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tǒng)治大元長達八千年的大元第五代君主商堅駕崩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天下。大元萬里疆土上的億萬百姓,無不啼哭。
百富都在暗暗打聽著宮中消息,想預先知道,哪位皇子是新任大元君主,以便趕緊巴結。
可惜,因為挺皇叔下達了死命令,皇宮御林軍死死把控著皇城的出入口,沒能讓任何一個活的生物離開皇城。消息也自然沒能傳出去。
三天后,就是父皇的追謚儀式了
皇城終于開放,一行宮奴推著一輛載著一口黑金棺木的喪車,吹著葬曲 路撒著白花,向著皇陵的方向去了。
一行人籠器在悲涼的氛圍下,慢慢地駛出了皇城,離開了內(nèi)城,離開了外城 來到了皇室陵園。
存放父皇遺體的棺木是經(jīng)過挺皇叔靈力加工特制而成的,要不然,普通的黑金棺木,是絕對容納不住一位武圣強者的遺蛻的。
按大元禮制,父皇的遺體被我們每一個與他有血緣關系的人吻過之后,幾名守陵人在早已確定下的風水寶地上,挖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洞,將父皇的停棺緩緩推了進去。
我知道,這個洞只是現(xiàn)在做儀式要暫用而已。因為父皇此前一直不相信自己會死得比挺皇叔還早,一直沒按先皇之例,早修皇陵,一直拖著沒建。等我繼位后,這皇陵肯定是要大修的。
三朝老臣,那位活了已有將近兩萬年,以文證道的前太師,文之老爺子,宣讀了他親手搜寫的悼詞,并且當眾朗讀了父皇他下的最后一道圣旨,決定皇位繼承人的那一道。
我聽到了我的名字。
令四皇子興王商熠繼承大統(tǒng),永保大元江山。
我聽到了我的二哥商信遺憾的嘆氣聲,看到了三哥商罵眼中噴射的怒火與不甘,看到了五弟商道的羨慕,更看到了挺皇叔眼中的期盼與哀傷。
我的大哥商峒在四百年前沖擊武王瓶頸時,不慎走火入魔,隕落。
我們的母親,即是我父皇的妃嬪,無論父皇生前對他們有多寵愛,在父皇三天前仙逝后,都主動在宮中自縊而死。
在我們大元,有一項傳統(tǒng),皇上駕崩后,為防止妃嬪擅權,無論是誰,是什么地位,都必須自縊,如若拒絕,則定會被宮中贍養(yǎng)的供奉出手擊斃。
我平靜地從文老太師的手中接過了圣旨。
我仿佛聽到了他對我說了一句什么話,我依稀聽得是要好好治理大元,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次日,我在皇城祭壇登基。
我在宮內(nèi)時,就已經(jīng)為禮袍的穿搭傷透了腦筋。
皇帝專屬禮袍之繁瑣,是我在身為皇子時,萬萬想不到的。
即使有一群老嬤嬤告訴我,要怎么穿怎么套,我依舊感到十分不適應,十分不舒服。
穿著九五至尊才能穿的皇袍,帶著九五至尊才能帶的飄帶,戴著九五至尊才能戴的冠帽,我竟覺得自己像個街頭賣藝的小丑。
盡管宮中用人看著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敬畏,但我心中的不適感,卻沒有減去分毫。
我踱著步子,一步一步地走上了祭壇。
我這時才想起,我此時穿的乃是皇帝穿的皇靴,不同于我往常穿的鞋子,皇靴的鞋跟是更高,鞋墊是更厚的。我好容易才適應過來。
我猜,別人看著我走路,一定像是在看一只企鵝罷
不想,當我對上朝臣們的視線,卻驚奇地發(fā)現(xiàn),他們的眼光中全部都只有畏懼,沒有一絲別的任何元素。
司天監(jiān)的太史令拿著一份詔書,那是我們皇帝為了為自己冠以天子之名,而設計出來的天道詔書。
這天道詔書平素都在司天監(jiān)保管下,據(jù)說每當有新皇即位時,本是空白的天道詔書會自己顯現(xiàn)出一行關于天道冊封皇帝的字,登基大典結束后,這一行字又會消失。
數(shù)萬年來,一直如此
這其中真假有多少,估計只有司天監(jiān)才知道吧。
太史令念了很多,都是在闡述一個事實,那就是我得位的正統(tǒng)與合法,以及天道對我的肯定。
當太史令在說出最后那個字時,我如釋重負,站得筆直,太史令恭敬地將天道詔書遞交到了我的手上,我慢慢地將它卷了起來,然后轉身對著祭壇正中央的祭灶拜了三拜。
我是皇帝了。
大元的第六任皇帝。
數(shù)百年后問世的《天下演義》中,關于我登基的這一件事,上面是說:明帝崩,傳位于圣帝。
元明帝,自然是我父皇。
而元圣帝,自然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