傳來誕辰叔叔的哭喊聲:“誕辰!誕辰你怎么了!”
???誕辰?他怎么了?誕辰他怎么了!?
……
“他們可算回來了!”
遠處大路上,誕辰背著余溫的身影一眼就被誕辰叔叔認了出來,他趕忙跑了過去,現在太陽即將落山,他的頭疼也有所減輕。
可當他靠近了,心臟立刻就好像被什么擊中了一樣,眼前的情況讓他難以置信。
誕辰的雙目空空如也,鮮紅的血液流淌滿整個眼眶,背后背著的余溫亦是如此,只不過誕辰比余溫還少了一樣東西——他的喉嚨。
誕辰的脖子前有一個半圓形的傷口,傷口光滑無比,仿佛被一口勺子鋒利地剮下。
誕辰叔叔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兩眼一黑,又直直地撲到誕辰身上,哭喊聲震耳欲聾。
“誕辰——!誕辰?。 ?p> “嘭?!?p> 聽到誕辰叔叔的聲音后,誕辰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樣,他再也支撐不住他的身體,整個人脫力倒在地上。
“誕辰——?。?!”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誕辰你為什么不說話???喂!
“哦對了,誕辰之前有做過治愈藥水,只要用了那個,誕辰一定能活過來的,誕辰一定會活過來的!”
誕辰叔叔發(fā)狂似的奔跑,路上幾近摔倒,但他迅速調整過來。
一點時間都不能浪費!每快一秒誕辰活下來的幾率就越大!誕辰叔叔心中大吼。
而余溫此刻還趴坐在地上,雙手不斷在摸索。
誕辰?什么活過來?你叔叔開玩笑的吧?哈哈,你可是我看上的人,怎么會呢?不可能的。
等到誕辰叔叔拿著四瓶藥水回來的時候,余溫已經無力的躺在了地上。
他摸到了誕辰的尸體,喉嚨上那個可怖的傷口甚至讓他有些慶幸自己現在是個瞎子。
“快快快!誕辰!藥來了!你有救了!”
藍色,綠色,黑色,紫色,誕辰叔叔把所有的藥水傾盡倒下,誕辰的雙眼和喉嚨迅速恢復,血也不再流淌。
“你看,傷都好了,肯定馬上就要醒過來了對吧?誕辰!你已經醒了吧!快起來!別嚇叔!”
“叔叔。”
“誕辰他不會醒過來了?!?p> 余溫在剛才循著聲音爬了過來,在地上蹭了蹭多余的藥水,此刻他的眼睛已經恢復了。
看著躺著的誕辰,此刻他依然完好,面容白凈得仍像個十五歲少年。
但他已經不會醒過來了,永遠都不會。
此刻余溫和誕辰叔叔的眼里都裝滿了淚水,想要看清誕辰的臉,但淚水朦朧,什么都看不見。
余溫雖然在流淚,但是心中并沒有悲傷的感覺,那感覺在兩年前就被奪走了。
他甚至在想:眼睛真的是用來看東西的嗎?那為什么現在他什么都看不見。
悲傷過后,誕辰叔叔緩緩把誕辰報了起來,看著他的臉對他說:“我們回家?!?p> 余溫沒有跟上去,他現在要去做個了斷。
余溫重新走出障壁,他的包裹在剛才一直被握在誕辰的手里,現在重新提起,走進森林。
只需要把那兩個震撼彈稍作改造,在里面加兩根火柴,一顆正相果,一顆負相果,再擠一滴猛血草吸引他們過來。
最后,余溫把自己的手指咬破,滴了一滴血進去。
森林鬼尚有理智,會有取舍,唯獨對人血無法自拔,而猛血草的作用就是讓人血的味道濃郁幾十倍!
完成后,余溫把兩顆震撼彈扔到前面的一小片空地,然后靜靜等待獵物的到來。
他此刻已經把那群森林鬼當成了獵物,這樣就能保證他能做出最準確最果斷的決定。
果不其然,當稀疏的聲音傳來,那群森林鬼已經向著兩顆震撼彈沖了過去!
余溫心說:為你們做出的行為后悔吧!在地獄里!
余溫把手里的開關一啟動,兩顆震撼彈瞬間迸發(fā)出無比刺眼的光芒,伴隨著光芒而出的是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和灼燒的火焰!
幾只沖在最前面的森林鬼一瞬間就被燒成了黑炭,身下的也被沖擊波震飛幾十米,生機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