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夏還沉浸在買房的夢想中,直播間突然黑屏了,頁面顯示被人舉報。
周遠滿臉疑惑,不知所措:“怎么回事兒?難道是因為男人試穿女裝?不能吧,我看別的直播間也有這樣的情況啊,有的主播還把這當成一種特色呢?!?p> “手機給我,我聯(lián)系官方客服問問。”寄夏的心中燒起火來。
還沒等寄夏把電話給官方客服打通,門外就響起敲門聲。開門一看,竟然是兩名民警。
民警嚴肅的向屋里三人亮出證件:“你好,這是我的證件。你們的直播間被人舉報,涉嫌走私,請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diào)查?!?p> 寄夏神色緊張地走上前,眼中全是迷茫:“怎么會……我們就是賣個衣服,怎么會涉嫌走私呢,沒聽說過賣衣服也會犯法,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沒有,女士,請你跟我們走一趟?!?p> “我替我姐去!”寄冬沖過來。
“不,我去。你們都在家等著我?!奔南牡难壑猩⒊龊?,慷慨就義一般邁出門去。
眼睜睜看著姐姐被民警帶走,寄冬嘴里咕嚕著:“怎么辦呢?!彼难凵衿谂蔚耐蛑苓h,“周遠哥,我姐不會有事吧?”
周遠的臉色也不好看:“不會的。只是配合調(diào)查而已,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p> 寄冬在心里搜索了一遍所有認識的人,沒有一個可以依靠,可以能幫忙打點的。他的心火燒火燎的急,可就算他再急,也無濟于事,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外面下起雪,寄冬腦海里控制不住出現(xiàn)各種畫面,一個個不好的想法,壓也壓不住的往外冒。
周遠頹喪著腦袋,在屋里來回徘徊,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兩人等呀等,兩個小時過去,仍然沒有看到寄夏的身影。此時的窗外白茫茫一片,寒風呼呼刮,聲聲敲擊著寄冬的心臟。他的心情越來越糟糕,深刻地體會到等待的煎熬……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兩人耳邊終于傳來聽到熟悉的開門聲,寄夏回來了。
寄冬一個箭步?jīng)_上去:“姐,他們沒難為你吧,怎么回事啊?”
“給我倒杯水?!奔南拿鏌o表情的坐到沙發(fā)上,一副心事重重,萬語千言難以言說的狀態(tài)。
周遠把一杯溫度適宜的水端到寄夏面前:“外面冷,來,趁熱喝,驅(qū)驅(qū)寒?!?p> 她接過水杯,咕咚咕咚三五口,就把一整杯水全灌到了肚子里。
“到底怎么回事?你說話呀,姐!”寄冬急的都快發(fā)怒了。
“都怪你!”寄夏雙目赤紅,一根手指指向弟弟,“都是因為你進的那批便宜貨!你現(xiàn)在肯定還以為是撿了大便宜對吧,我告訴你,那批女裝看起來是品質(zhì)上乘的高檔服裝,其實全是翻新過的洋垃圾,賣給你貨的那個人,就是個專賣走私洋垃圾的二道販子!咱們雖然不用坐牢,但得交罰款。關(guān)鍵是,我好不容易從底層爬起來的,還沒過上幾天安生日子,這次失信于粉絲,以后再難翻身,寄冬,你害死你姐啦!??!”
寄夏崩潰的哭倒在沙發(fā)上。
寄冬傻了眼,又愧又悔,他萬萬沒想到,問題出在自己這里。他像個雕塑一樣直愣愣的豎著,不知道該怎么做表情,不知道說什么,甚至不知道怎么呼吸,只覺得四肢麻木。
“寄冬也不是故意的,就算不能做網(wǎng)紅,咱還能干別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寄夏,你別哭壞身子。”周遠不住地安慰寄夏。
寄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雙手不斷捶打沙發(fā),她心中的憤怒像一團龍卷風似的,不斷的卷著刮,龍卷風過后,留下的是一片悵惘,蕭瑟。
寄夏涕淚橫流,沖著沙發(fā)低吼:“好不容易啊,我好不容易到今天……”
姐姐的聲音像沉悶的雷,在寄冬心中不斷轟炸。
“我找他算賬去!”寄冬叫了一嗓子,像拔蘿卜一樣雙腿離地,怒不可遏的沖出門去。
寄夏擦擦眼淚,想想四分五裂的家,生怕寄冬再出什么事兒,她從沙發(fā)上迅速起來,奔跑出門,去追弟弟。
“寄夏!”周遠叫了聲女友的名字,房內(nèi)只剩下他。
周遠游走在房子里的角角落落,臉上忽然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微笑,自言自語:“做網(wǎng)紅賺錢就是快,呵呵……寄夏啊,你肯定想不到,我這次找你和好,就是為了報復你的。因為你的家人,你跟我分分合合這么多次,以為我會在原地一直等嗎?做夢去吧!我才不是你的舔狗!這次我就好好讓你長長心!”
周遠狠狠掐滅手中的煙頭,把長久以來積壓的怨氣全都化作戾氣,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尋找著值錢的東西。他清楚的知道,寄夏要交罰款,肯定會把家里值錢的東西拿去變賣,所有必須先下手為強。
周遠一邊發(fā)泄似的翻找,一邊想:寄夏,你不是要強嗎?你不是不服輸嗎?你不是非不認命,要跟命運抗爭嗎?我這一回,就讓你再也站不起來!
“哈哈哈哈哈!”周遠搜羅了一大包金銀首飾和奢侈品。
這些貴重物品都是寄夏當網(wǎng)紅賺錢之后置辦的,大部分都沒有上過身,包裝盒還在。寄夏原本計劃把這些送給好友,尤其是幼禾跟鳴露,她要好好謝謝倆人之前在她危難時的相助。以上,周遠全知道,可他毫不留情的把這些東西全部帶走了。
等寄夏找到弟弟,再次回來時,迎接她的,不是男友溫暖的懷抱,不是男友溫情的,充滿關(guān)懷的眼神,而是大開的房門,以及被洗劫一空的,亂七八糟的屋子。
“這是怎么了,周遠哥?周遠哥你在哪兒?”寄冬一個房間接一個房間尋找周遠的身影。
“是不是周遠出什么事兒了,難道是……是那個二道販子來找咱們麻煩?”寄夏雙手哆嗦,掏出手機,她想聯(lián)系周遠,以確認他是否安全,可對方電話關(guān)機,聊天軟件已被拉黑。
寄夏明白過來,歇斯底里的大叫了一嗓子:“?。。?!”
寄夏的腦袋天旋地轉(zhuǎn),雙腿發(fā)軟,直直倒在地板上。
“姐,你不要嚇我,姐,你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