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電影之后。
王軒發(fā)現(xiàn)孔雀似乎不生氣了,態(tài)度也比之前好了很多,甚至前所未有的好。
然后,兩人開車到郊外的無人之地。
“你用過槍嗎?”孔雀將一把黑色手槍遞給王軒,隨口問道。
“別開玩笑了,我一個老百姓,怎么可能用過?!蓖踯幠弥謽專嘈χ鴵u搖頭。
“那我先看看你準心怎么樣?!?p> 孔雀指著一百米外的一棵樹,說道:“你打那棵樹試試,看能不能打中?!?p> “好!”王軒深吸一口氣,開了一槍。
“砰!”那棵樹上出現(xiàn)一個焦黑的彈孔,冒出幾縷白煙。
“手這么穩(wěn)?”孔雀有些震驚,說道:“再打幾槍試試。”
“砰砰砰!”
王軒連開三槍,竟然全部打中了。
“不錯,看來你還是個槍術天才,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教你槍斗術吧?!?p> 孔雀深吸一口氣,故作平靜的說道。
“槍斗術?子彈拐彎兒那種?!”
王軒愣愣的說道。
“當然不是?!?p> 孔雀白了他一眼,說道:“現(xiàn)實中的槍斗術,說的是用槍的各種方式,比如打定點目標,打移動目標,躲避攻擊的同時打定點目標,躲避攻擊的同時打移動目標,這都需要大量的練習?!?p> “而且,這也需要天賦,很多人天生手抖,很難練成高超的槍斗術。”
她看了王軒一眼,說道:“很明顯,你是有天賦的人,而且天賦極高,應該很快就能練成。”
“時間有限,我們直接提高難度,我等下會用石頭扔你,你躲避攻擊的同時,打剛才那棵樹,如果能做到百發(fā)百中,那就可以了?!?p> “好!!”
王軒點點頭,于是,兩人開始了練習。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傍晚的時候,王軒的槍法已經(jīng)登堂入室,至少打固定目標完全沒問題了。
“你以前,真的沒打過槍?”
孔雀不可思議的看著王軒,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天才,甚至這已經(jīng)不叫天才了,這叫變態(tài)!
“槍還是手槍?”王軒問道。
“有區(qū)別嗎?”孔雀疑惑的問道。
“嗯,對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來說,區(qū)別很大?!蓖踯幈镏?,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這又是什么道理?”
孔雀想了想,然后眼睛瞪大,耳根都紅了,狠狠踩了王軒一腳:“流氓?。 ?p> 然后,她迅速跑遠了。
“喂,格斗術不練了嗎?”王軒對著她的背影叫道。
“現(xiàn)在練體能!”
孔雀頭也不回的上了車,重重的關上車門,然后……竟然又開著車跑了。
“這……不!?。 ?p> 王軒愣了幾秒,然后抱頭慘叫起來,他心中后悔,干嘛要對這個女人講葷段子。
對這種強勢的女人,葷段子根本就沒用,你就算把香腸送到她面前,也不過是被炒了吃而已!
“喂,等等我啊!”
王軒拔腿狂奔,再次追車。
……
傍晚,曹縣的街邊。
黑熊和蜜獾走在人行道上,他們都換上了新衣服,黑熊穿著黑色的寬大衛(wèi)衣,而蜜獾穿著一件帶著連體帽的黃色毛絨外套,雙手插在衣兜里。
蜜獾仰著頭,幾乎不看路,猶如踢正步一般緩緩的走著,顯得很愜意。
黑熊也故意放慢腳步,和他保持同樣的速度,兩人并肩而行。
“你說,孔雀和春秋到底是怎么回事?”黑熊低聲問道,似乎有些擔憂。
“呵呵,以我多年情場老手的經(jīng)驗看,孔雀似乎對春秋有意思,但她似乎并不希望春秋對她有意思,卻又偏偏以為春秋對她有意思,還疑神疑鬼的,而事實上,春秋對她真的沒意思?!?p> 蜜獾故作高深的說道。
“這都把我繞暈了,有沒有這么玄???”黑熊撓撓頭,露出茫然之色。
“呵呵,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只有我這種局外人,才能看得透徹。”
蜜獾嘴角一翹,得意的說道。
“那我也是局外人,為什么我看不透?”黑熊撇撇嘴,明顯有些不信他的話。
“你是因為你不是情場老手,你和我的差距,就是一條河,你以為的哪條河?銀河!”
蜜獾不屑的說道。
“得了吧,就你還情場老手?你就是個處男?!焙谛茈p手抱胸,冷笑一聲。
蜜獾頓時急了,猛然轉(zhuǎn)頭,瞪著眼睛叫道:“你才是處男!你全家都是處男!”
處男這個詞是對花花公子最大的羞辱,因為這是對能力和魅力的質(zhì)疑,簡稱——你撩不到妹。
黑熊聳聳肩,不說話。
蜜獾見對方認慫,也不得寸進尺了,小聲嘀咕道:“以后說話注意點兒,特別是在丁春秋面前,否則,毀了我一世英名,你賠得起嗎?”
“安啦安啦?!?p> 黑熊隨意的敷衍道。
突然,他停住了腳步,靜靜的盯著街邊的一個角落,一動不動。
“怎么了?”
蜜獾也看了過去。
只見街邊,竟然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在乞討。
兩人穿著破舊的棉襖,臟兮兮的,蹲在角落中瑟瑟發(fā)抖,地上放著兩個破碗,顯得楚楚可憐。
“嗨,都是騙人的,我八歲就不信這些了,別看了,走吧走吧?!?p> 蜜獾擺擺手,然后走到黑熊的背后,雙手推著他往前走。
黑熊也沒有反抗,被他推著離開了。
在離開之前,蜜獾從左邊衣兜里揉出幾個紅色紙團,悄無聲息的扔在地上。
“你不是說是騙人的嗎?”
黑熊沒有回頭,而是一邊走,一邊平靜的看向蜜獾的臉。
小動作被發(fā)現(xiàn)后,蜜獾也不覺得尷尬,他雙手抱著后腦勺,踢著正步,懶散的說道:
“的確是騙人的,不過我也知道……他們過得并不好。”
他加快速度,走到的黑熊的前方,故作輕松的說道:“本該無憂無慮的年紀,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誰愿意骯臟齷齪?”
黑熊看著前方的背影,沉默了一下。
他之前通過某些渠道查過蜜獾的檔案,這個看似放蕩不羈又從不吃虧的家伙,其實是個孤兒,有著很辛酸的童年。
而此時,他的腦海中也不由自主的閃過了一些回憶。
“哥哥,家沒了,爸媽也沒了,我們以后怎么辦???”
“沒事的,有哥哥在,哥哥會保護你的?!?p> “小孩兒,以后跟著我吧,我給你們飯吃,給你們一個家,還可以送你妹妹上學?!?p> “那我需要做什么呢?”
“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能做到嗎?”
“可以!”
“以后叫我老爺吧?!?p> “好的,老爺。”
“嗯,不錯不錯,去部隊歷煉了幾年,精氣神都不一樣了,以后你就跟著小姐吧。”
“好的,老爺?!?p> ……
第二天,清晨。
郊區(qū)的馬路上,黑色的汽車勻速往前走著,而王軒拼命的追趕著,因為他又惹到孔雀了。
孔雀似乎有某種怪癖,一旦生氣,就喜歡開車跑,讓得罪她的人在后面追。
跑了許久之后,王軒漸漸體力不支。
“不行了,真的跑不動了!”
終于,他在一個公交車站旁邊停了下來,彎著腰,雙手拄著膝蓋,大口的喘氣。
奇怪的是,他并沒有怎么出汗,有人說,這是因為身體太虛,準確的說,是腎虛。
“嗶嗶——”
這時候,一輛公交車駛進了公交車站,停了下來,前后車燈閃爍。
“咔擦——”
車門打開了,一個戴著口罩的年輕人匆匆跑了下來,他摔了一跤,又慌張的爬起來,狂奔而去。
緊接著,一個穿著短裙的女生也沖出了車門,她站在車門口大罵道:“臭流氓,敢占我便宜,下次讓我看到你,腿都給你打斷!”
罵完之后,似乎怕公交車跑掉了,她又急忙回到車上。
王軒看著這一幕,呆住了。
這一幕,好熟悉啊。
曾經(jīng),也有那樣一個女生,在公交車上將一個色狼揍得遍體鱗傷。
那個色狼拼了半條命才艱難的逃出了車門,但是那個女生還不罷休,又追了出來。
而剛好拖著行李箱站在公交車站等車的他,一腳絆倒了鼻青臉腫、倉皇逃竄的色狼。
那個氣勢洶洶追出來的女俠,在看到他的瞬間,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變成了柔弱的小女生,原本用拳頭就能解決的事情,最后硬生生報了警。
“謝謝你啊,剛才……有人把我推出了車門,要不是你在的話,我就要被色狼欺負了?!?p> “額……小事而已,不用謝。”
“今天是浙大的新生報道日,你拖著行李箱,莫非……你也是浙大的新生?”
“對啊,我是本地人。”
“真巧啊,我們是校友誒!我叫李悅,來自上海,很高興認識你!”
“我叫王軒?!?p> “可以……加個聯(lián)系方式嗎?我是外地人,對杭州不熟悉,后面可能有事要找你幫忙?!?p> “好啊,加個微信吧。不過我猜,你很可能馬上就要找我?guī)兔α??!?p> “???為什么?”
“我是說,如果你帶了行李箱的話?!?p> “呀!糟了,我的行李箱被公交車帶走了?。 ?p> “哎,女孩子出門在外,不能太粗心啊……走吧,我有辦法,我?guī)闳フ倚欣钕洹!?p> 于是,兩個原本不相識的人,從此有了交集。
后來他才知道,原來,她是故意讓行李箱被公交車帶走的,為的,就是找他幫忙。
這樣一來,她就欠了他一個人情,然后,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請他吃飯了。
而正值青春期的他,熱情似火,也不介意請這個漂亮又主動的女孩子看個電影……
于是,一來二去,他們漸漸感受到,原來在陽光燦爛的時節(jié)里,有一種叫愛情的東西。
他們的愛情,熱烈而真摯,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平凡,又不平凡。
“昂昂!”
突然,一道汽車引擎的聲音,將王軒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王軒向前看去,發(fā)現(xiàn)公交車已經(jīng)走了,而孔雀的黑色汽車退回來停在了公交車位上。
“別偷懶,快跟上,你這體能還得練?!?p> 汽車駕駛位的車窗打開,孔雀探出頭來,平靜的說道。
……
下午,王軒繼續(xù)練習槍術和格斗術,不得不說,他這兩天的進步很大。
郊區(qū)草地上,兩人正在格斗。
“嘩!”
孔雀再次騰空而起,一腳踢向王軒,而王軒眼疾手快,雙手交叉擋在身前。
“砰!”
這一腳的力道,讓王軒后退了好幾步,而孔雀落地之后,連續(xù)向前翻了三個跟斗,一腳劈在他的左邊肩膀上,讓他重心不穩(wěn),跌倒在地。
然而在跌倒的瞬間,王軒一個掃堂腿,猶如鋼鞭打在孔雀的左腳之上。
“砰!”
頓時,孔雀身體失衡,也倒了下來。
不過在倒下的瞬間,她雙手撐地,直接向前一個跟頭翻過去,想要躲開王軒。
然而,王軒拉住了她的馬尾辮。
“??!”
她驚叫一聲,跟斗翻了一半就失敗了,一個后仰倒在了王軒的身上,王軒一把將她抱住,翻身就壓在身下,然后雙手按住她的雙手。
“哈哈……這次算我贏了吧?”王軒俯視著她,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
“你……你……”
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孔雀呼吸急促,耳根發(fā)紅,高聳的胸部劇烈起伏。
這種姿勢,對女生的沖擊,不亞于壁咚。
“砰!”
突然,一聲悶響,王軒眼睛瞪大,身體猛然繃直,猶如石化一般。
“起開!”
孔雀一把推開他,然后慌亂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匆匆走向汽車。
而王軒蜷縮在地上,雙手捂著襠部,臉上露出痛苦之色,沙啞的說道:
“你……偷……襲?!?p> 而這時候,孔雀又發(fā)動了汽車,探出頭說道:“這就不行了?看來體能還需要加強啊?!?p> 王軒嘴角抽搐,忍著淡淡的憂傷,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再次開始了追車行動。
“還有完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