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拾音從床上爬起,簡單梳洗了一番。
一下樓,小二就圍了過來:“姑娘,今兒個還是吃湯餅還是喝點菜粥?”
………
“來碗餛飩吧?!标懯耙粝胫约鹤罱杖粘缘臏?,想來還是換種口味吧。
“好嘞~您稍等?!?p> 此時,將近正午,客棧大堂已經(jīng)集聚了不少人。
大多還是男性,三三兩兩的圍坐在一起,對于只身一人的陸拾音都投來了些異樣的眼神。
對此,陸拾音毫不在意,只是耐心的等待著。
不一會,一碗熱騰騰的餛飩就端到了她面前。
“姑娘,您的餛飩。”放下餛飩,小二卻沒有直接走開。
“有事?”
“姑娘”小二的眼神飄向了外面,隨后又將身子彎下一些,小聲說道:“今兒個一大早,就有人在打聽您,您瞧…”小二不著痕跡的指了指門外,繼續(xù)說:“就是那人。”
陸拾音抬眼看了過去,是個男子,沒有印象。
“不認識?!?p> “而且你怎么就知道是打聽我?”
“那人問的就是姑娘昨日那身裝扮。”
“你同他說了?”
“小人沒有,是掌柜的回話的?!毙《u頭。
陸拾音沉吟片刻,想了想大抵可能跟昨晚的事有關(guān),又從懷里掏出一物什,置于桌面上:“多謝告知。”
“您客氣了~”小二見到賞錢,語氣變得更加和善:“那姑娘您慢吃~”
雙手接過賞錢,小二笑呵呵的退下了。
攪了攪碗里的餛飩,此時的溫度正好,拾起湯匙,眼神回到桌上,開始吃著。
一刻鐘后,陸拾音走出了客棧。
“你在找我?”雙手環(huán)抱,少女直接走到男子面前問道。
“………”
男子被突如其來的詢問整糊涂了,嘴里還嘟囔著:“貌美,女子,紅衣,持劍。”
這…四個中了三個,應(yīng)該就是公子要找的人吧?
“看樣子應(yīng)該不是?!标懯耙粜α艘幌?,在男子肩膀上拍了拍:“那你繼續(xù)找吧。”
等到男子反應(yīng)過來時,少女早已沒了去向,只能一臉懊惱的回府稟告。
鐘府。
“公子公子~”男子一路跌跌撞撞跑回府苑,一進到大堂就朝著一旁少年跪了下去:“公子,人找到了。”
“在哪兒呢?”少年看向男子后面,發(fā)現(xiàn)并無其他人。
“人…走了?!蹦凶涌s著脖子,連頭都不敢抬起。
“什么???走了?!”鐘若昭瞪大了雙眼,合著說半天都是廢話呢?
“但小人找到了那姑娘的下榻客棧?!?p> “在哪?”
“福喜客棧?!?p> “知道了。”鐘若昭擺了擺手,好歹還知道了下榻的地方,也不算白費功夫,隨即又吩咐道:“你先讓其他人回來吧?!?p> “是,公子?!蹦凶宇I(lǐng)命,躬身退了出去。
而鐘若昭在前廳坐了一會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直接小跑了出去。
“許固安,許固安,小爺來找你玩了!”許家門外,鐘若昭用力敲打著大門。
“青天白日的你發(fā)什么瘋呢?”敲了許久,許家大門終于被打開。
“嘿~我說你在家怎么開門這么慢?!辈焕頃S固安的吐槽,鐘若昭繞過他直接走了進去。
“你來干什么?”關(guān)上門,許固安一把把來人拉了回來。
“嘿,這可是我新做的衣裳?!狈鏖_許固安的豬蹄,鐘若昭一臉心疼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袍,這人怎么這么粗俗,好好的新衣裳都給弄皺了。
“………”
真矯情。
“許固安,你知道上次撞見咱兩打架的那姑娘是誰嗎?”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許固安朝他翻了個白眼,腳步平移,自己還是回房好好習(xí)書吧,他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里。
“唉,你等等我啊?!币娝x開,鐘若昭急忙跟了上去。
“嘿,你這人怎地這般無趣,整日就知道捧著本書?!眮淼皆S固安房間,鐘若昭一眼就看到擺在案桌上的書。
許固安不再理會,徑直坐了回去,拿起書本,繼續(xù)翻看著剛剛看到的地方。
“我告訴你,我昨兒個又碰見那姑娘了?!?p> “哦。”
“昨兒個去萬真寺替我爹去添香油錢,然后碰見她了,然后救出了幾個人?!?p> “你知道嗎?那姑娘可不簡單,一個人竟然能打倒七八個壯漢?!?p> 鐘若昭說起昨日的事來,眉飛色舞的。
“該不會你也被她救了吧?”許固安手繼續(xù)翻著,說話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抬一下。
“……”
鐘若昭瞬間沉默,這許固安腦子怎么轉(zhuǎn)的這么快?
“咳咳…那不重要。”那么丟臉的是能讓許固安知道嗎?當然不!
雖然他兩是從小一起長大,但矛盾也不算少的,而且前段時間還打過架,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在小解的時候被人抓了,他指不定怎么笑話自己呢!
所以堅決不能告訴他!絕不!
“哦。”許固安壓根也沒打算鐘若昭會如實招來,但以這家伙的尿性肯定原因很蠢就是了,不然也不會不說。
“你就這反應(yīng)?”鐘若昭走到案桌前,顯然對面前人的態(tài)度十分不滿。
“你到底想說什么?”放下書,許固安眼神直直的望著他。
“也沒什么…”鐘若昭脖子一縮,也不知怎么有時候這人的眼神挺讓他發(fā)怵的。
“說?!?p> “我就是想讓你陪我去向那姑娘道個謝?!痹谠S固安的注視下,鐘若昭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多大個人了,這事還要我陪你?”許固安真是無語至極。
“那…我爹娘不是不在家嘛…”鐘若昭也有點不好意思,但一想到那姑娘,語氣又變得十分死皮賴臉:“那姑娘多猛啊,一個能打十個,萬一我說錯話惹到她,她對我動手怎么辦?”
“……”
不僅矯情,還慫。
“你要是不去,我就讓芩妹陪我去!”鐘若昭威脅道。
芩妹妹是許固安的親妹妹,全名許言芩,比他小一歲,從小就被他當成眼珠子來疼,更重要的是許言芩與自己有婚約,這也是自己敢用來威脅許固安的原因!
畢竟,有婚約在身,自己約見芩妹可不是嚇唬人,那是真能見著。
“你敢!”許固安看向鐘若昭的眼神仿佛帶著刀子,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把這人踢出去。
“那你去不去?”鐘若昭笑的一臉開心,反正他現(xiàn)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去!”許固安磨牙,別讓他逮到把柄,非得整死他。
“如此甚好,明日我來接你?!?p>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鐘若昭滿意了。
臨走前還不忘繼續(xù)加把火:“記得幫我向芩妹問個好?!?p> “滾?!?p> ……
鐘若昭的意思其實許固安也能理解,他身上帶有婚約也不好單獨約見女子,但畢竟也算有救命之恩,所以才想著拉自己作陪,畢竟自己是個地道的娘家人。
呸!誰是他娘家人!
王八蛋一個!
許固安頓時開始唾棄自己,定是今日看書糊涂了,才會產(chǎn)生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