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還是好人多啊?!兵Q露媽笑著。
鳴露重新坐回餐椅旁,想起什么來,問道:“店面到期后,我那些東西都放到哪里了?”
鳴露爸微微笑著:“放心吧,店面到期之前,我就雇人把你店里的所有設備全部搬到了老屋?!?p> “現(xiàn)在設備和原料都有了,其實開店最大的投資就是店面的租金?!兵Q露沉吟片刻,若有所思。
“我決定了,我的新店就開在老屋!”高鳴露鄭重其事的宣布,“酒香不怕巷子深,既節(jié)約資金,又是一大特色!”
鳴露媽:“有創(chuàng)意,店名叫什么呢?”
“我記得姥姥生前最喜歡的事兒,就是在早上,天快亮又沒亮的時候,坐到窗戶邊兒看云彩,那個時間點的云都飄得很快,流光溢彩,布滿蒼穹。浮云朵朵中,總會有無限光明從云頂照射下來,云的背后就是光芒萬丈,我希望穿上我設計的服裝的人,渾身都能充滿穿透云層見光明的力量,因此店名叫‘浮云予光’。”
春天的到來,把夢都喚醒了,到處可以游玩,到處生機勃勃。公園里綠柳新蒲,招引來吹著口琴的少年??岫谋浔慌L送走,蝴蝶沿著柳岸追尋朝陽,從容的飛翔。
“北原四枝花”的群里,四人都迎來新生,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分享生活。
高鳴露:“自從我的新店開張,訂單接到我手軟,哈哈哈……姐妹們,閑了來我店里量下尺寸,一人送你們一套衣服。幼禾是來不了了,你只能把尺寸量好給我發(fā)來,衣服做好后,我再給你郵到河慶?!?p> “好嘞!”幼禾發(fā)了個哈哈大笑的表情,繼續(xù)說,“鳴露,什么時候吃你和正清的喜糖???”
寄夏跟著發(fā)了一個哈哈大笑的表情:“鳴露的喜糖估計很快就能吃到,還有一個人的喜糖也不遠了。語嚴,你跟陳睿禮啥時候辦婚禮,快給大家交代交代呀?!?p> 戚語嚴:“我跟睿禮商量好了,不辦婚禮,把辦婚禮的錢用來幫助痊愈的新冠小患者上學用,鳴露,你還記得月月嗎?月月今年就要上小學了?!?p> 還沒隔十秒,高鳴露就回復:“記得,月月很堅強。”
“幼禾,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謝昆鵬在疫情期間防疫不力,被降了職,他因為和寄秋打架,右手受了傷,以后再也拿不起手術刀,上不了手術臺了。他跟寄秋那些事兒,現(xiàn)在傳的全醫(yī)院都知道,領導對他生活作風方面很有意見,謝昆鵬的好日子啊,到頭了?!逼菡Z嚴說。
幼禾回道:“他引以為傲的事業(yè),他的面子,他的幸福生活,全是他親手葬送的。自作自受。可不管怎么說,他畢竟是我曾經(jīng)愛過的人,我依然祝福他。那常啟文呢?”
“被前岳父家掃地出門了,還欠了巨額外債?!闭Z嚴發(fā)完這一句,又發(fā)了一句,“咱們都找到了姻緣,就剩寄夏了。寄夏,要抓緊哦?!?p> 寄夏發(fā)了兩個大哭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月老拿我的姻緣線打毛衣了?!?p> “哈哈哈……你真逗?!闭Z嚴說。
“語嚴你還笑,早知道我就不放開陳睿禮了。嘿嘿……開玩笑的,我跟他精神世界不同頻,還有,你以為我不知道啊,陳睿禮答應跟我相親,就是為了接近你,你倆確實很登對。對了,你身邊那個包陽呢?”
“包陽知道我跟睿禮在一起后,送上祝福,主動退出了。寄夏,包陽人也很不錯,你倆又是同行,要不我再給你介紹介紹?”語嚴這句話后面,帶著一個挑眉毛的表情。
干寄夏:“不了不了,包陽我hold不住,哈哈哈,我還是自己找吧?!?p> 幾人聊得熱火朝天,鳴露作為群主,想換個群名,她在群里問大家:“北原四枝花這個名兒是不是有點太土了?要不咱換個名兒吧,你們有什么好名字,盡管說來?!?p> 李幼禾:“還行吧,土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大家都適應了。”
干寄夏:“鳴露現(xiàn)在可是走在時尚前沿的人,連群名都不放過了?!?p> “咱們四個,原來都是白衣天使,誰說天使必須得是白衣,咱們就算換多少件衣服,多少個身份,都不會忘記作為醫(yī)學生的初心。群名就叫‘彩衣天使’怎么樣?”高鳴露問。
所有人都非常贊同。
自此,“北原四枝花”改名為“彩衣天使”。
結束網(wǎng)上聊天后的四人,都在現(xiàn)實中各自忙碌。寄夏終于攢夠了首付,她特意空出一天時間,去看房子。
售樓大廳里,銷售顧問得知寄夏的職業(yè)是網(wǎng)紅后,給她推薦的平米數(shù)越來越大,寄夏沒有那么貪心,頻頻搖頭。
“把剛才那套九十平的給我算算價,貸款就按三十年。”寄夏說。
銷售顧問仍舊繼續(xù)推薦大平米:“您這大網(wǎng)紅要什么九十平啊,這套一百九十平的才能配得上您的身份。您再看看,這套有三個衛(wèi)生間,二十平的衣帽間,還有……”
“我說了,我要那套九十平的?!奔南牟粣?。
“那……這個一百六十平的行不行?您先看一下戶型圖?!?p> 寄夏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起身,準備離開。
經(jīng)理走了過來,面帶微笑:“這位女士,您不看了嗎?”
寄夏一抬頭,看到那位男經(jīng)理的臉孔時,心臟突然怦怦直跳。她在腦海里回想了無數(shù)遍的面容,現(xiàn)在就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真的是你,我找了你好久……”寄夏定定的望著他。
“女士,您認識我?”
“在那個風雪夜,是你幫我把賣麻辣拌的三輪車扶起來的,你忘了嗎?”寄夏盼望他能馬上想起來。
那男人的眼珠向右看,陷入思考,隔了一會兒,終于回憶起來,笑道:“舉手之勞而已,你還記了這么久?!?p> 剛才給寄夏介紹房子的銷售顧問,湊近經(jīng)理耳邊,低聲說:“汪經(jīng)理,她是個網(wǎng)紅?!?p> 汪經(jīng)理微微點頭,面向寄夏:“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沒想到當時那么……的你,現(xiàn)在居然成為了光鮮亮麗的網(wǎng)紅。”
“你是想說落魄狼狽吧,哈哈?!奔南男β曀剩劬ξ?,“我姓干,叫干寄夏,你呢?”
“我叫汪晉宇。”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