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元嬰期真人,什么風(fēng)浪沒見過,很快回過神來的劉姥姥道:
“你們仙門有位叫朱少陽的弟子是吧?”
馬先譽(yù)點(diǎn)點(diǎn)頭。
“這人,我們天元派要了。”
馬先譽(yù)笑道:“這位劉姥姥,不合適吧?要是是個六品仙門的過來找我要個弟子,我就要給過去,那豈不是很快我們無為派就成了無人之地,我就成了一個光棍掌門?”
“這豈不是貽笑大方?我如何對得起無為派的列祖列宗!”
說到最后,馬先譽(yù)義正嚴(yán)詞。
無為派就一位列祖列宗....阮小輕在旁聽著,一陣無語,真想當(dāng)眾拆穿掌柜的。
劉姥姥皺眉。
武音嘲笑道:“短見!真搞不懂,你這么一個短見的少年,是如何當(dāng)上掌門的。”
阮小輕聽到別人侮辱自家掌柜,哪忍得住,正欲還擊,被旁邊的馬先譽(yù)制止。
“那你有何高見?”
武音嗤笑一聲,而后朗聲道:“一位進(jìn)入六品仙門的弟子發(fā)展總歸是比在一個小八品好吧?你覺得將來朱少陽功成名就后,會忘了你們仙門?”
“朱少陽未來至少也是六品金丹期的存在,能有一位金丹期的庇佑,那是多少八品仙門恨之不來的事情,更別說朱少陽還可能成為元嬰期真人!”
一番慷慨陳詞,聽得馬先譽(yù)很是動容。
“那朱少陽同意了嗎?”
聽馬先譽(yù)的話,似乎意有所動了,武音竊喜同時,心中愈加鄙夷。
“你同意了就行。你放心,只要朱少陽進(jìn)入我們天元派,就會拜師我?guī)煾浮!蔽湟艨戳搜蹌⒗牙?,道:“所以你不用?dān)心朱少陽的修煉資源問題?!?p> 馬先譽(yù)搖頭,雙手一攤,“也就是說,朱少陽并未說要加入你們仙門嘍?那就請回吧?!?p>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真無聊,有點(diǎn)意興闌珊的馬先譽(yù)打算回房間再好好睡一覺。
武音愣住了,一時間竟然沒反應(yīng)過來。
劉姥姥眉頭微蹙,縱而深的皺紋一下子變得更為可怖,潔白如玉的手腕伸向馬先譽(yù)。
一只手,攥著萬千道不清言不明的玄機(jī),直奔馬先譽(yù)。
這是警告!威脅!
承諾的武力脅迫只建立在不傷性命之上,畢竟沒死,誰能知道她是否用了武力?
馬先譽(yù)瞬間感覺自己孤立在整個天地,獨(dú)自面對五指山從天而降。
除了無能為力,似乎只剩下認(rèn)命。
這就是五品元嬰期真人嗎?馬先譽(yù)有點(diǎn)感慨,自己已經(jīng)是七品筑基期修士了,與五品元嬰期也就不過一品之差,但那感覺就像天與地之間的塹距,那么遙不可及。
“小青!”
萬事但求個“穩(wěn)”的馬掌柜,豈會在毫無準(zhǔn)備的情況下見一個不明來意的人?
袖間鉆出條影子,一爪迎向撲面而來的手。
手與爪的對碰,卻像雞喙啄向剛石,那樣的以卵擊石。
那帶著萬千光輝,好不絢麗多彩的手印,瞬間被一爪擊中,隨即一層層、逐漸崩潰。
劉姥姥本萬年不變、古井無波的臉一下子變了,在手印即將消散的前一刻,一把拉住已是泥塑木雕的武音消失在原地。
一聲巨響,白鴨子客棧那臨窗的雅座瞬間塌陷,露出個大洞,剩余的爪威直沖天際。
險之又險閃到一旁的劉姥姥臉色凝重看著舞在空中的小青龍。
“元嬰期的靈獸....”
武音愕然看向小青龍,滿臉不可思議,一個八品仙門為什么會有元嬰期級別的靈獸?而且還聽從于一位小筑基修士?
“這就是六品仙門的度量?”馬先譽(yù)嗤笑道,“一言不合就動手?!?p> 劉姥姥沉聲道:“剛才非是想取你性命,實(shí)則是想跟你好好聊聊,但你并不配合,我只好出此下策邀你一敘,若你實(shí)在感到不滿,我愿意道歉?!?p> 武音一驚,師父貴為五品元嬰期真人,竟肯向一位筑基小修士道歉,想起剛才自己略為莽撞的不禮貌行為,她心顫了下。
“那就不用了?!庇植皇琴r禮,單就一句道歉,有什么值得稀罕的?在馬掌柜眼中,一位五品元嬰期的道歉跟一位普通人的道歉并無區(qū)別。
“多有打擾了?!眲⒗牙蚜粝逻@么一句話,抓著武音的手腕就欲離開。
剛才的對碰,劉姥姥深知,她不是這位靈獸的對手,而且差距很大!
怕是離四品化神期也不遠(yuǎn)了。劉姥姥暗自倒吸一口冷氣,天可憐見,她還只是位初期的元嬰期修士。
得趕緊走。這是劉姥姥現(xiàn)在的唯一想法。
“等等!”
劉姥姥和武音的身影頓時僵住。
“吃飯不用給靈石?”
武音長松口氣,小雞啄米般狂點(diǎn)頭,“應(yīng)當(dāng)?shù)膽?yīng)當(dāng)?shù)?,多少靈石?”
在旁嚇壞的小二在馬掌柜的授意下,膽戰(zhàn)心驚說:“七十塊中品靈石。”
這么貴?武音內(nèi)心狂吐槽,這是黑店吧!一邊嘴里道:“真便宜,物有所值?!保贿厪撵`石袋掏出塊上品靈石,“不用找了?!?p> 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離開!
“站?。 ?p> 掏完靈石的武音,剛邁兩步,又被叫住。
喊話的是阮小輕,她指著破開一個大洞處,惱聲道:“損壞東西不用賠嗎?”
這...不是我們弄壞的呀?罪魁禍?zhǔn)走€在這空中飛著呢?武音遲疑。
劉姥姥給了個眼神,趕緊的。
“應(yīng)當(dāng)?shù)膽?yīng)當(dāng)?shù)?。多少靈石?”
武音說話間,把手伸入靈石袋。
阮小輕數(shù)著指頭,“上好的青楠絲木護(hù)欄,十塊上品靈石。名家打造的朱銅靈桌椅,十八塊上品靈石。還有因?yàn)槟銈兊男袨?,?dǎo)致部分食客用餐不適,二十塊上品靈石,四舍五入,就五十塊上品靈石吧?”
怎么這么貴!武音非常抓狂,而且哪有這種四舍五入法!
劉姥姥又給了個眼神,趕緊掏!
武音咬牙,從靈石袋掏出五十塊精益剔透,直徑不過一公分的上品靈石。
隨即,急匆匆和劉姥姥離去,生怕又被訛上幾筆靈石。
阮小輕心滿意足地把靈石放進(jìn)自己的靈石袋,而馬掌門早就上樓回房睡覺去了。
其他在二樓就餐的人,早被這打斗嚇得逃離當(dāng)場了,只剩下敬業(yè)的小二瑟瑟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