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又麻爪了
鬼仔小胖大難不死，連連點頭，跳下椅子，沒有直接開溜，而是來到墻邊，打開柜子，從里面拿出一瓶洋酒和一個木頭盒子，屁顛屁顛跑回來，獻寶似的雙手遞到秦曜面前。
秦曜微微一怔，沒有立刻回應(yīng)。
倒是身邊的強哥眉開眼笑，麻溜伸手把東西接了過來。
“兄弟，小鬼兒的心意，你得收著?！?p> “那你替我收著吧?！鼻仃椎米⒁庑蜗?，畢竟自己現(xiàn)在大小也是個老板。
強哥接過酒瓶，翻來覆去看了兩遍，嘴里又噴出一句：“臥槽！”
“馬爹利藍帶，1.5升裝，這瓶酒怎么著也要2千多了！”
再打開木盒，里裝的是整整一盒雪茄。
“是黑姑娘大腿上搓出來的嗎？”
強哥望向秦曜。
秦曜兩手一攤，表示自己對雪茄沒研究。
這輩子還能喝上小鬼兒送禮的酒，完全是沾了好兄弟秦曜的光。
這年頭兒，出來混要是有一個NB的兄弟，強哥也跟著與有榮焉。
“行啊……兄弟，這個小鬼兒很有眼色，你收下留在身邊當(dāng)個馬仔嘚了！又不用開薪水給他買五險一金，多劃算?！?p> “就你聰明，他又不是小貓小狗，我拿啥養(yǎng)他？”
“我姥姥說鬼都是喝西北風(fēng)的?！?p> “這里是南洋，很少刮西北風(fēng)。”
“你買個落地扇，讓它搖頭兒，想要啥風(fēng)有啥風(fēng)?！?p> 秦曜在心里點頭兒，逼王的腦回路永遠高人一等。
“我去看看柜子里還有啥！”強哥把洋酒雪茄塞給秦曜，欠兒登似地奔向了柜子。
“這兒地下賭場的老板肯定跑路了，有啥好東西咱給丫一鍋端了，就當(dāng)賠償咱們精神損失了。”
邊跑邊自言自語：
“塞拉啊塞拉，你說你沒事兒偷我錢包干嘛。我銀行卡掛失，你又拿不到錢。今晚大難不死，洋酒雪茄還賺了不少……”
轉(zhuǎn)身剛想開溜的鬼仔小胖聽強哥這么一說，歪著腦袋回頭看看，機械地轉(zhuǎn)動著眼珠，影子一閃，來到柜子旁邊。
一扇和墻壁一體的隱形門，被鬼仔小胖推開了。
鬼仔小胖朝著二人招手。
二人不約而同地怔了一下，彼此交換眼神，好奇地湊上跟前。
隱形門后還藏著一間密室，鬼仔按下墻上的開關(guān)，燈光亮起。
房間里擺設(shè)很少，也沒有外面那么凌亂，墻邊有一個冰柜，倒是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秦曜站在門口處吸了吸鼻子，嗅到了空氣中彌漫的濃郁的香火氣息，在這樣封閉的房間里，香氣很難揮散。
他的目光隨之落在了冰柜之后的壁龕上，那里擺放著一只銅香爐。
秦曜信步上前，手指在香灰中試了試，余溫尚在。
不久前，有人來這里燒過香！
秦曜心生警惕。
人來這里的可能性不大，更不可能是這些作天作地的鬼仔們燒的香，哪會是誰呢？
秦曜陷入沉思。
與秦曜的關(guān)注點不同，強哥的注意力全在冰柜上。
鬼仔小胖站在冰柜前，眼神一通瘋狂暗示。
去甲腎上腺素還沒降下來的強哥尚處于亢奮之中，心里話脫口而出，“密室，冰柜，這里面肯定藏著好東西??！”想都沒想就沖過去一把掀開了冰柜。
秦曜注意到冰柜上還貼著半道殘破的黃符，他本想阻止強哥，可惜遲了一拍，這貨手快，已經(jīng)掀開了冰柜。
寒氣撲面，借著燈光望去，冰柜里蜷縮著一具硬邦邦的尸體。
脖子上面……沒有腦袋。
強哥兩眼一黑，差點兒原地去世。
“這……這他媽是啥？！”
鬼仔小胖邀功似的揚起了臉，“塞拉！kajiukivin（她在這里）”
強哥……麻爪了。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老話說，世事無常，想什么不一定會遇到什么，但你怕什么就一定會來什么。
強哥覺得老話說得很有道理。
密室中一片死氣沉沉。
秦曜拖過一把椅子讓腿腳不利索的他坐下。
“怎么？又要嚇尿了？”
強哥做人很誠實，嘴角抽搐，艱難地吞咽著唾沫。
“……不動還沒事兒，一動……就夠嗆了?！?p> 幾乎全部的力氣都用在了固守膀胱括約肌上，顧下顧不了上的強子哥嚇得聲音都走了調(diào)。
“大佬，你可是跟鬼一起合過影的男人，鬼還在旁邊看著呢，你表現(xiàn)得這么雙標(biāo)，讓鬼情何以堪？”
強哥看了眼鼻青臉腫的鬼仔小胖，又看了看打鬼跟鬧著玩兒似的秦曜，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我說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強哥機械點頭。
“這么一想，是不是好多了？”
“好多了，就是喘氣兒還有點兒費勁兒……”
強哥靠在椅子上，心里有點兒憋屈。
“兄弟，你說我都跟鬼合過影了，膽兒也應(yīng)該練出來了，結(jié)果突然看見……”強哥指著冰柜，嘴皮子打顫，“我感覺自己撒尿又要分叉兒了！”
秦曜笑瞇瞇地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
“你把克服恐懼心理想得太簡單了。凡事都需要一個過程，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努力一天就想考上清華北大，可能嗎？換個你能聽懂的說法，只有開夠一定的公里數(shù)才能成為真正的老司機，對吧？你先穩(wěn)定穩(wěn)定情緒，我有事兒要忙?！?p> 安頓好同伴，秦曜轉(zhuǎn)身，目光投向冰柜，眼神瞬間冷徹下來。
***
冰柜里的女尸衣衫不整，赤著腳，呈蜷縮姿勢置于冰柜內(nèi)。
左肩處有一塊硬幣大小的較為明顯的淺淡胎記。
和對方有過一晚深入交流的強哥確認(rèn)之后，說這就是塞拉不會有錯。
更何況還有鬼仔小胖在旁邊做證。
秦曜從煙盒里彈出兩支煙，分了一支給強哥。
半支煙后，強哥波動的情緒漸漸穩(wěn)定下來。
一旁做了好事的鬼仔小胖盯著二人嘴里的香煙，喉嚨上下滾動。
強哥留意到這一細節(jié)，“兄弟，小胖子看咱倆抽煙好像饞了?！?p> 秦曜注意力都在尸體上，隨手把煙盒和火機丟給了他。
強哥：“拿人家手短，禮都收了，咱們也不能太摳，我問他抽不抽?！?p> 強哥磕了一支出來，遞到鬼仔小胖面前。
“喂，小鬼子，來一支？”
秦曜其實也想知道，鬼又不用呼吸，怎么抽煙？
他記憶中的一些鬼廟也都供奉香火，可能在某些方面鬼和仙一樣，都喜歡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