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的話語聲回蕩在總統(tǒng)套房內(nèi),柳鈺扶額嘆息,這小子是不是小說看太多了。
你以為你是小說里的主角啊。
能以平凡人之身,比肩神宮家這樣的豪門。
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唄。
“別人是中二,你是真二啊?!绷晸u頭道。
神宮千代卻是非常贊賞秦觀的表現(xiàn),覺得自己方才小覷對方了,她沒有繼續(xù)深入招贅的話題,神宮家的大小姐一向行事果斷,從不拖泥帶水。
既然秦觀沒有入贅的心思,她自然不會哭著求著讓秦觀入贅。
熱臉貼冷屁股,她可做不到那種地步。
秦觀將心里的話說出口后,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跳的飛快,若非他一直用手扣著胸口,那顆激動澎湃的心怕是要從嗓子眼里跳出去。
原來,這就是引人矚目的感覺。
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在秦觀心底蔓延,他第一次意識到成為超能力者所帶來的心態(tài)上的變化。
“第二條路行不通,所以,我兄長,他只能冒險一試,融合隕石碎片,去成為一個超能力者?!?p> 神宮千代說到這里,秀眉微皺,一抹憂傷涌上眉間,嘆息道:“可惜,他失敗了?!?p> “失敗的后果是自身異變,神志不清,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p> 接著,神宮千代又遞出一張照片。
秦觀驚嘆之余,朝那張照片看去,他自身也經(jīng)歷過融合隕石碎片的過程。
幸運的是,他成功了,沒有產(chǎn)生異變,
秦觀和柳鈺心照不宣的將這件事埋在心底,沒有說出來,也沒必要告訴神宮千代。
你們費心費力不成功,我們隨便一試就行了。
這不成心刺激人家嘛。
然而,當(dāng)秦觀看清照片上的內(nèi)容后,整個人瞬間不淡定了,這時,他才知曉自己到底有多幸運。
照片里的人,確切的來說,已經(jīng)不算是個人了,就是一灘血肉模糊的肉泥。
場景仿佛車禍現(xiàn)場,重型坦克來來回回碾過去的那種,慘不忍睹,無法直視,惡心至極。
秦觀喉嚨滑動了下,有種干嘔的沖動。
“嘶!”
繞是見多了異變體的柳鈺,此刻也是俏臉發(fā)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從未見過如此惡心的異變體,以前的異變體,好歹能看出是活物,外形有生物的框架。
可照片里的這玩意兒,算是什么東西,都徹底變成一灘肉泥了,還能保持生命?
“你確定,你兄長活著?”秦觀不自覺的用手握住脖子,仿佛隨時有可能吐出來。
神宮千代收起照片,反問道:“如果他死了,那他,又是怎么潛入的華國?”
“你是說,它是自己進入的華國!”柳鈺震驚道,之前,她接任務(wù)的時候,并沒有詳細說明,只有接頭地點和神宮正這個名字。
來到這里,神宮千代說要找她兄長,神宮正是她的偽裝身份,這些,她都能理解。
可當(dāng)她漸漸知曉,神宮正是一灘肉泥。
而這灘肉泥,又靠自己潛入了華國,她們此次的任務(wù)不是找人,是找肉泥時。
后面的一切,已經(jīng)遠遠超出她的理解,更別提已經(jīng)吃驚到下巴都快掉地上的秦觀了。
“確實如此?!?p> 神宮千代極為認(rèn)真的說道:“雖然我兄長失敗,自身產(chǎn)生異變,成了這副鬼模樣??伤瑫r,也獲得了附身的超能力,能夠通過接觸生命體,將自身融入那個生命體,并獲得其身體掌控權(quán)?!?p> “初時,我們不知曉此事,才被他抓到機會附身,溜走,又乘上遠洋貨輪,進入華國領(lǐng)域?!?p> 秦觀皺了下眉頭,道:“它既然能這樣轉(zhuǎn)移自己,說明有一定的神智。如果你兄長還擁有神智,那他又為何要逃離神宮家,對它來講,神宮家應(yīng)該是最安全的地方,沒必要離開?!?p> “秦觀,如果你變成了這幅模樣,就算你有完整的意識,你敢說,你有勇氣以這樣的姿態(tài),面對你的父母、親人、朋友?”柳鈺想通了一些事,故而開口,引領(lǐng)秦觀往這方面思考。
“大概,不能吧。”秦觀猶豫了半天。
“那你會怎么做?”柳鈺接著問道。
“逃,逃的越遠越好?!鼻赜^不假思索道。
頓了一秒后,秦觀眼前豁然開朗,明白過來,怪不得神宮正會逃離家族,原來是這樣。
“這只是其一?!?p> 神宮千代聽完兩人的對話,微微頷首,才開始補充道:“其二,也是因為異變。”
“成了這幅模樣后,兄長每日需要吞噬大量的血肉來維持生命,吞噬的越多,他也越強大,神智也就越不清醒?!?p> “神志不清醒,本能之下,他又會漫無止境的吞噬血肉,如此惡化,循環(huán)往復(fù),永無終止?!?p> “若非遠洋貨輪運輸?shù)娜忸惼桨谉o故的大量減少,我們也不會這么輕易的找到兄長的蹤跡?!?p> 秦觀悚然道:“你的意思是說,那些肉類的目的地,是鄭市,而你兄長,也因此到了這里。”
“就是這樣。”神宮千代確切道。
“那豈不是意味著,鄭市的居民們,皆成了你兄長的獵物!”柳鈺臉色狂變,寒聲質(zhì)問道。
毫無疑問,華國是地球人口數(shù)最多的國家。
神宮正異變成的肉泥潛入到華國,究竟是無意之舉,還是刻意而為?
就目前來看,不管怎么說,鄭市居民的身邊都有大危險,隨時可能被不知在何處的肉泥吞噬。
一想到這里,秦觀和柳鈺的臉色齊齊冷了下來,對神宮千代怒目而視。
“你最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p>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套房里一片死寂。
神宮千代察覺到氣氛的變化,急忙解釋道:“兩位不要誤會,我兄長對貴國從無惡意,潛入遠洋貨輪,只是因為上面存放著大量肉類,能夠維持他的生命。陰差陽錯之下,才誤入華國?!?p> “最好是如此,否則,你兄長吞我華國一民,我柳鈺,必殺十倍扶桑之人做還禮!”柳鈺面色如霜,殺意凌然,毫不客氣的放出威脅。
秦觀亦是一腔的怒火,怒發(fā)沖冠。
華國講究謙讓、寬容,可有些事,華國之人,絕不可能退讓,也決計不能容忍。
神宮千代了解華國和扶桑之間的恩怨,對方有這樣的反應(yīng),她一點也不意外。
她耐心解釋道:“兩位放心,我兄長他只是吞噬血肉,卻不吞活物,被他附身過的人和動物,都還活著,僅有輕微的虛弱癥狀,并無大礙?!?p> “呼!”
秦觀和柳鈺對視一眼,心中皆是松了口氣。
否則,今日,神宮千代進的了國門,卻休想再活著出去,不僅是她,整個神宮家,管你忍宗還是什么狗屁宗門,有一個算一個,統(tǒng)統(tǒng)得覆滅,
華國之民,不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