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選擇
陡然看向另外的兩人。
眼神愈冷。
看來平日里還是太和善，讓他們生出了不該有的想法。
身為一名工人，不思勞作，私自逃跑，那就該死。
一人赤裸著肩膀，腳踝處有不少的淤青，大腿外側(cè)還有一道道血痕，清晰可見。
另一人，赤裸著上半身，后背上多處焦黑，散發(fā)著難聞的氣味。
趙老四驟然一記火球，恰好命中男子后背。
一陣噼里啪啦的炸裂聲傳出，皮膚被大面積燒傷。
“??！”
劇烈的疼痛，不禁讓男子一時心神失守，腳下一滑，向后摔了下去。
命運(yùn)仿佛對男子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起點(diǎn)。
趙老四笑著上前，突然猛的手臂彎曲，一把卡住了男子脖頸。
他痛苦的掙扎著，臉色越憋越紅。
趙老四低聲囈語道:“別動，聽話，很快就不疼了！”
男子似有些無力，口中斷斷續(xù)續(xù)的罵道:“你個……挨千刀的畜生，你……會跟我……一樣，不得……好死……的！”
趙老四笑的癲狂。
我死也得帶上你們。
一群命如紙賤的黑戶。
竟敢妄議我的生死！
趙老四打出一個響指，火球浮現(xiàn)，隨手扔向男子尸體。
實(shí)際這時，男子只是深度昏迷，還有意識，能感受到熊熊大火正在吞噬他的身體，卻無能為力。
燃燒持續(xù)了四五分鐘，直至逐漸化為一堆焦炭。
趙老四沒做絲毫停留，繼續(xù)朝山頂走去。
他已經(jīng)來不及去欣賞他的杰作。
因?yàn)橐欢严N蟻，已經(jīng)耽誤了近十分鐘，再不走，那人或許真要來了。
他不想死！
亦不想放過這些賤民。
很快追上另一人，沒多做猶豫，一把大火直接燒向中年男子。
很快，從雙臂蔓延至胸口。
與剛才那人不同的，這時候男人意識是完全清醒的。
男人不停的慘叫翻滾，大火如蝕骨附髓一般，任男子如何拍打，無法將其撲滅。
凄厲的慘叫聲，傳蕩四方。
夜里聽來，格外滲人！
突然，停頓了片刻，男人掙扎著起身，大吼道:“你個畜生，老子今天即便死也要帶上你！”
說話間，猛的撲向趙老四，動作之快，超乎以往。
可……仍就小瞧了對方的警惕心。
趙老四猛的一個矮身，堪堪躲過撲來的男人。
男人此刻雙臂已經(jīng)被活生生燒斷，艱難的翻滾起身，想再來一次，但敵人已在數(shù)米之外。
男人抬頭望向天空:“老天無眼，我不甘心??！”
此刻，男人剩下一顆腦袋，很快，無力的垂倒在地。
夜里，斷斷續(xù)續(xù)凄厲的慘叫聲，如同引路明燈，指引方宇前來。
與此同時，方宇憤怒無比，踏風(fēng)而來。
趙老四拎住中年男人的脖子，單手提起，飛奔而走。
速度依舊不減。
此刻中年男人已含死志，他眼睜睜看著四個同伴慘死在他面前。
他不清楚為何唯獨(dú)沒有殺他。
留作人質(zhì)嗎？
可……誰又會管他的死活呢？
想不通緣由。
很快釋然，他只是暫時活著而已。
得快些恢復(fù)體力，哪怕死，也得咬下畜生一塊肉。
趙老四，一邊跑，一邊留意車輛的蹤跡。
他清楚南洛他們是開著車來的。
至于停在哪，大概率藏在馬路邊，應(yīng)該不太難找。
很快在一個岔路口的位置，發(fā)現(xiàn)的車輛的蹤跡。
是一輛改裝后越野車，性能不知道遠(yuǎn)超他那輛破車多少倍。
趙老四打開車蓋引擎，暗自一喜，老天待我不薄，電池沒有被取走。
或許當(dāng)時太過緊急，有些來不及。
趙老四并沒有車鑰匙，他似乎聽到了腳步聲。
火力覆蓋雙拳，一拳強(qiáng)拆了車門。
與此同時，方宇也聽到動靜，飛奔而來。
冷聲道:“即便上天入地，今夜我必殺你！”
追殺途中他見過那些被大火燒干的尸體，當(dāng)時沒有停下辨認(rèn)，可……方宇知道，就是提前離開的那五人。
五人死亡，其實(shí)與方宇有一定的關(guān)系。
或者說，互為因果。
可誰對誰錯，誰又能分得那么清？
方宇不出現(xiàn)在礦場，也許他們可以活的更久一點(diǎn)。
也許昨夜他們聽從自己安排，能活著離開。
可這些……誰又說得準(zhǔn)呢？
無論被動，亦或主動，路都是自己選的。
對此，方宇并不會感到愧疚，但他會殺光敵人為他們陪葬！
……
拉起中年男人，一把拽進(jìn)車?yán)?，踢到后座?p> 很快，車?yán)飭?，轟鳴聲傳來。
就在此時，后座的中年男人忽然出手，死死勒住趙老四的脖子。
用盡力氣，可……趙老四居然沒有半點(diǎn)掙扎。
感覺有些不大對勁。
怎么不反抗？
無論如何也應(yīng)該掙扎一下，可此刻趙老四毫無反應(yīng)。
俯身，又確認(rèn)了一眼，勒的脖子，沒錯！
陡然間，一只強(qiáng)有力的臂膀反手抓起中年男人，徑直向窗外右側(cè)扔去。
趙老四已經(jīng)來不及反抗，因?yàn)樯倌觌x他僅有兩三米遠(yuǎn)。
喘不上氣的窒息感，和小命相比那個重要，趙老四還是很清楚的。
而往側(cè)面扔，在賭，賭少年選擇殺他，還是救人。
他相信少年能感受到，扔那一下，他用的全部的力量。
以中年男人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那一下，不死也殘。
趙老四陡然看向方宇，露出笑容。
不言而明。
救與不救，選擇權(quán)在你！
方宇，瞬間清楚對方的目的，不做遲疑，選擇救人。
眼睜睜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死去，還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就在這時，趙老四一腳油門，動力拉滿，朝著大路，飛馳而去。
方宇救下中年男人，快速囑咐了一句，叫他回山上去，有人會有人幫他安排好離開事宜。
選擇權(quán)在他，剩下的那就不關(guān)他方宇什么事了。
救他一命是情分，又不是本分。
這還是看在他離開時說的那些話。
換作其他人，方宇未必搭理。
又不是我扔的你。
……
這是一條總岔路口，有三條小路。
走大路追，多半是來不及了。
方宇看得出來，那輛車被改裝過，時速可高達(dá)一百五。
已經(jīng)開出去很久了，短時間很難追上，論持久力更沒法與之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