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長高了不少
“謝殿下關(guān)懷?!鄙蚣暤溃骸拔⒊紵o事,身體一向如此?!?p> ···
百里昭月也實在不知怎么和這位關(guān)系一般的表兄繼續(xù)說下去了。
好在楚箏是個性格爽朗的性格,見二人不尷不尬的維持著場面話,她連忙出面道:“我們要不找個茶樓坐著聊?”
于是二人便跟著她去了一家茶館。
叫了一壺茶,上了兩盤點(diǎn)心,楚箏又主動替他們二人斟茶。
“沈大人,你方才急沖沖的是要去那里嗎?”楚箏雖然年歲不大,但她清楚沈籍之此次是來查魏郡和太子遇刺一案的,因而很是避免談及案件上的事情:“我就是問一問,你要是不方便說,也沒關(guān)系?!?p> “無妨?!鄙蚣撊跻恍Φ溃骸耙淮笤缭綄④娕扇藗髟挘医袢杖タな馗宜??!?p> 百里昭月便看了他一眼,
“啊!”楚箏很是自惱,歉意道:“那我把你拉過來喝茶豈不是耽誤你辦正事了?”
沈籍之搖頭:“本也沒什么事,想必是那魏郡郡守被抓,需要我在場記些筆錄?!?p> “你不是被父皇受理巡察魏郡?”一直沒有開口的百里昭月突然道:“本宮方才見你是從別處去往郡守府,又聽你說越辭傳信叫你去。所以你根本就不住在郡守府?”
沈籍之便轉(zhuǎn)過頭看向他,百里昭月回望過去。
二人對視半晌,沈籍之才點(diǎn)頭笑道:“微臣確實沒有住在郡守府?!?p> “咦?沈大人竟然不住在郡守府嗎?”楚箏立刻好奇道:“你南下過來查章宏毅那個無德賊官,他竟然沒有扣留你?”
沈籍之盯著百里昭月道:“或許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有開始行動吧?!?p> 楚箏震驚了,左右張望半晌,見周圍沒有人,才湊近二人壓低了聲音道:“陛下的命令,你竟然敢消極怠工?”
沈籍之笑道:“那你會向陛下告密嗎?”
“我當(dāng)然不會!”楚箏拍著胸脯保證,然而下一秒她就眼神示意的瞄向百里昭月,提醒道:“可你不想幫太子殿下找出被刺殺的緣由嗎?”
沈籍之立刻甩鍋道:“唉,我也想替太子殿下查明真兇,但是越將軍不讓啊。”
楚箏立刻想到昨夜夜探郡守府越辭說的那些話,不禁憤懣的嘀咕道:“越將軍果真是面黑心冷!殿下遭了這么多的苦,竟然叫人白白受了!”
看著兩句話被人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楚箏,百里昭月忍不住開口:“你還真信了沈大人的話?”
楚箏一臉迷茫的看向沈籍之:“哈?沈大人的話為什么不能信?”
沈籍之不語,揚(yáng)起一個病懨且溫潤的笑。
楚箏立刻被他這人畜無害的微笑迷惑:“沈大人這么柔弱好看,就不像會騙人的樣子?!?p> 百里昭月氣的想敲人腦袋,楚老太傅博學(xué)天下,沒想到子孫后代竟然一個比一個單細(xì)胞!
還有沈籍之,初見時,自己還以為他是個平庸無才還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公子,沒想到人家是看起來軟柿子實際卻是狡猾的狐貍。
“楚姑娘也率真可愛?!鄙蚣氐馈?p> 雖然楚政和楚箏二人是兄妹,但楚政長著一娃娃臉看起來反倒像弟弟。
而楚箏便和蘅仙妃極像,柳眉大眼,高鼻小嘴——是非常古典的大美人。但因她從小習(xí)武,神態(tài)里滿是爽朗利落,而思維又太過單細(xì)胞。此刻因為沈籍之的兩句話就高興的找不到北。
百里昭月看不下去她這幅傻兮兮的模樣。他嘆氣道:“本宮方才路過一家糖糕鋪?zhàn)?,里面的桃花糕看起來很不錯?!?p> “殿下想吃?”楚箏立刻起身道:“殿下等等,我現(xiàn)在就去買。”
沈籍之坐在一旁默默微笑,看著百里昭月支開了楚箏。
楚箏離開后,二人間的氛圍立刻尷尬起來。
沈籍之端起案上的茶盞飲了一口,主動打破二人間的沉默:“殿下支開了楚姑娘,想必有話要私下同微臣說吧?!?p> 說實話,雖然沈籍之是沈家人,可百里昭月也猜不出他的屬性,但可以確定的是自己這個表兄絕不是外界傳言中的中庸,好欺負(fù)。
“你接下來有什么計劃?”和沈籍之這種聰明人說話最好的方式就是開門見山,否者他一定帶你繞上山路十八彎。
沈籍之笑道:“殿下說的計劃是什么?”
百里昭月冷笑道:“你可別告訴本宮你會在蔚延做一輩子的案錄?!?p> “幾年未見,殿下倒是變了許多?!鄙蚣牢恳恍Γ骸翱粗坪蹰L高了不少?!?p> 不要說的我們好像很熟的樣子!
百里昭月很想拍案吼出那句至理名言——男人二十三,還能竄一竄!
但他忍住了,畢竟自己現(xiàn)在才十七,他要悄悄長高,氣死沈籍之。
看著沈籍之突然轉(zhuǎn)換成好兄長模式,百里昭月深刻意識到自己的單純,到底他還是低估了沈籍之的狡猾程度!
你開門見山他就裝傻,你撕開他的偽裝,人家直接換話題不理你這茬,末了還暗搓搓踩一腳你的雷區(qū)。
所以對付這種人,就要采取新的手段:以牙還牙。
百里昭月微微一笑:“表兄也比記憶中能言善辯了些?!?p> 論逢場作戲,他在二皇子等人那早就練的爐火純青。沈籍之果然被他的一聲友善的‘表兄’驚到怔住。
記憶里太子喊自己表兄還是在他剛會走路那段時間,如今十幾年過去,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從他口中聽見這個稱呼。
“殿下···”沈籍之不自在道:“您是太子,而我是臣。若是被人聽見你喚我表兄,只怕那些諫言官一封封君臣禮教的奏本投到陛下手里了。”
聽見沈籍之的話,百里昭月目光一亮:“我要是當(dāng)著那些諫言官的面天天喊你表兄,那他們會向父皇彈劾我不配做太子嗎?”
沈籍之:···
雖然對百里昭月的突然犯傻的言論感到無語,但沈籍之還是認(rèn)真的回道:“不會,不過陛下大概會罰你抄上十遍《禮儀》?!?p> ?。。。?p> “那我以后可不能再隨便喊你了?!卑倮镎言碌溃骸爱?dāng)初被楚老太傅罰抄三遍就熬了我半宿沒睡,十遍還是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