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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上京城內無兵、無糧,新帝還被瓦剌人拿捏在手中?!痹S佑汐把面前這些文官七嘴八舌的進言總結了出來。
“既定情況無法更改,那就解決當下最緊急的問題。瓦剌大軍既然已經向上京都進發(fā),諸位可有應對之策?”許佑汐反問。
“臣覺得,瓦剌此時氣勢正盛,正面對抗實非明智之舉,不若先行忍讓,帶著我朝核心力量退避南直隸,留得青山在,何怕沒柴燒。通過讓出上京一舉,或許可換得圣人平安歸來?!崩舨孔笫汤汕貎€拱手進言。
“有道理。”許佑汐點頭,“還有人有其它想法嗎?”
“臣覺得萬萬不可放棄上京!”孟之謙激動至極,揚聲道,“上京乃立國之本,難道瓦剌人得到上京就真能滿足?!他們若是一鼓作氣,繼續(xù)南伐,我大乾幾百年基業(yè)便是毀于一旦?。 ?p> “孟之謙,你好歹實際些,放棄上京我們就不難過嗎!你說得好聽要守京,怎么守,我們拿什么守,兵呢!糧呢!敵人來了,大家都得殉國!為何不先保存大乾實力,再言后話?!陛o國公董霆本身就是武官,暴脾氣,沖著孟之謙便是一頓訓斥。
“您是跑得掉,您到哪里不是當官,可普通百姓怎么跑!別忘記,我們吃的哪一分糧不是老百姓辛辛苦苦種下的,遇到危難,卻不管不顧將他們拋下,不就是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之行徑!”
董霆陰陽怪氣:“哦?那就請兵部侍郎孟大人給我們詳細講講,空城抗敵襲的作戰(zhàn)計劃唄?!?p> “兵、糧我定然會想辦法?!?p> “別吵架。都是文化人,傷什么和氣?!痹S佑汐拍了拍桌子,“鮑大人怎么看?”
鮑長年抿唇,斟酌片刻:“臣覺得雙方均有理,臣相信殿下會做出最適合當下的決策?!?p> 鮑長年的態(tài)度明顯是打算明哲保身了,但正好合了許佑汐的心意。
許佑汐拍了拍手,沖著屋外喊道:“外面風大,于指揮使不如進殿里談?!?p> 殿外大門突然大開,以于薛敬為首,起碼七、八十位配著繡花刀的錦衣衛(wèi)快步沖進殿內,猝不及防地將群官團團圍在中間。
群官紛紛不知所措,唯獨幾位常年居高位的勉強維持住了鎮(zhèn)定,反而用探究的眼神望向許佑汐。
“殿下?!庇谘词盏缎卸Y,“臣來晚。”
許佑汐不急不慢地拿起桌上紙筆,開始寫東西:“又不是過來吃飯的,晚就晚點吧?!?p> “在座諸位都是國家棟梁、謙謙君子,自然一諾千金。”許佑汐語氣云淡風輕,邊寫邊說,“雖說我大乾建朝不過短短兩百年,但向來尊重文人,太祖甚至為你們破例定下,刑不上士大夫。自古以來,更是有‘君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說法,大乾不止是許家在守,更是天下人的大乾。大乾既然有難了,誰都別想跑?!?p> “本宮幫諸位立下誓約,上京若保住了,我們就都好好活著。上京若是保不住,大家就收拾收拾準備一起殉國。我大乾百年來從不簽城下之盟,亦不養(yǎng)貪生怕死之輩。即便亡國,那也得鐵骨錚錚?!?p> “本宮寫好了,勞煩依次簽字吧。從現在開始,誰在提半字遷都南直隸,看在你們?yōu)閲賱诎肷?,此愿望定會被滿足,骨灰絕對灑在南直隸幽靜之寶地?!?p> 呵,想讓我許佑汐當亡國之君,你們通通做夢去吧!
大臣面面廝覷,誰都說不出反駁地話,本以為讓侍衛(wèi)拿刀架在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的脖子上闖議會殿,已經是這位公主能做出最出格的事情了。結果人家喊了錦衣衛(wèi),帶刀直接包圍住了議事殿,對待他們這幫頂起大乾半壁江山的文武大臣,也完全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態(tài)度!
狠人。
這簡直是拿著逼宮的實力,要逼著他們簽字畫押。
這天佑公主若是生為男兒身,那還能有盛元皇帝什么事嗎?怕是她親爹崇久皇帝也干不久啊!
“既然鮑大人表示相信本宮,那便做個表率吧?!痹S佑汐讓影一把自己剛寫好的‘誓約書’遞給了鮑長年。
鮑長年神情肅重,看了看錦衣衛(wèi)遞來的印泥,又掃了幾眼誓約書,果斷按下指印。
有了首輔鮑長年打頭陣,后面事情解決起來就容易多了,其余官員皆是無一反抗。
許佑汐不急不慢收回簽好的誓約書:“既然兵部尚書已在塞外戰(zhàn)役中犧牲,但朝中總要有人主持大局,按照資歷排輩,要辛苦孟大人頂上來了。關于此調職,內閣不如現在就討論下,是否給予通過,周愧學,司禮監(jiān)的章帶來了嗎?”
“帶來了?!敝芾W埋著頭,恨不得能原地消失。
“快點討論吧,天亮了,諸位家里人還等著你們回去吃飯。”許佑汐催促了句。
……
“孟尚書,京都沒兵、沒糧的事,靠你想辦法,百官任你調動,可有人有意見?”許佑汐意有所指地看向內閣首輔鮑首輔,“有意見也不要緊,可以提,誰能搞到兵搞到糧,百官便聽誰的。”
“臣附議?!滨U長年哪敢攬責,立刻表明態(tài)度。
“散了吧?!痹S佑汐喊累了,“周公公跟上?!?p> “是?!敝芾W眼力勁還是很好的下。
許佑汐出了殿門,身后緊跟著周愧學,再后面跟著是于薛敬。
許久之后。
許佑汐別有深意道:“周公公想清楚了,有些選擇做錯了,就是刀起刀落,一輩子也就結束了。”
周愧學背后盡是冷汗,恐慌不已:“殿下,老奴定一心一意追隨殿下?!?p> 許佑汐扔了個鑒定術。
【周愧學】
【衷心值:75/100】
衷心值大于60,基本上背叛的概率就不高了,許佑汐對這個數值算滿意的,畢竟她父親、哥哥都還活著,若是等他們回來,周愧學相比較之下肯定還是更加巴結他們些。
“行了,幫我盯著點內閣。”
“明白,老奴立即去辦?!?p> 許佑汐讓周愧學退下了,便只剩下自己和于薛敬兩人。
“于大人,錦衣衛(wèi)你能調多少?”
“南鎮(zhèn)府司鎮(zhèn)撫使原是我下屬,在里面做調動問題不大,北鎮(zhèn)撫司鎮(zhèn)撫使雖跟隨圣人出征,但目前生死不明,余下的人我也整頓了半數,十四所的七位千戶都可隨時接受差命?!庇谘床患偎妓鞯?。
“整頓北鎮(zhèn)撫司的事也不急。于大人若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找周愧學,他現在急著向我投誠,定然會盡心助你。你也別看不起周愧學這個人,跟我父親幾十年了,能從小太監(jiān)做到掌印,本事不小,就是過于狡猾,不嚇唬一番,不得用。”
朝堂風起云涌,不知幾人歡喜幾人愁。
溫筳不語
剛剛發(fā)現《地府》竟然在喜馬拉雅能聽書了,我爸一直嫌棄這文全是字,還看不懂,現在他開開心心的去聽了。 我:內心慌得一逼,話說地府沒寫啥不該寫的吧,沒有親爹不能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