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登門送土雞
將軍府大門口十多號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臉高冷的矜貴少年和他身后的兩個跟班散步似的溜達(dá)了過來。小武衛(wèi)面如土色的在后面做手勢:這位就是我們等了一早上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出行未免太簡陋了些,這樸素的作風(fēng)與傳言中連口水都不喝隔時辰的奢靡行為不符啊。
怎么都不說話啊,我好歹也是太子你們這么明目張膽的盯著我看是要砍頭的!百里昭月無語:“你們將軍邀本宮來是為了晾本宮在他將軍府門口吹風(fēng)的?”
越管事抖著一臉大胡子,連忙抱拳行禮:“太子殿下圣安。那個···里面請,里面請。”他退著引路,身后的仆從連忙兩側(cè)散開讓出一條道來。
“等等!”百里昭月沖身后道:“東西?!?p> 眾人這才注意到太子殿下身后的兩名侍衛(wèi)手里提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臇|西。隨著其中一位侍衛(wèi)的提遞的動作,眾人隱約中好像聽見了一聲奇怪的鳴叫聲。
越管事連同一旁的仆從連忙從侍衛(wèi)手中一件一件的接過大包小包,過程中,其中一個灰麻布袋里好像有活物掙扎的動靜,他嚇了一跳差點(diǎn)脫手。侍衛(wèi)面無表情的提醒道:“拿穩(wěn)了,跑了可不好抓?!?p> 跑了不好抓?
越管事謹(jǐn)慎且沉默的緊緊攥住那袋口,心里疑惑太子殿下的舉動卻不知怎么開口詢問。
接收到通傳的越辭這時正趕到大門口,一眼就望見門外那一臉倨傲不耐卻還是安靜站著的少年,想到小仆一臉震驚的說‘太子殿下步行到了將軍府’時,他頓時生出一種果然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越辭抬步走了過去,笑道:“殿下再晚半刻,臣府上可就開飯了?!?p> “所以說來的早不如來得···巧?!卑倮镎言逻呎f邊轉(zhuǎn)身,卻在看見越辭一時怔住:越辭不是以往那般穿著便宜行動的暗色束袖直裾服,今日他雖然依舊穿的深色玄衣,可款式卻是寬袖曲裾,交領(lǐng)三重、袖口鑲邊,腰間系云紋綢帶,佩雙蝠玉扣。他身高腿長,從小習(xí)武使得他體態(tài)極其悅目,寬袖曲裾完美的凸顯出他的腰線。精致文雅的華衣穿在氣質(zhì)懶散的越辭身上,就像天上一邊下著涼爽的細(xì)雨一邊還掛著金燦燦的太陽,那種入目難忘的反差感,襯得他整個人越發(fā)的風(fēng)流霽韻。
從小帥到大的百里昭月雖然從未刻意注重外貌,可這一刻他竟產(chǎn)生了一絲難以言表的羨慕,大概這就是當(dāng)反派的心理,無論哪方面的類比都不甘屈居主角團(tuán)之下。百里昭月不冷不淡:“正好本宮餓了,傳膳吧?!?p> 越辭笑道:“越叔,叫廚房——傳膳?!?p> 后面越管事應(yīng)了一聲,提著手里的東西正要離開,越辭耳聰目明立即發(fā)現(xiàn)了越管事手中的動靜:“手里拿的什么?”
越管事也想知,他一臉大胡子動了動:“是太子殿下帶來的···”具體什么東西,越管事暗示的看了眼百里昭月,他可不敢問。
越辭便看向百里昭月:“殿下這是?”
“路上隨便買的?!卑倮镎言碌溃骸暗谝淮蝸?,總不好空手吧?!痹捳f,太子來將軍府做客送這些東西會不會不太合適啊。不管了,萬一送金銀珠寶被扣上收買人心,籠絡(luò)武將的帽子更不合適!
便是越辭,也被百里昭月如此客氣知禮給整懵了,大虞國數(shù)百年歷史,他應(yīng)該是第一個收到太子上門做客送禮的臣子吧。
見越辭一臉難以言表,百里昭月以為他避嫌不敢收,不愧是主角,行事就是謹(jǐn)慎!百里昭月冷笑道:“都是街上買的一些不值錢的點(diǎn)心蜜餞,最貴的也就那個大胡子手中袋里的兩只土雞,將軍不會以為本宮要拿這些東西籠絡(luò)你吧?!?p> 越管事呆滯的提著手里的土雞,腦子里都是太子殿下嫌棄的語氣,心底傷心:大胡子多好啊,冬天保暖不凍臉。
土雞?眾人終于明白第一眼見到太子殿下那種目瞪口呆的復(fù)雜情緒從何而來。
從早上到晌午一路步行而來做客的太子殿下,他行事做法就像常百姓走親戚做客。尤其是太子漫不經(jīng)心的說最貴的不過是兩只土雞,就像是有心接濟(jì)心氣高的窮親戚,給錢怕不收,便煞費(fèi)苦心的換成不好拒絕的食畜。
不過他們將軍窮嗎。
······
“殿下嘗嘗,漠北的乳酪?!?p> “還有這個漠北的炙烤乳羊,京師可找不到這么鮮美的肉。”
一開始嘗鮮,百里昭月吃的還挺高興,可不過一會他就膩的不行,漸漸放緩了速度。不過越辭比他想象中還要熱情好客;“殿下,怎么不吃了?別客氣?!?p> 最后百里昭月不得不出聲拒絕:“本宮吃不下了?!?p> “殿下怎么比小娘子的飯量不如?”越辭道:“難怪殿下撞到人反而自己倒了。”
這年頭作者們就不能寫兩個性格正常的主角嗎!像這種一開口就噎人的他就該是反派。
“越將軍的待客之道著實(shí)欠妥?!卑倮镎言碌溃骸耙蛔雷幽辈吮緦m吃不慣?!?p> 越辭擺出你這人不識貨的眼神,惋惜道:“這些可都是從漠北千里迢迢帶回來的,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殿下以后再想吃怕是要親自去趟漠北了?!?p> “哼!本宮想吃什么還要親自動手?”我現(xiàn)在多少也是一國太子,你瞧不起誰呢!百里昭月冷諷道:“只是不知,越將軍既然連漠北的牛羊都帶了回來,漠北的廚子又怎么會忘呢,你大費(fèi)周章設(shè)計了一場賭局,難道就為了借父皇的手中要走本宮的御廚?”
“那御廚不是殿下心疼臣,怕臣吃不慣京師的菜送給臣的嗎?”越辭一臉無辜:“臣當(dāng)時說的可是借。”
你要不要回想一下自己當(dāng)時從欲拒還迎到不得不委曲求全的態(tài)度,當(dāng)時那么多侯爵子弟看著,他連個廚子都不舍得傳出去地位何在!百里昭月道:“少轉(zhuǎn)移話題,本宮問你為什么從本宮手中要走那個廚子?!?p> “今日,又為什么只邀本宮一人來你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