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康王再次將手里的茶盞狠狠摔在了地上。
“好個皇后,好個譽王!居然敢劫持父皇以令天下!”康王氣得臉色鐵青,嚇得一屋子人大氣不敢出。
“皇后既然敢這么做,說明皇上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此時若皇上有個什么閃失,而太子繼承皇位可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笨低醯墓B(yǎng)這的謀士說
“可他們敢做這樣的事情肯定不能為外人知道,否則就是大罪?!?p> “現(xiàn)在皇上無法出面,朝堂之上都以皇后為尊,她說不是,還有誰能質(zhì)疑?”
“那可不一定,天下之人要的不過是一個能讓人信服的說法,至于是不是皇后說的都不是關(guān)鍵?!?p> “可皇后和皇上可是在宮里,難道要逼宮不成?”
康王突然抬頭,直勾勾地看著那謀士道:“先生此言差矣,本王做的是清君側(cè)!”
康王與譽王相爭多年,早就培植了自己的力量。既已決定,就必須快速出擊。此時已經(jīng)到強時間的時候,誰先出手誰就贏了,而輸了的人只能是萬劫不復(fù)的下場。
洪芳樓,青蘭正在臺上唱著。青蘭的唱功依然是洪芳樓第一人,而洪芳樓乃燕都第一戲樓。但身后是年輕姑娘的緊追不舍,或許明年,自己就不再是花魁了。然后青蘭對此毫不在意。
正在戲臺上的青蘭,看到臺下有好幾人突然被人叫走了。青蘭認(rèn)得,那幾人可都是康王的部屬。她不動聲色繼續(xù)著《游園驚夢》。
青蘭回到后臺,雪兒幫青蘭卸著妝。青蘭問雪兒:“你剛才和冬梅在臺下嘀嘀咕咕什么呢?看她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你惹她了?”
“沒有啊,姑娘,我沒事惹她生氣做什么?”雪兒答道,“冬梅姐是被客人氣著的?!?p> “那可有什么氣的?”青蘭說著。做她們這行的,什么人都能遇到,客人花了錢拿她們出氣,也只能受著。
“冬梅姐這一天好不容易有這么一個客人,結(jié)果那人正喝得開心呢,突然被人叫走了,說什么上面突然要求集合,就罵罵咧咧的走了,冬梅姐一個子兒賞錢沒得。”
“嗯....”青蘭只是簡單的應(yīng)了一聲。冬梅年歲比青蘭長了兩三歲,雖不至于年老色衰,但在洪芳樓的日子也是日發(fā)難了。在洪芳樓,老便是不可饒恕的罪過。她們也見慣了因年紀(jì)大不再受客人喜愛的前輩們被趕出洪芳樓。兔死狐悲,青蘭和雪兒都沉默了。
回到后樓時,已經(jīng)是上燈時分了。青蘭說自己累了,將雪兒打發(fā)了回去。
青蘭并沒有睡,她坐在桌前思考著。昨夜太醫(yī)被關(guān)在宮里,今日皇帝便冊封譽王為太子,今夜康王突然調(diào)集手下??峙掠写笫乱l(fā)生了。青蘭想到此處,攤開紙筆,書寫起來。
此時,窗外穿來響動,青蘭一驚,立刻將正在寫著的字條收到袖袋里,小聲喝到:“誰在外面!”
外面的人聽到了青蘭的文化,也輕聲回應(yīng):“我,亓官修!”
青蘭聽到這個名字,心跳突然加速,雙頰緋紅。趕緊起身過去打開了窗戶。亓官修從窗外跳了進來。
青蘭看著亓官修。他比五年前更高了,眉眼更開了些,臉上少了年少的輕狂,多了年歲沉淀的沉穩(wěn)。日思夜想的人,終于出現(xiàn)在眼前,一向沉穩(wěn)的青蘭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低著頭紅著臉,雙手?jǐn)嚺滦洹?p> 而亓官修跳將進來后,就站在原地看著青蘭,不知要說什么。突然別過臉去,拳頭放在嘴邊,忍不住的嘴角上揚微笑起來,臉上也變得赤紅。
這時門突然開了,雪兒提著一個食包進來,邊走邊說:“姑娘,小葵給了雪兒一些太師餅,你一日沒吃東西了,吃點在歇著吧?!闭f著已經(jīng)走進來了。
此時還在窗邊的的亓官修已經(jīng)躲避不及,正待跳窗出去,被青蘭一把拉?。骸皼]事?!?p> 雪兒進來,看到青蘭站在窗前拉住一個男人,嚇得手里的太師餅掉在地上,就要喊人,被青蘭制止,“雪兒!”雪兒立馬抬起雙手捂住嘴巴。
青蘭走過來,撿起地上的太師餅,放到桌子上,對亓官修說:“少將軍請坐吧?!鞭D(zhuǎn)頭對雪兒說:“雪兒,去倒些茶來?!?p> 雪兒沒有動,還用手捂著嘴巴呢。她狐疑地看著兩人。似乎是在眼神詢問青蘭,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蘭無奈道:“你快去。記住不要讓人覺察有異常。”說著便推著雪兒出門。雪兒只好聽從安排出門去了。
“她是我的丫鬟,跟我情同姐妹,不會出賣我的?!鼻嗵m對亓官修說。
“嗯?!必凉傩撄c頭,“我相信你?!?p> 這一句簡單的話卻讓青蘭心頭一熱,小鹿亂撞起來。臉紅了半晌,才說:“這些年,少將軍可還好?”
“嗯,還好,你呢?!必凉傩抟仓皇呛唵蔚幕卮?。亓官修只是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卻沒有說他這五年為了集合鎮(zhèn)北軍,以及積蓄力量,多少次面臨生死危機。
“我,還是老樣子,在這洪芳樓,也都是這樣的?!鼻嗵m說,她又想起了冬梅今日的遭遇,有些悲涼。在洪芳樓唯一的出路就是尋一個愿意為自己贖身的人,給他做妾。但那不過是跳到另一個火坑吧了。
又是沉默。
“聽王爺說,這幾年你幫了他很多?!必凉傩逕o話找話。
“沒什么,這點微末之勞如何敢居功?”青蘭說
叩叩,門被敲響了,雪兒說:“姑娘,茶來了?!?p> “進來吧。”青蘭回答
咿呀~門開了,雪兒端著茶水進門,馬上又把門關(guān)上了。她給兩人道了茶。見兩人坐著不說話。她拉著青蘭,鄒著眉頭悄悄說:“姑娘,你不是天天想著王爺嗎?怎么又有個男人在這里?”
“!”,亓官修耳聰目明,雪兒的這句話被他聽了個全,心里突然一滯,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這幾年他出生入死,多難的檻都都不曾難倒他?,F(xiàn)在雪兒的一句話卻讓他的心痛起來。
“你別亂說!”青蘭嗔怪這雪兒,眼余光落在亓官修上。
“雪兒哪有亂說,你天天站在窗前唉聲嘆氣的,看著就是在犯相思病?!毖﹥河行┥鷼庾约杭夜媚锞尤贿@么快就移情別戀了,全然不顧還有人在,就這么戳穿青蘭。
“雪兒!”青蘭忙制止雪兒繼續(xù)說下去,自己是每天都在相思,但哪里是相思拓跋恪啊,是相思眼前人??!雪兒這么說,亓官修誤會了這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