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貴華醫(yī)院,孤風林已經(jīng)昏睡了兩天,秦秋梅和孤銘一直在旁邊守護著。
“銘兒,你回去吧,這兒有我看著就行,公司此時怕是亂成一團了?!?p> 秦秋梅坐在白色的病床旁邊,雙目注視著床上插滿氧氣管的孤風林,輕聲嘆了口氣。
“你父親的胃癌即使能治療,恐怕也活不過五年……這件事務必不能泄露出去?!?p> “我們可以送父親去國外最好的醫(yī)院治療!”
通宵達旦在醫(yī)院熬了兩天,秦秋梅此時已經(jīng)面容憔悴,臉上也松松垮垮的,毫無昔日光澤,甚至看起來有點油膩。
可即便醫(yī)院里有不少高級看護,可她還是執(zhí)意要留在身邊貼心照看,也許這樣會讓她心里好受下一些。
孤銘的狀態(tài)也不見得有多好,父親突然病倒,他每天都在公司和醫(yī)院之間來回奔波,不僅要頻頻出席各種媒體發(fā)布會還要穩(wěn)住公司那群蠢蠢欲動的老家伙。
聽到孤風林病重入院的消息,公司內(nèi)不少的董事紛紛開始謀劃著董事長之位。
第一個等不及的董事之一,王相國,便迫不及待地召開了多次緊急會議,要求投票選舉臨時董事長。好在有驚無險,都被孤銘順利應付了過去。
“母親,你先回去歇歇吧,公司如今內(nèi)憂外患,還需要您來扶持?!?p> 秦秋梅在兒子的幾番勸說下,最終還是被幾個孤家下人接了回去。
……
在一座寬敞明亮的高檔寫字樓內(nèi),秦氏父子正在開懷密談。
秦秋朗雖已年過五十,可看起來還是十分年輕,精神飽滿,中氣十足,步履穩(wěn)健,基本沒什么白發(fā)。
“孤風林一倒,秦秋梅便無心公事,至于孤銘更是成不了氣候。如今孤氏集團便沒了坐鎮(zhèn)之人,眼下正是我們的好機會。”
“不過,還是多虧了父親教導有方,早些年若不是父親在幕后操縱,為我鋪路,我們秦氏怎能有今天?”
秦明翹起二郎腿坐在皮質(zhì)沙發(fā)上,輕輕勾起了嘴唇,斟酌著杯中的美酒,眼中盡是得意的神情。
突然,秦秋朗面容多了幾分擔憂,他不動聲響地站了起來,有些不安地在辦公室內(nèi)不停地來回踱步。
秦明皓心細的很,一眼就察覺了自己父親的變化,隨即問了起來。
“父親這是有心事?”
秦秋朗點了點頭,但卻沉默不語,許久這才慢悠悠的開口。
“我擔心的是,孤云可不是省油的燈,你可要小心,我至今都沒摸清他有多少底細。雖說他和孤風林夫婦關系僵硬,但他們畢竟是一家人,搞不好他會……”
“孤云確實和孤銘不一樣,他比孤銘可有頭腦多了,而且也更有手段,他是一個不錯的對手?!?p> 秦秋朗心事重重,眉頭緊蹙,背著手輕輕嘆了一口氣。
和他父親不同,秦明皓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多大的擔憂,反而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個我早有準備,如果孤云并不是孤風林的親兒子,只不過是秦秋梅和別的男人一夜情后懷下的孽種。你猜如果孤風林知道這個消息會不會直接暴斃而亡?”
秦秋朗聽著兒子的話,十分震驚。
“這確有此事?”
“這是我親口聽一個男人和秦秋梅說的,我還有那個男人的照片?!?p> 說著秦明皓從一個保險柜里取出幾張照片,遞給自己父秦。
“這不是那日白城商業(yè)節(jié)晚宴上的照片?”
“沒錯。”
秦秋朗看著這個西裝男的背影,總覺得有些眼熟,他好像認識這個人,可他實在想不起,于是問兒子。
“這個男人你有沒有查過?”
“區(qū)區(qū)一個野男人,不值得我大費周章去查,不過,如果父親真想知道,我可以去查?!?p> 秦明皓壓根不將那男人放心上,他只會做和他利益有關的事情,不會浪費時間在無用事上。
“就按照你的計劃進行,這個先放放吧?!?p> 秦秋朗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的粗碎碴子。
秦明皓低頭看了看手中妹妹的信息,想了想便開口道:
“父親,我有一個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妍妍一直對孤銘很上心,我看這丫頭有那心思,我們要不將計就計?!?p> “你的意思是兩家聯(lián)姻?妍妍喜歡孤銘的事,我早已知曉,可是孤銘表現(xiàn)的并不喜歡她……”
秦秋朗有些猶豫不決,畢竟他不想拿自己女兒的幸福開玩笑。
“妹妹嫁到孤家可以牽制我們兩家的關系,到時候我們接手孤氏集團也能順理成章。我知道這么多年,你對妹妹視如己出,就算她真的知道我們對她有所利用,也會原諒我們的?!?p> “我不是擔心這方面,我怕妍妍嫁過去會被冷落。而且如果孤氏倒了,她不就什么都沒了,我不想看著她眼睜睜往火坑里跳。再說了這門親事,不見得你姑母會同意?!?p> 秦秋朗看著自己的兒子為了利益不惜一切代價,甚至要把自己分妹妹供出去,語氣里明顯帶著一些不滿。
雖然兩人的目標都是竊空孤氏集團,可秦秋朗似乎并不想做太多傷及無辜的事情。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后不要再談了?!?p> “這……”
秦明皓有些疑惑不解地看了一眼自己父親,他是這么老了嗎還是?
說完秦秋朗一臉凝重地走出辦公室,可臨走時突然猶豫了一下,回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
“我希望孤氏這件事之后,你可以收斂一下,關掉部分賭場,做一些正經(jīng)生意?!?p> “關掉賭場?這可是我們的主要收入來源。不,這個我不可能同意?!?p> 秦明皓實在想不通父親到底想做什么,而且他的眼神里完全沒有了當年那股狠勁。
也就是近幾年開始,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父親突然變了一個人。
從不信佛的他開始在家養(yǎng)了一尊佛像,還每天早晚祭拜,出門遇到乞丐流浪漢還會給他們施舍錢。
自己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十年前還資助了一個失去雙親的女學生,一直到她完成大學學業(yè)。
這些都讓他百思不得其解,難道父親有事情瞞著自己?
他重重地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沉思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