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厄喊出話后,敲門聲截然而止。
一秒……兩秒……三秒。
屋外屋內(nèi)都是靜悄悄的一片。
江厄的額頭泌出一絲絲冷汗。
此時的他不由得攥緊手心,好掩飾心中的緊張。
卻殊不知這個舉動就已經(jīng)暴露了他現(xiàn)在的情緒。
也被其他幾人給注意到了。
此刻,他們跟之前的令妍一樣,升起了一絲好奇。
屋外的人會是誰?
他為什么會這么的緊張?
江厄口干舌燥,已經(jīng)做好了外面再沒有聲音出現(xiàn)就往后退的準(zhǔn)備。
雖然心中清楚只要他不開門,外面的詭異是進不了屋內(nèi)的。
但是區(qū)區(qū)一扇木門,并不能給他帶來哪怕是半分的安全感。
要不是之前為了防止李勁柏開門,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躲在他們的身后,跟令妍站在一塊了。
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這種著名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就在他快要按耐不住自己那個想要往后退的心時,屋外傳來了一陣沙啞的聲音。
“我是老趙頭,村長叫我過來給你們送晚飯。”
“那……”
回答倒是沒有問題,可江厄內(nèi)心對屋外充滿了抗拒,他的心里總覺得哪不對勁。
“那你把晚飯放在地上吧,等下我們餓了就會拿的?!?p> “可是村長讓我務(wù)必把各位客人的晚飯送到你們的手上?!?p> “不,不需要了,你只要放在地上就行?!?p> 江厄說完,伸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屋外這時沒有任何動靜傳進來。
沒有那個自稱老趙頭的說話聲,也沒有一如既往的敲門聲,更沒有任何東西放在地上時產(chǎn)生了些許動靜。
現(xiàn)在,江厄心中已經(jīng)萬分肯定。
屋外的那個一定是鬼。
要不是鬼,怎么一舉一動都沒有動靜,除了剛才的說話聲外,連腳步走動的聲音都沒有。
要知道,他現(xiàn)在靠著的可不是什么鐵門,也不是防盜門,更不是什么厚重的實木門。
它就只是一扇一兩厘米薄的木門,
也有可能,是那個人正一動不動的站在屋外,眼神正盯著他靠著的這扇門上。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屋外的東西都非常詭異。
哪有正經(jīng)人會一直持續(xù)的敲門一句話不說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有幾分鐘,可能才過幾秒鐘。
屋外那個人沙啞的說道。
“好吧,那我把你們的晚飯放在屋外,各位客人餓的時候可以吃,請各位客人慢用?!?p> 說話的聲音慢悠悠的,江厄能夠明顯感覺到他的那股不甘心。
江厄沒有回話,他依然趴在門上,想要仔細(xì)去聽可能會出現(xiàn)一些動靜的聲音。
除了安靜以外,什么都沒有。
它走了嗎?
還是站在原地?
江厄不知道,他也不敢開門。
其他人也聽到了江厄跟屋外那個人的對話。
他們覺得奇怪的是江厄的反應(yīng)。
那個人都已經(jīng)走了,那他為什么還要趴在門口呢?
江厄轉(zhuǎn)過頭,面對著一眾疑惑的目光只是把手指放在嘴上輕輕的“噓”了一聲。
然后便繼續(xù)趴在木門上了。
稍微過了一兩分鐘,門外突然傳進一陣非常輕微的走動聲。
仿佛有一個人正在門外躡手躡腳的走路。
他哪還不明白,在那個自稱是老趙頭的鬼在答應(yīng)后依然沒有離開,而是待在原地等待著他開門去拿飯。
至于真有沒有人送飯,這誰知道。
江厄起身,他已經(jīng)決定不去管屋外了。
他也躡手躡腳的走向眾人。
因為他的關(guān)系,其他人說話也是很小聲的。
“屋外有情況?”
張良普小聲的問道。
江厄點點頭。
他看了一眼木門,回了一句。
“說是來送飯的,但在說要離開后一直等到現(xiàn)在才離開。”
“剛才他就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p> 一直沉默寡言的侯建成也跟著開口道。
他的聽力在警衛(wèi)司里一直很好。
剛才在江厄與屋外的聲音交流時,他就一直聽著。
“他來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而且他剛剛說把飯放下的時候我也沒有聽到有東西落地的動靜?!?p> “也就是說外面的是一個騙子?”
李勁柏抓著腦袋,疑惑的問道。
然后他便看到了幾雙目光正盯著他看,那眼神里就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看傻子。
經(jīng)驗老到的張良普突然覺得李勁柏這個新來的隊員還需要多磨礪磨礪。
年輕人啊,終究還是有些嫩了。
太年輕也不是什么壞事,經(jīng)驗上面可能不足,但是思維上面沒有受到多少束縛。
“剛才是我唐突了,你是對的,屋外不對勁。”
閃過一道念頭,略有感慨的張良普看著江厄的眼睛非常誠懇的說道。
他也不是什么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錯了就是錯了,這點不用去遮遮掩掩。
“沒事,都是一個隊伍的?!?p> 江厄也沒有跟他計較。
在他眼里,張良普這些人都是他調(diào)查真相的幫手或者是探路石。
大度的他怎么會跟他一般見識呢?
頂多就是在遇到未知情況的時候讓他上就是了。
炮灰要有……咳咳,隊友要有隊友的覺悟。
“屋外的人會不會是村長派來的?”
任冰提出了一種可能。
“不可能,那個村長臨走的時候可是再三告誡我們不要在晚上出門,無論發(fā)生什么動靜都不要開門,他沒有理由還會在晚上派人來給我們送飯?!?p> 令妍搖了搖頭,否認(rèn)了她的那種可能。
她對江厄所說的話已經(jīng)上心了。
“那屋外的那個人來的目的會是什么呢?”
李勁柏好奇的問道,他心里還是有些不明白他們所說的話。
“會不會是殺了張才生的那個兇手趁機來試探我們?”
張良普提出另外一種可能。
說到底,他的思維還是局限在他們要調(diào)查的這件案子上。
絲毫沒有想到張家村里可能發(fā)生了靈異事件。
江厄張開嘴巴,剛想說話。
一道怨毒的視線就聚集在他的身上。
他猛然轉(zhuǎn)頭,視線里沒有看到任何人。
能夠看到的就只有那道窗簾。
【又來了,那種奇怪的感覺?!?p> 【只有我一個人才有嗎?】
哪怕看不到,但是江厄就是能夠感受到。
那個鬼正站在窗戶的外面,正看著他,目光怨毒。
按理來說,什么都看不到的他是不會有這種感覺的。
也不可能知道那是怨毒的目光。
但是江厄心里就是知道。
那就是怨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