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攻心
老者話音剛落,立刻就有數(shù)人躍上擂臺。
這數(shù)人如此急切躍上擂臺,看來是想通過第一位上臺,給各大勢力留下一個印象。
各大勢力挑人,沒有特定規(guī)則,純看實力與眼緣,所以這第一印象,隱隱之中或許有那么點用。
此刻,七個擂臺上各站了一人,這七人互不相識,但都是首位登上擂臺之人。
好奇之中,他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但也僅僅是看了一眼,沒有過多交流。
站定之后,這七人紛紛報出名號,朝臺下眾人邀戰(zhàn)。
“在下伏康伯,煉體九重,哪位兄臺愿意上來賜教?!?p> “在下李修杰,氣動一重,哪位兄臺愿意上來賜教?!?p> ......
聽聞邀戰(zhàn)聲,立刻就有幾人安耐不住躍上了擂臺。
“在下羅承悅,煉體九重,前來討教?!?p> 擂臺上兩人互報名號后,氣氛劍拔弩張,兩人互相盯著對方,隨時都可能出手。
觀眾們見狀激動不已,紛紛開始談?wù)撈鹄夼_上的比斗者。
“我看那伏康伯氣宇不凡,此戰(zhàn)應(yīng)是他勝?!?p> “我看那羅承悅非比尋常,此戰(zhàn)應(yīng)是他勝?!?p> 諸多觀眾持不同意見,各自都有看好的人選,他們互相說服不了對方,便紛紛到盤口,給自己看好的比斗者壓上一注,同時開始吶喊助威。
擂臺上兩方在激斗,看臺上兩方也在激斗,他們各自都有各自的戰(zhàn)場。
廣場上的氣氛,也因此熱鬧非凡。
看臺之上,蘇家。
蘇玉山此時正與花安平說道:“每年都有許多煉體九重的人參加比斗。”
“這里面有的人已經(jīng)接觸到元氣,而有些人還沒有接觸到元氣?!?p> “你是煉體九重并且體內(nèi)已經(jīng)聚滿元氣,相比而言,你已經(jīng)比場上大多數(shù)煉體九重都要強?!?p> “現(xiàn)在剛開場,總有那么些不自量力的人喜歡早早上臺?!?p> “你不如也早些上臺,渾水摸魚,或許更容易拿到連勝?!?p> “而且若是能第一個拿到多連勝,也更能引起他人注意?!?p> 花安平簡單思慮了一下,覺得有點道理,便點點頭回道:“那我這就下場?!?p> “等等。”蘇玉山叫住了花安平:“你若是取到了五連勝,到時可直接下擂臺,別再比斗。”
“一番連斗,那時你的身體狀態(tài)必然不好,若繼續(xù)斗下去,容易出敗績?!?p> “往年能五連勝的大部分都進入了五行閣,所以取得了五連勝便差不多了,及時下臺不僅能保留你的勝者印象,或許還能勾起眾人的興趣。”
“多謝二公子指點?!被ò财奖x道,轉(zhuǎn)身離開了看臺。
廣場上,花安平擠在比斗者的人群中關(guān)注著三個擂臺。
這三個擂臺上,站的都是煉體九重。
花安平是在挑,他在挑一個弱的,這樣他第一勝就能減少消耗,為后面的比斗省下體力。
經(jīng)過一番觀察,花安平挑的是一位青年男子的擂臺,此人應(yīng)該是三個擂臺中最弱的一位,并且他應(yīng)該沒有接觸到元氣。
該青年男子剛剛與另外一人斗完,口中還在喘著粗氣,就見花安平出現(xiàn)在了擂臺之上。
“在下花安平,煉體九重,前來討教?!?p> 擂臺就是這樣,連斗不斷,剛打完可能立刻就有人上來討教,在這種車輪戰(zhàn)之中,想要取得連勝,也不是那么容易。
青年男子此刻狀態(tài)不佳,他掃視了一眼花安平,心中有些猶豫,要不要應(yīng)下比斗。
幾息過后,青年男子不想放棄,決定應(yīng)下比斗。
“在下宿奇正,煉體九重。”
兩人互報名號,比斗便算正式開始。
看臺之上,史浩初見花安平出現(xiàn)在擂臺之上,心中微微吃驚,傾靠的身軀瞬間坐直了幾分。
吃驚過后,他臉上立刻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此前見花安平從蘇家區(qū)域離開,他心中本來就閃爍著小心思,不過想到五位閣主與城主都在廣場,他才按捺住想法。
現(xiàn)在他看到花安平出現(xiàn)在了擂臺之上,腦中的想法可再也按捺不住了。
史浩初喚來王麻子,小聲在其耳邊呱唧幾句之后,就見王麻子火急火燎的離開了史家區(qū)域。
擂臺之上,花安平正與宿奇正打的火熱。
雙方出招你來我往,看起來勢均力敵的樣子。
其實,這都是花安平有意為之,他故意與宿奇正打的難舍難分,讓別人誤以為他也不強。
這樣他在接下來的比斗中,就更容易遇到弱者。
片刻后,兩人的比斗在花安平看似險勝的情況下結(jié)束了。
擂臺下的宿奇正感覺到了一些異常,不過他沒有說什么,只是沖花安平抱拳示意之后便離開了廣場。
花安平的擂臺剛一空出來,立刻就有人躍上了擂臺。
可能正是花安平的表現(xiàn),讓人覺得,他好欺負吧。
“在下柴良平,煉體九重,前來討教?!?p> 花安平拱拱手:“花安平,煉體九重?!?p> 兩人互報名號之后,柴良平毫不猶豫率先出招。
此人拳風(fēng)凌厲,步伐輕盈,實力確實比宿奇正強上一些。
從接招上,花安平也能感覺到,此人應(yīng)該是有接觸了一些元氣。
不過這實力,對于花安平來說,還是差了挺多。
在花安平的刻意下,擂臺上兩人又打成了難舍難分的局面。
激斗了片刻,最后仍舊是花安平以險勝的樣子贏下了比斗。
勝負一分,擂臺一空。
立刻又有一人起身躍起,想要上擂臺挑戰(zhàn)花安平。
就在這時,一名中年男子后來居上,他一把摁下空中的挑戰(zhàn)者,自己躍上了擂臺。
被摁下的挑戰(zhàn)者,心中不爽,開始破口大罵。
擂臺上中年男子聞聲,轉(zhuǎn)眼兇狠的瞪著那人。
臺下那人被瞪的發(fā)怵,口中叨叨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幾聲過后那人便不再說話了。
此時,擂臺上的中年男子才回過頭,笑呵呵與花安平說道:“在下常永年,煉體九重,前來討教。”
從常永年搶上擂臺,再到瞪退他人,此刻又是笑呵呵,云淡風(fēng)輕報上名號。
種種跡象,都讓花安平覺得此人不簡單,此刻的笑呵呵更像是笑里藏刀。
“花安平,煉體九重?!?p> 花安平警惕著常永年,面色冷淡的報出自己名號。
雙方互報名號,便表示比斗正式開始。
聽聞花安平接下比斗,常永年笑呵呵的把掛在背上的雙斧取了下來。
花安平見狀面色一寒,此人果然來者不善。
比斗并未限制雙方使用武器,但大部分人上擂臺比斗,意在切磋都是點到即止。
畢竟大家都沒有恩怨,只分勝負不傷人,所以基本都不用武器。
不過既然常永年取出了武器,花安平也不可能因此就退縮。
他腰間一直掛著橫刀,此前兩戰(zhàn),大家都沒有用武器,他的刀也就一直未出鞘。
此刻,他緩緩拔出了腰間橫刀。
橫刀刀身筆直,中正不阿,既有劍的王者之風(fēng),又有刀的霸者之氣,花安平手握長刀,人的氣勢也陡然轉(zhuǎn)變。
兩人一刀兩斧,擂臺上氣氛開始變得灼熱,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開戰(zhàn)之前,常永年悄無聲息的看了一眼高臺之上的史浩初。
只見史浩初陰笑的沖他做了個抹脖動作。
常永年見狀,大笑一聲,卷著雙斧率先動手朝花安平砍去。
花安平面色冷靜,不慌不忙靈巧一躍,避開雙斧的同時手上橫刀一個上挑。
常永年一擊未中,立刻調(diào)整姿勢將兩斧交叉格擋在身前。
“鐺。”
刀斧首次相碰,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撞擊聲。
兩人試探性的進攻都被對方輕易化解,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各自眼中都流露出了一絲驚訝,都明白對方不是善茬。
刀斧分離,兩人各自后退了幾步,在調(diào)整好攻勢后,兩人瞬步向前再次斗在了一起。
“鐺,鐺,鐺?!?p> 刀斧不斷碰撞,兩人頻繁對招。
數(shù)招下來,花安平眼色逐漸兇狠,他發(fā)現(xiàn)常永年步步殺招,想要致他于死地。
這不像是一個切磋局,更想是一個恩怨局,可自己只是第一次見到常永年,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恩怨。
莫非?此人是史家派來的?
除此之外,確實也想不到其它原因了。
花安平對此人的來歷有了猜想,手上的刀悄然握緊了幾分,出手不再留情。
兩人殺招不斷,你來我往,在擂臺上打的難分難舍。
此次是真的難分難舍,并非花安平刻意為之,而是常永年的實力確實與花安平旗鼓相當(dāng)。
看臺之上,諸多觀眾被兩人的血性比斗吸引,紛紛關(guān)注著擂臺,其中還有許多人喊著比斗者的名字,為比斗者助威。
已經(jīng)兩連勝的花安平,有著更多觀眾的支持,吶喊的助威聲,比起常永年要多上一些。
擂臺之上,兩人戰(zhàn)斗陷入焦灼境地,雙方出手都不遺余力,均是殺招,且越斗越狠。
在這種勢均力敵的情況,誰也沒有停下手,誰也不能停下手。
因為雙方都知道,此刻誰若停手,誰就敗了。
不知激斗了多少招,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
在這種情況下,常永年率先求變,他大笑一聲,兩眼一瞇,臉上橫肉一抖,手中雙斧拋棄了防御,全力進攻。
常永年此乃攻心,他在逼花安平做選擇,要么認輸,要么兩敗俱傷同歸于盡。
花安平一眼就看出了常永年的心思,他冷哼一聲,毫不猶豫提刀迎上,一副血戰(zhàn)到底的模樣。
“毛頭小子,裝模作樣,看你能忍到及時?!?p> 常永年不認為花安平一個年輕小子,能扛的住兩敗俱傷同歸于盡的心理壓力。
他覺得花安平此舉只是在演戲,等斧到臨頭,花安平定然會認輸。
武器離人相距一丈,常永年冷笑,花安平面無表情。
武器離人相距七尺,常永年笑容漸失,花安平面無表情。
武器離人相距三尺,常永年眼中有些驚愕,花安平面無表情。
武器離人相距兩尺,常永年眼神飄忽不定心生退意,花安平面無表情。
武器離人相距一尺,常永年心生恐懼,放棄進攻,改招格擋,花安平口中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