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郁悶無比,只得道:“得,咱還真不行,算了,我去跟那些家伙說,這潁川大督帥誰愿意當(dāng)誰當(dāng),咱陷陣營不攙和了。”
劉閑揮揮手,并不答話,示意他快去。
“管頭領(lǐng)慢走?!?p> 管亥本來轉(zhuǎn)頭欲走,卻被吳用出言叫住,一臉疑惑的問道:“書生,還有什么事嗎?”
劉閑也不明白吳用叫住管亥干嘛,同樣不解地看著吳用。
吳用不疾不徐,輕搖羽扇,淡淡道:“主公,這潁川大督帥接下也無妨?!?p> 管亥滿面愕然,道:“書生,剛才子昂說的那么明白,俺老管這個粗人都聽明白了,你不會沒明白吧?
咱既然治理不了地方,那還得繼續(xù)流竄,子昂還怎么呆在潁川當(dāng)這個大督帥?”
見劉閑同樣不解,吳用解釋道:“潁川黃巾雖然不足以成事,但若讓其他人當(dāng)上這個潁川大督帥可對陷陣營不利,如果他們讓咱們送死打頭陣,咱們?nèi)ミ€是不去?”
管亥聞言勃然大怒,道:“他們敢!”
劉閑目露沉吟之色,半晌才點點頭,道:“老管,別忘了在南陽的時候,趙弘他們的事?!?p> 管亥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想來趙弘叛變的事對他打擊不淺。
“去吧,把他們都叫進來?!?p> 管亥應(yīng)諾一聲,大步而去。
劉閑心中也是十分為難,這個潁川大督帥有如雞肋一般,哪怕當(dāng)上這些黃巾軍估計也不會完全聽他的命令。
可是如果不當(dāng),新推舉的大督帥必然擁有名義上潁川地區(qū)所有黃巾的指揮權(quán),而他手下的陷陣營無疑是實力最強的一支,難不成他劉閑還要聽命于別人不成?
而他目前又不想離開潁川,所以,劉閑目前能想到的只有接受這一頭銜,哪怕命令不了別人,也可以讓自己不聽別人的命令。
劉閑把昆陽所有鐵匠集中起來便是想改造騎兵,至少要把馬鐙和馬蹄鐵打造出來。
只要能騎上帶有馬鐙的戰(zhàn)馬,陷陣營不說能跟和西涼鐵騎以及北方胡人相比,至少不比普通的騎兵要差。
而馬蹄鐵能保護馬蹄,減少損傷,他的戰(zhàn)馬可是死一匹便少一匹,沒地補充去。
不管劉閑要做什么,他現(xiàn)在需要的是時間,以后的路怎么走在他心里還只是個概念,需要他用時間去完善,馬鐙和馬蹄鐵也需要時間打造,他需要潁川這群黃巾軍來給他爭取時間。
...…
豫州治所譙郡城外。
刺史王允一身戎裝,身后五千大軍一字排開,氣勢恢宏,他的身旁,小將毛階鎧甲俱全,英武非常,另一邊,督郵滿寵亦跨坐駿馬之上,英姿颯爽。
王允于馬上抱拳道:“諸位大人,本官不在之時還請各位各司其職,不可怠慢?!?p> 眾人抱拳應(yīng)道:“我等謹(jǐn)遵大人之命,預(yù)祝大人旗開得勝,一舉蕩平潁川賊寇?!?p> 王允不再多言,大喝道:“出兵!”
頃刻間,各級軍官的號令聲此起彼伏,五千大軍仿佛如潮水一般,跟在王允身后,向著西方席卷而去。
王允策馬走在軍陣最前方,胸中豪情無限。
他和一般的大漢官吏并無不同,在他的心里,黃巾軍都是一群烏合之眾,哪怕是曾經(jīng)肆虐南陽的陷陣營在他的眼中也不過爾爾。
雖說種拂的全軍覆滅讓他大感意外,但他覺得那只是種拂大意罷了,如若讓他王允來,小小賊寇還不是手到擒來?
潁川的黃巾軍將是他王允回歸中央,擔(dān)任三公九卿的墊腳石!
想到激昂處,王允仰天大笑,恨不得那群黃巾賊寇現(xiàn)在就能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讓他手下的精兵良將能殺個痛快。
滿寵不像王允這么樂觀,只見他面色嚴(yán)肅的對王允道:“大人,還需小心謹(jǐn)慎才是,種太守能力非凡,文武兼?zhèn)?,但還是敗于賊寇之手。
如今生死不知,南陽的秦大人也為一時人杰,可早已身首異處,足見這賊寇不容小覷?!?p> 不屑地嗤笑一聲,王允淡淡道:“秦頡匹夫,不過一靠閹宦才當(dāng)上太守的小人而已,有何能力?
至于穎伯,依本官來看,他不過是太大意了,事前并不知賊寇已流竄到潁川境內(nèi),所以才有此一敗,伯寧太過謹(jǐn)慎矣?!?p> 毛階亦贊同道:“大人所言甚是?!?p> 滿寵雖然還是不放心,但不免也對自己的猜測有所懷疑,傳聞廣宗已破,連張角那個妖道都被官軍開棺戮尸。
天下黃巾不過只有冀州張燕和陽城張寶還在苦苦支撐,陽城城破在即,張燕等人也退入黑山之中,他也不相信僅憑潁川這點賊寇能翻起什么風(fēng)浪。
自嘲的笑笑,滿寵淡淡道:“大人所言極是,是寵多慮了?!?p> 王允見滿寵被他說服,仰天長笑一聲,一鞭抽在馬股之上,大喝道:“全軍加速,今日務(wù)必到達陳郡扎營!”
洛陽城,一處豪宅之內(nèi)。
十二人端坐堂上,順序井然,但細看這些人俱皆面白無須,陰氣深重。
每人身前都擺著一只寶箱,不需打開便知里面的東西價值絕對不菲。
這群人分別是張讓、趙忠、夏惲、郭勝、孫璋、畢嵐、栗嵩、段珪、高望、張恭、韓悝和宋典等十二個如今大漢最為權(quán)勢滔天的宦官,外人稱之為十常侍。
段珪伸腳踢踢眼前的寶箱,右手掐個蘭花指,淡淡的說道:“讓公,這是什么意思?別說是你送給咱們的,我可不信?!?p> 張讓面色難得的十分嚴(yán)肅,道:“咱家可沒那么多閑錢,先前肆虐南陽,如今又流竄到潁川的陷陣營賊酋劉閑知道嗎?”
趙忠接口道:“能不知道嗎?南陽太守秦頡他說殺就殺,可真是個狠人兒,根據(jù)消息,現(xiàn)在他去潁川了吧?”
趙忠的話配合他手中輕搖的錦緞,說不出的“嫵媚”。
張讓瞪了趙忠一眼,道:“這些東西便是他送給咱們的?!?p> 郭勝眉頭緊皺,不解的道:“這劉閑與咱們素不相識,送咱們?nèi)绱舜蠖Y,是何緣故?”
張讓道:“咱家也不甚清楚,但這些東西是劉閑讓小黃門左豐帶回來的,還是讓他來說吧?!?p> 左豐聞言低頭小步進入大堂,恭敬道:“各位爺爺,這劉閑本是良民,加入黃巾賊寇實乃無奈之舉,他十分敬仰各位爺爺,請各位爺爺能幫著周旋一二,使他歸順朝廷?!?p>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不得不說,左豐這小太監(jiān)十分有“職業(yè)道德”。
畢嵐面露為難,道:“這事放在以前也不是什么大事,給他安排個小官也不過順手之舉。
可如今世家和何進那屠夫?qū)ξ业炔讲骄o逼,再加上這劉閑膽大妄為,擅自斬殺朝廷命官。
這錢,不好拿?。 ?p> 張讓不屑的嗤笑一聲,道:“沒有劉閑這事,那些人就會放過咱們了?”
趙忠道:“咱們不過是想把皇上伺候好了,不知道礙著那些人什么了,真想不通那些世家大族、皇親國戚為什么非得揪住咱們不放呢?”
張讓淡淡道:“還不是皇上信任咱們,那**臣逆賊心里酸著吶?!?p> 張恭眼中貪婪之色毫不掩飾,但還是強忍著道:“那這錢,咱們收還是不收?”
張讓大笑一聲,道:“收,到手的錢財豈有推出去的道理,但是劉閑的事不能急,咱們得找個合適的時機再提,還有他的家世,咱得考慮妥當(dāng)了,事辦的漂亮些,也不會砸了咱們的招牌。”
眾人哈哈大笑,各帶一箱金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