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御和陳明趕到圖書館時,王虎已經(jīng)被紅檀綁起來。
陳明問道:“怎么回事?”
紅檀道:“我見他不對,便一直尾隨在后,果不其然,這家伙也被感染了。還沒等看幾本書,就從褲兜里掏出鋼筆刺在腿上。
多虧我出手及時,否則他腿上少說也得多出十幾個窟窿?!?p> 陳明轉頭問候御,道:“你之前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哪里不對?”
候御立即搖頭,道:“我聽同學說,他平時就是這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好像并沒有什么不對?!?p> 紅檀道:“你們說,是不是他得罪了什么人?”
候御說道:“像他這樣的學生,我估計天天都有人在心里罵他吧?!?p> 紅檀反問道:“那為什么直到今天,他才出現(xiàn)問題?”
候御皺眉道:“你該不會是在懷疑我吧?”
陳明說道:“候御是去調(diào)查的,怎么會和他有關系?”
“我又不傻,當然知道這事不是候御干的?!?p> 紅檀翻了個白眼,覺得兩人智商不夠用,道:“候御,你教訓王虎之前,我看見他推了一個女孩?!?p> 候御恍然大悟,道:“你是說何歡啊?!?p> “她為什么幫你?”
“我之前在盲人按摩店按摩的時候,她是我的???,所以我們算是有些交情。我估計,她可能是不想看我被欺負吧?!?p> “她連自保之力都沒有,還會去幫你?她總該有些什么保障吧?!?p> 幾人沉默下來。
陳明推了推金邊眼鏡,問道:“所以,你覺得那個女孩不對勁?”
“可能性不?。∵@些事件,表面上看雖然詭異,但也一樣會有邏輯關系。何歡因為被推,報復王虎,合情合理。”
紅檀點頭。
候御立即搖頭,堅定的說道:“不可能,她絕不是詭人!”
“你憑什么這么說!”
陳明和紅檀異口同聲的說道。
候御語塞。
我要把火眼金睛的神通講出來?
可我不想當小白鼠。
他擰著脖子,道:“我的感知下,她和普通人一模一樣,絕不可能是詭人?!?p> 陳明說道:“首先你要知道,詭人在日常環(huán)境下,與正常人無異,你感知不出來也很正常。另外,即便何歡不是詭人,也極有可能是第一污染人?!?p> “第一污染人?”
候御第一次聽到這個概念,不禁疑惑的問道:“什么意思?”
陳明解釋道:“詭人會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來擾亂社會的和諧穩(wěn)定。但如果親自出手,往往會遭到巡夜人的雷霆出擊。
所以,他們會通過某種方式,令一個正常人出現(xiàn)問題?!?p> “讓正常人出現(xiàn)問題?”
“是的。這個出現(xiàn)問題的正常人,我們便稱之為第一污染人。然后再通過第一污染人,來進行大規(guī)模的破壞。”
“那我們要如何尋找詭人?”
“鎖定第一污染人,然后通過大數(shù)據(jù)篩查,查看與其接觸的都有哪些人,最終鎖定目標?!?p> 候御思索了一會,反問道:“那詭人會不會尋找正常人A,用他感染正常人B,再用B進行大規(guī)模事件,如此一來,感染鏈條變長,就更加難以尋找真正的詭人是誰了?!?p> “的確有這個可能?!?p> 陳明說道:“因此,巡夜人中有一個專門的部門,里面都是辨別詭人的高手。這個部門中的每一個人,都是巡夜人的寶貝,也是詭人的天敵。
至于這次事件,我猜測不會有那么復雜。
畢竟,想加長感染鏈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p> 候御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說白了,不管感染鏈條的長短,最重要還是要精準的找到詭人。
對此,候御還是頗有信心的。
“所以,你們認為何歡,可能就是第一感染人?”
候御問道。
紅檀點頭,道:“不排除有這個可能?!?p> 陳明問道:“你覺得何歡和之前有什么不大一樣嗎?”
候御想了想,如實回答道:“組長,我跟她也并不怎么熟……要說不一樣么,也就是她的成績有所提升。但這個都是人家努力學習的成果,不能說有什么問題吧?!?p> 組長和紅檀對視一眼。
“候御,總之你稍稍注意一下這個人,如果有任何問題,第一時間向我匯報?!?p> 陳明說道。
候御一點頭,道:“沒問題。”
陳明擺擺手,道:“行了,時間差不多了,回去上課吧?!?p> 候御摸了摸肚子,在爛尾樓頂都沒吃飽。
估計得再吃一頓吧。
不過剛剛組長轉的飯錢都夠再吃好幾頓的了,再要有些不合適。
屬實是浪費了。
“好的,有問題我會第一時間和你聯(lián)系?!?p> 候御轉身離開了。
回到教室時,何歡已經(jīng)坐在座位上了。
候御看了她一眼。
何歡真的有問題?
不像啊。
找機會看一看吧。
下午第一節(jié)課是數(shù)學課。
門外走進來一名禿頭老人,半弓著背,左手拿著教科書,緩慢的站到講臺上。
候御能夠明顯感覺到,教室中的氣氛猶如蒙上了一層黑墨,詭異、壓抑。
禿頭老人根本沒理會候御,轉身在黑板上唰唰唰的寫了起來。
寫完之后,禿頭老人用手指敲了敲黑板,嚴肅的說道:“這是昨天剛講過的同類型題,可是作業(yè)中仍然有人做錯。何歡,說的就是你,站起來給我講一講,答案是什么?”
何歡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低著頭,道:“老師……老師我昨天沒聽明白。”
禿頭老人把筆狠狠砸在講桌上,說道:“我從來沒有教過像你這樣笨的學生,最基本的套公式難道還不會嗎?”
接下來,禿頭老人又出了兩道題目。
何歡仍然不會。
禿頭老人道:“我真的很懷疑,你上次成績提升,是不是作弊了。”
何歡猛地抬起頭,雙眸中閃爍著委屈的淚花。
“老師,我沒有?!?p> 禿頭老人道:“沒有?哼,上次數(shù)學考試,有的題目比我剛剛出的還難,你都答對了,你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嗎?”
何歡身體顫抖,低著頭,垂下的頭發(fā)像是瀑布一般遮擋住臉龐。
禿頭老人道:“坐下吧。今天晚上回家,把我昨天和待會要講的題目抄寫三遍,聽到了嗎?”
何歡垂頭喪氣的坐下。
手掌狠狠的劃過噬靈筆,在上面留下五道深深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