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看著熊熊烈火,手臂上還有一條傷口。
她站在那,等著外面的人來救她。
沒過一會兒,別言就沖了進來,他看見了云七,朝她跑了過來:“公主,公主?!?p> 云七聽見聲音,一臉害怕的模樣:“別言,是你,你來救我了?!?p> 別言也不多說什么,架著云七便往外跑。
這時,一根燒著火的橫木倒了下來,云七拉著別言猛退一步,別言很重,云七退了一步?jīng)]站穩(wěn),崴了一下腳,腳腕處傳來劇痛。
濃煙把云七熏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她俯下身子,拉著別言往外跑,這時,又一根橫木倒了下來,好巧不巧,砸到了云七的肩背上,壓在了肩膀的那個傷口上。
云七眼前一黑,差點摔在地上,她痛哼一聲,往外跑。
好在火勢雖然大,可出口沒堵上,云七也沒將力全部壓別身上,而是忍著劇痛跑了出去。
剛一出去,云七便重重摔在地上。
素衣連忙撲過來扶起云七:“公主,沒事罷?”
云七揮手,這時,竹蘭院已經(jīng)來了好多宮人侍衛(wèi)趕來救火。
云七命別言先將青夜帶到了別處。
沒過多久,云澤也帶著大批人趕了過來。
他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袍,頭頂發(fā)冠,站在云七的面前,與云七狼狽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云澤看著云七的模樣,問道:“可有傷到哪?”
云七搖頭:“沒有。”
沉默良久,才問道:“為何這竹蘭院好端端的,會著火?”又看了一眼云七身上的傷道:“你身邊的侍衛(wèi)呢?”
云七眼眶濕潤,噙著淚道:“我讓延安去買葉子糕了,想明天早上起來吃的?!?p> 云澤面存狐疑:“為何不讓你身邊的這個小侍衛(wèi)買?”
云七內(nèi)心嗤笑,不讓延安買,怎么能吸走你那么多眼線?
“這小侍衛(wèi)是我宮外剛剛收回來的,我不放心?!?p> 云澤還想問話,在看到云七身上傷口時候,將話咽了下去。
“你這竹蘭院是住不了人了,洗纖殿住著罷?!痹茲砷_口道。
云七點了點頭謝恩。
“過會,我會讓太醫(yī)過來的?!闭f完,便走了。
可剛才隨著云澤一同過來的人卻還在原地站著。
素衣蹙眉,便看見為首的一個宮女道:“公主,我們是奉皇上之命過來服侍公主的?!?p> 云七也忍不住蹙眉。
“公主,洗纖殿在這邊,請公主往這邊來?!?p> 云七跟著那宮女來到了洗纖殿前,比起竹蘭院,可是好太多了,這里也比竹蘭院大了好多不止。
帶路的宮女開口:“公主,這邊請?!?p> 云七跟著走進了內(nèi)殿,里面很大,中間立著一張巨大的鳳鳴圖樣式的屏風,將內(nèi)殿隔開來。
前面是小幾,屏風后面是桌案。
云七扶額,還真是挺大的,都有些不習慣了。
“好了,你們先下去罷?!?p> 一旁的宮女卻道:“公主,深夜了,該歇息了?!?p> 云七看了那宮女一眼,目光如炬,一記眼刀甩過去,那宮女瑟縮了一下。
云七冷冷道:“休不休息是我的事情,皇上讓你過來服侍我,便要聽我的。”
素衣第一次看見云七這么嚴肅的模樣,也是一愣,旋即便聽云七道:“你們下去。
那宮女最終還是說了句是便下去了。
云七走到一旁坐到了美人榻上上,方才的表情早就收斂起來了,此刻她眉頭緊皺,額頭上全是薄汗。
“公主?”
云七搖頭說沒事。
又過了一會,太醫(yī)過來了,他看了一眼云七胳膊上的傷和肩膀上的傷,便要幫她包扎,云七道:“你幫我包扎一下胳膊就好了,后面的傷我讓素衣來。”
太醫(yī)說了句是便開始幫云七包扎傷口。良久,才處理好傷口:“公主這傷不輕,若是處理不好,會留疤的,臣給公主寫副方子,有外用和內(nèi)服的,一起用,傷好的更快。”
云七點點頭,轉身對素衣道:“你隨太醫(yī)去抓藥。”
素衣躬了一下身子便轉身同太醫(yī)一起走了。
延安是一早回來的,他聽著那些宮女說話便知道了昨晚發(fā)生的事情。
延安眉頭緊鎖,他來到了洗纖殿,往內(nèi)殿走,發(fā)現(xiàn)云七正坐在案前。
“延安回來了?”看見延安,云七笑了一下。
延安看見云七包扎的手臂,猛的一頓,腦子空了一下,才低聲道:“疼么?”
云七點頭:“疼的。”
延安聲音低低地:“公主不必要這般的,若要藥……”
說到一半,愣住了,一個丫鬟走了進來,對云七行了個禮:“公主,該用早膳了?!?p> 云七對延安解釋:“這是皇上給我的宮女。”
延安看了那宮女一眼,那宮女霎時臉紅透了,嬌怯怯地行了個禮:“延侍衛(wèi)。”
看著那宮女的模樣,云七眉頭輕輕一擰:“你叫什么名字?”
那宮女柔聲道:“奴叫攬月”
云七聞言,夸獎:“好一個攬月,此名甚好,對了,我記得,昨日,還有個人站你身邊,她又叫什么?”
攬月道:“她叫殘歡。”
云七又道:“你們兩個看著機靈些,你們便來我身邊伺候罷,剩余幾人,皆在外殿做灑掃丫鬟?!?p> 攬月驚喜地睜大眼睛:“是?!?p> “你先下去罷,有事我會喊你?!?p> “是?!闭f完,攬月便下去了。
延安看著攬月離開的背影,皺眉。
“愛上了?看這么入迷?倒不妨給你們做個媒?!痹破呃淅涞厥栈啬抗?。
“沒有,只是不解,明知那是皇上的人,為何公主還要讓她留在身邊?”
云七一愣,胡亂打哈哈道:“沒什么,我樂意,只有這樣,才能降低皇上警惕?!?p> 延安狐疑地看著云七的臉,點點頭:“哦!”
初春時分,云七脫下了冬裝,換上了微薄一些的春裝。
“公主,喝茶?!睌堅露酥柽M來。
云七隨手接過,她手里握著本畫冊,上面有各樣的圖畫,云七覺得有趣,便一直看著了,覺得有好看的,她還會在紙上臨摹一下。
延安坐在云七身邊,幫云七壓著香爐里的香。
良久,似乎察覺身前的人還沒走,云七便抬頭掃了她一眼:“怎么,有事?”
攬月一愣,連忙道:“公主,可要奴婢留下服侍公主?”
云七勾唇一笑,看了一眼身邊的延安,又看了一眼攬月,了然,笑著道:“好啊。”
又轉頭對延安道:“你去幫我整理一下畫冊,攬月同你一起?!?p> 延安手指輕輕一動,說道:“是?!?p> 自從搬來了洗纖殿,云七便單獨僻了一個木柜子出來,擺滿了書,其中最多的便是畫冊。
只是才搬來沒多久,便也沒整理。
延安往柜子那里走去,攬月臉一紅,卻還是跟著延安去了。
云七笑了一下,接著低頭看畫冊。
延安感覺得到攬月粘稠的目光,他轉過身拿畫冊,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不動聲色的往一旁挪了挪身子。
“延侍衛(wèi),是整理這些嘛?”攬月嗲嗲的聲音傳來,弄得延安一身雞皮疙瘩。
她的聲音與云七不同,云七聲音很軟,很甜,可攬月的聲音很…………一言難盡。
延安沒理她,接著整理書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