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dāng)他把一切談妥,準(zhǔn)備告訴方妍這個好消息時。
方妍卻心虛地告訴他,自己被那個所謂的朋友騙了。
那人說好工作不能錯過,哪怕先借錢運(yùn)作。
她說借不到那么多錢,那人就幫她牽線借了網(wǎng)貸,說簽了工作,安家費(fèi)一下來就能還上。
結(jié)果,十萬塊錢交過去,工作沒簽成。
那人說,競爭者中有關(guān)系很硬的,她已經(jīng)盡力了。
方妍打了幾十遍電話,要回來五萬。另外五萬說是請吃飯買禮品了,不可能退回來。
最要命的是,網(wǎng)貸還在一天天利滾利,還了這五萬,連本帶利還差十二萬。
樂天聽了,簡直氣瘋了,狠狠地訓(xùn)了她一頓。
方妍只是邊哭邊認(rèn)錯。
訓(xùn)完了,還得想辦法幫她解決。
跟家里要是不可能的。這幾年他都沒跟家里要過一分錢。
方妍家里也指望不上。
她家是重組家庭。繼父幫她出了學(xué)費(fèi)生活費(fèi)就夠意思了,怎么可能幫她還網(wǎng)貸?
她甚至根本不敢把欠了貸款的事告訴家里。
沒別的辦法,玩命干吧!
樂天接了更多的兼職,連拳擊陪練的活都接了。
天天忙到凌晨兩三點(diǎn),忙得連畢業(yè)論文都是應(yīng)付著寫。
連續(xù)的超負(fù)荷運(yùn)轉(zhuǎn),讓他這樣鐵打的身體也有些受不了。
一天傍晚,他從拳擊館出來,暈暈乎乎地騎著電動車往學(xué)校趕。
轉(zhuǎn)過一個街口,迎面駛來一輛開得飛快的別克汽車。
他躲閃不及,只來得及在相撞的一瞬間跳車,抱頭蜷身向路邊一滾。
最先著地的右腳,撕裂一般的劇痛。
車主把他送到醫(yī)院拍片。
結(jié)果是輕微的骨裂,醫(yī)生建議臥床休息。
車主愿意私了。
協(xié)商之后,車主賠了他一萬塊。他一回到宿舍,就轉(zhuǎn)給了方妍,讓她趕緊還貸款。
腳受傷了,教練、陪練、家教都沒法做了。
他只好窩在宿舍里寫畢業(yè)論文,熬夜畫插畫。
直到,劉俊實在看不下去了,告訴他:
“小天,別這么拼命了,好好休息吧!方妍的貸款,有人替她還了?!?p> 樂天握觸壓筆的手停住了:“誰?”
劉浩吞吞吐吐地說:“吳梁?!?p> 吳梁也是美術(shù)系的,一個富二代,上學(xué)對他來說就是玩的,成天就是花錢泡妹子。
方妍這種級別的美女,他自然也不肯放過,沒少變著花樣追。
不過在方妍和樂天官宣之后,他就收手了。不是品德高尚,單純是怕樂天的拳頭。
可是現(xiàn)在……
“他為什么替她還錢?”樂天問。
劉俊不知道該怎么說。
“他為什么替她還錢?!”樂天大吼一聲,起身就往外走。
劉俊慌忙拉住他:“小天,你別激動!你腳還沒好,啥事都等腳好了再說,成不?”
樂天一把甩開他,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走到女生樓下,已經(jīng)快到鎖門時間了。
他一眼看見方妍,和她對面的吳梁。
吳梁扶著她的肩膀,正湊在她耳邊說著什么。
樂天覺得一股心火直燒到頭頂,他冷聲說:“方妍,你這是什么意思?”
方妍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似乎是想躲,又無處可躲,只得心虛地看過來。
樂天大步走過去,但受傷的腳讓他走得十分狼狽:
“我在那邊,沒黑沒白地兼職替你還債,累到出車禍!
“你卻在這兒玩劈腿!你的良心讓狗吃了?!”
方妍低著頭說:“樂天,對不起!”
“對不起?你特么的是對不起我!”樂天冷笑。
吳梁身體一晃,擋在兩人中間:
“樂天,有話好好說嘛!對待女生,怎么能這么粗暴?”
樂天冷眼瞥他:“你閃開,沒你的事!”
吳梁得意一笑:“怎么能沒我的事呢?現(xiàn)在,我才是她男朋友!”
他大概是覺得樂天傷了骨頭,不足為懼:
“樂天,有句話說出來難聽,但卻是事實。人吶,得有自知之明!
“沒那個本事護(hù)花,就該自覺點(diǎn)騰地方,別耽誤人家!
“方妍這種級別的美女,本就不該跟你這種窮小子……”
他后面的話被打斷了。
樂天狠狠地一拳砸在他鼻梁上,砸得他仰面倒在地上。
“哎呦!”他捂著流血的鼻子,抬頭向樂天叫囂:
“你再動我一下試試?我送你去坐牢!”
樂天雙目圓瞪,沖著他的胸膛又是一腳。
“啊——”吳梁發(fā)出一聲慘叫,蜷成一團(tuán)。
方妍嚇得捂著嘴,叫也不敢叫。
樂天此時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只覺得滿腔的怒火快要把他整個人燒成灰燼。
他還想上前,卻被劉俊從后面死死抱?。骸靶√欤J?!再打會出人命的??!”
“放開!”樂天使勁一甩,把他甩開。
剛要上前,斜刺里殺出一個人,抬手按住他的雙肩:
“小天,冷靜一點(diǎn)兒!聽我說!”
是賀辰。
他用力按著樂天的雙肩,兩眼平視著他:
“小天,我明白你的感受!
“我知道,你現(xiàn)在感覺很憤怒,很委屈,很不值!我都明白!”
樂天的胸膛劇烈起伏著,聲音也起伏不定:“辰子,我特么,圖什么?!”
賀辰的眼神平靜卻滿是理解:
“我明白,她不值得你這樣對待!不值得你以往的付出,也不值得你今天的憤怒!”
他一連說了三個不值得,讓樂天的怒火平息了些。
賀辰馬上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面子也找回來了。再待下去,好像咱要糾纏她一樣,咱才不稀罕!
“走吧,找個地方喝兩杯,跟哥們兒聊聊!”
賀辰一面攬著樂天往前走,一面給了劉俊一個安心的眼神。
劉俊呼出一口氣,心想幸好給賀辰打了電話,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場。
更劇烈的沖突被賀辰化解了,但是這件事沒有完。
樂天是練過的,又在氣頭上,兩下就把吳梁打壞了。
鼻梁斷了,肋骨骨折,鑒定為輕傷。
對方放話不接受和解,要讓樂天坐牢,擺明了是要樂天低頭道歉。
樂天也硬氣,坐牢我認(rèn)了!道歉?想都別想!
事情就這樣僵住了。
要不是樂天自己也有骨傷,估計得進(jìn)去等結(jié)果了。
事情最后還是賀辰解決的。
他找了他那十幾年沒聯(lián)系過的渣爹,求他出面幫忙解決。
賀辰的渣爹賀飛,如今是安城排得上號的富商。
吳梁他爹那種級別的商人,還不敢不給他面子。
樂天聽說以后,強(qiáng)忍著才沒有掉眼淚:
“你在你爸面前硬氣了十幾年,現(xiàn)在為了我,去跟他低頭……
“辰子,哥們兒對不住你!”
清酣
有時候,我們在一段感情中全心投入,最終卻遍體鱗傷。這時候,不必問為什么,因為她或他不是那個對的人。昂著頭離開那個讓你傷心的人,才能在未來遇到對的人。覺得清酣說的有道理,就用票票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