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路人甲配置
從長樂宮出來,百里昭月真心實(shí)意的感謝鄭太后的存在。原主目前已經(jīng)中度病嬌,可他病的還算隱蔽,至今雖然折辱打殺過不少人,且手段血腥殘忍,但都情有可原。要說實(shí)質(zhì)性的‘壞事’,十六歲的他在鄭太后的督促下,還沒找到機(jī)會做。
半夏在未央宮外等的都快睡著了,好不容易等到自家太子出來,結(jié)果太子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就從自己面前飄過去了。
半夏覺得太子變了,明明以前從長樂宮出來,殿下時常一臉不耐的趕回太子殿,要么摔打東西,要么就抽打奴才。像今日這般在宮中閑逛還是第一次。
如果知道半夏想什么,百里昭月定然要給他一個大白眼,你是生怕你家太子殿下未來長不成一個大暴君!
不過他此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自穿書以來,逆天改命的口號他做夢都喊,只是喊歸喊,他卻尋不到出路。而剛才從鄭太后那里出來后,他終于找到了突破口,為自己逆天改命確立了方向。
百里昭月以拳擊掌,越想越覺得可行!他樂呵呵的加快了腳步,仿佛看見美好的未來在向自己揮手。
隱隱約約,百里昭月好像聽見后面有人在喊些什么,等他回神想明白那人喊什么時,他的左腳已經(jīng)邁出,且來不及收回!于是百里昭月直愣愣的撞上了一堵——人墻。
對面是一堵人墻,那百里昭月必然是那個被‘墻’彈倒跌地的人。
他本能的捂住鼻子,眼眶迅速泛紅,并且里面出現(xiàn)劇烈疼痛后的產(chǎn)物——涌出的淚花。
那人墻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倒在地上的少年一臉詫異:“你沒事吧?”
“殿下!”半夏飛奔過來,扶起百里昭月:“殿下您撞到哪里了?”
百里昭月疼的吸氣,好一會才緩過來,哭腔明顯:“鼻···子···”
半夏慌道:“奴才去請?zhí)t(yī)?!?p> 疼但沒必要!請放過太醫(yī)!
百里昭月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扯住半夏的衣服不讓他離開。他哽咽道:“先把這個···膽敢頂撞本宮的蠢貨拉出去殺了!”
便是狐假虎威慣了的事逼半夏,在看見對方強(qiáng)大的殺氣和他身上穿有品級的盔甲,也夾起了尾巴,老實(shí)做人。況且作為在場唯一目擊證人,半夏無比確認(rèn),是他家太子悶首闊步撞上了人家的后背,喊都喊不停。
于是半夏不得不燜聲提醒自家止不住抹眼淚的太子:“殿,殿下,這位頂撞您的···嗯嗯···好像是漠北之戰(zhàn)剛凱旋的驃騎將軍,越辭越將軍?!?p> 看著對方高大且比例完美的身姿,風(fēng)流俊朗的臉,這絕對不是路人甲的配置!
百里昭月:···
對天發(fā)誓,他剛才真的只是口嗨。作為一個病嬌太子,大庭廣眾下被人撞倒在地,喊句打打殺殺不過分吧。況且只要等到對方哭天喊地的求饒認(rèn)罪,他再故作不耐的吼出那句經(jīng)典的臺詞:滾!限你三秒鐘滾出本宮的視線!
那么這件事情就可以既不用做出實(shí)質(zhì)性傷害,又可以穩(wěn)住太子人設(shè)的完美落幕。
糟糕的是他沒想到自己遇見的不是哭天喊地的路人甲,就口出狂言!狠狠的撞在了槍口上。雖然沒看過原著,但熱搜評論區(qū)里越辭這個人物出場率不比自己這個反派少,他的人氣甚至直逼兩位男主。根據(jù)他吃瓜分析出來,越辭最終站隊哪一位皇子,那么也就決定了未來的新‘皇’是誰。而反派‘百里昭月’最后也應(yīng)該是死在越辭之手。
“你看見我長什么樣子了沒?”百里昭月慶幸自己捂著鼻子的手一直沒有拿下來,在他寬大的袖子掩護(hù)下,連下巴都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越辭:“沒有···”但是我知道你是太子殿下。
“跑!”
才說了兩個字,那捂著臉的太子殿下拉著他那呆呆蠢蠢的小內(nèi)侍轉(zhuǎn)身跑了。
越辭:···
直到跑回太子殿,一主一仆癱坐在殿內(nèi)木榻上大口喘氣,半夏才后知后覺,喘問到:“殿,殿下,我們,剛才,為什么要跑???”
百里昭月:“你不,知道,你跑,什么?”
“不是,殿下,你叫,我跑的,嗎!”
“知道,你還問!”
半夏:······
等平復(fù)下來,百里昭月翻身爬起,環(huán)顧一圈奇怪道:“本宮的殿里的人都去哪里了?”
還用問,聽說您去了長樂殿,多半是躲著您呢。半夏道:“這個點(diǎn),估計是被春露姐姐叫去御膳房幫忙了吧?!?p> “整個太子殿近百人都被喊去御膳房幫廚?”百里昭月一眼看穿半夏的心虛:“去給本宮把春露找過來?!?p> 半夏連忙跪地爬在百里昭月面前:“殿下,您要不還是打奴才撒氣吧!春露姐姐畢竟是女子···”
“我打你做什么?”百里昭月無語:“起來!快去叫春露過來!”
半夏還欲替春露求饒,就見春露領(lǐng)著十多位端著膳食的女侍款款走了進(jìn)來。
看見跪地的半夏,春露嚇了一跳:“殿下,半夏這是做錯了什么,怎么跪在這里?”
百里昭月踞坐于擺滿了膳食的食案前,一邊接過春露遞來的羹湯,一面道:“本宮也不知曉他犯了何事,許是他喜歡跪著?!?p> 春露大概猜到半夏是腦補(bǔ)過剩,誤會了什么,忍不住笑道:“殿下就別唬他了,太后娘娘囑咐過了,要您膳后立刻趕往太學(xué)聽課。不如叫半夏起來先去替您安排筆墨。”
百里昭月放下羹勺:“不用他,換個人去?!?p> “殿下?”那邊跪在地上,豎著耳朵聽候吩咐的半夏仿佛天塌下來一般,不敢置信道:“您這是厭倦奴才了?”
“奴才以后再也不敢自作主張,擅自揣度殿下的心思,求殿下不要離心奴才??!往后您叫奴才往東,奴才絕不往西!您要奴才滾,奴才絕不走。你就是叫奴才下刀山火海,奴才也絕對不過問一句緣由,求殿下再給奴才一次效力的機(jī)會,奴才······”
“閉嘴!”
半夏果然上道,立刻禁聲。
然而百里昭月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奴才’,如果說他之前打人或是怒斥是為了立人設(shè),那他此刻想捶半夏純粹就是為了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