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二弟就是云林的真正管事人?!?p> 孤銘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說不嫉妒吧,可又怎么可能一點都沒有,自己的二弟年紀(jì)輕輕就混得這么出色。
他究竟還隱藏著多少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我這個二弟可不簡單??!
難怪父親經(jīng)常為此嘆息。
想必父親一早就知道二弟是云林公司的執(zhí)行董事,每次和他談及云林公司時,他都有意要護著。
會不會一直以來都是父親在暗中扶持他。
想到這,孤銘心中升起一絲醋意。
畢竟他是不太相信僅僅靠二弟一人的能力,就能把公司經(jīng)營得如此出色。
孤銘想去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他輕輕敲響了孤風(fēng)林的辦公室。
“父親,這次天美大廈中標(biāo)的公司是云林設(shè)計,這家公司是二弟的?!?p> 孤風(fēng)林聽著他的話,臉上沒有絲毫的震驚,依舊是一副淡定自如的樣子。
他低頭繼續(xù)伏筆工作,只是輕輕回復(fù)了一個字:“嗯!”
孤銘看著父親毫不在意的樣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父親,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很令人意外嗎?”
“云兒向來很有經(jīng)商的腦子,他能有今天這個成績不足為奇。”
孤風(fēng)林很平淡地說出這幾句話,之后便詢問起他最近的工作成果。
“你最近啟動的那個項目有什么進展了?”
“實驗進行得挺順利的,研發(fā)這邊出新品的成效也不錯。預(yù)計明年初可以先出第一批產(chǎn)品,不過這還是多虧了母親的現(xiàn)場督導(dǎo)。”
孤銘一提到自己的項目,倒是一副的滿目春光的自信模樣。
他確信自己這個項目能給孤氏帶來不菲的收益,而且也將為他日后在孤氏的地位鋪路。
“哦!做的不錯?!?p> 孤銘剛想開門出去,突然孤風(fēng)林在后面問了一聲。
“你母親最近怎么樣了,他在你那邊都還好吧?”
“挺好的,只是她最近很少外出,也很少休息,一門心思都放在研發(fā)項目上,看樣子比先前憔悴了一些。我曾多次勸她回家里好好休息,可她卻堅持要住在實驗樓這邊。”
“嗯,我知道了,我回頭和她聊聊,你先回去工作吧?!?p> 孤風(fēng)林聽了兒子這一番話,心中升起一些愧疚之意來。
想起這些日子,自己對夫人的冷落,忽然覺得自己做的似乎過份了一些。
不管怎么樣,她即使有錯,可她仍舊是自己的妻子。
再說這件事確實不能全怪她,是我這個當(dāng)丈夫的沒處理好。
我一心只想保護妹妹,可卻忽略了自己的愛人,沒有哪個女人能忍受自己的丈夫含糊不清地和一個女人私下接觸。
也許我應(yīng)該提前和她說的,她畢竟是我的妻子,我不該瞞著她的。
自從上次秦秋梅當(dāng)面質(zhì)疑孤風(fēng)林出軌,結(jié)果是個誤會后,兩人的心里就開始有了隔閡。
家里有孤銘在還好,兩人看起來似乎都挺正常,可孤銘不在家,氣氛就會變得異常的尷尬和低冷。
孤風(fēng)林對秦秋梅態(tài)度明顯比先前冷了一些。
他在家?guī)缀醪缓退钤挘一径际窃绯鐾須w,似乎有意在躲著她一樣。
而秦秋梅性格剛烈,她哪里受得了自己丈夫?qū)λ@般冷暴力。
起初她為了給自己丈夫道歉,拼命地去討好他。每天下班回來再累,她也親自給他下廚。
可孤風(fēng)林每天回家太晚,根本看不到她的良苦用心,于是白瞎了她這份好意。
這樣的日子一連過了幾天,兩人都沒什么交集,晚上睡覺也是背靠著背。
每天睜開眼睛醒來,就剩她一個人目光空洞地看著天花板,自己身旁的那個人早已不見人影。
終于,秦秋梅再也忍受不了,她干脆讓下人收拾幾件衣物,索性直接搬了出去。
一來可以專心致志搞研發(fā),二來也不用受孤風(fēng)林的氣。
秦秋梅本來打算出去住兩天,好讓孤風(fēng)林拉下臉來求自己回去,誰知她一連住了一周都沒見孤風(fēng)林打一個電話來慰問她,更別說來接她。
秦秋梅覺得十分地寒心,一起做夫妻將近30年了,從沒分居過,如今卻因為一個小誤會落到這般田地。
呵呵,真是天大的諷刺!
她沒想到孤風(fēng)林狠心起來可是一點情分和顏面也不留給她,刀不扎到人身上不知道疼。
這件事本不該是她一個人的錯,是他也有錯在先。
他為什么不能早一點告訴自己真相,他為什么不可以主動和我坦白,非得讓我捕風(fēng)捉影般誤會他和他妹妹有染?
說到底,在他心中,我算什么?我竟然不連他的妹妹都比不上。
現(xiàn)在所有的過錯,全都推給了她,她心中的委屈誰來安撫?
秦秋梅披著一件白大褂,正在實驗室里做研究,她心不在焉地用手搗鼓著這些玻璃瓶裝的化學(xué)試劑。
她的情緒有些壓抑,手用力過猛,竟然把玻璃瓶壓碎了,幾片輕巧的玻璃碎渣子,插進她的的手心,涌出了幾股鮮紅的血液。
“秦董事,你的手出血了?!?p> 旁邊的小助理見秦秋梅雙眼呆滯,魂不守舍般繼續(xù)搗鼓著手中的瓶子,忙過來提醒她。
“哦,怎么了?”秦秋梅漠然地回了一句。
小助理慌慌張張地看向秦秋梅,有些嚇呆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我馬上去給你叫醫(yī)生?!?p> 她低頭看到自己滿手心的血,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可她全然感受不到疼痛。
“不必了,我自己來,你繼續(xù)去工作吧?!?p> 她面無表情地拿起一瓶消毒酒精簡單清洗了一遍傷口,便隨手拿起旁邊一塊紗布,熟練地包扎起來。
她的丈夫又不在,而且他以后也許都不會正眼瞧自己,我又何必為了他偽裝成自己討厭的模樣。
你知道,我多么地討厭虛偽的自己。
我早就受夠了這樣的生活,我討厭這么多年在他面前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溫柔體貼的女人。
我本就是一個潑辣,狠心,要強的女人。
可為了你,我一直在改變自己,我努力地讓自己變得溫柔,善良,善解人意。
呵呵,這么多年,我得到了什么?
我放棄了自己的事業(yè)去支持你,我放棄了自我去討好你,到頭來,卻因為你一個二十多年素未謀面的妹妹,你將我全盤否定。
秦秋梅越想,心中越是難過,淚水止不住地落在手背上。
淚水止不住地落下來,落在寬大的實驗服的領(lǐng)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