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默點點頭，“繼續(xù)，后來呢？”
“后來……我就一直在學校教書，偶爾過年過節(jié)去看望看望兒子?！?p> “再后來，就是2002年，魏建軍因病辭職，副校長這個職位便一直空缺下來。而我忙于工作，去看望孩子的次數(shù)也變少了。”
“一直到03年底的時候，臨近國慶。我本想去看看孩子，結(jié)果去到魏建軍家時，竟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搬走了?！?p> “人去樓空……我根本無法想象當時的我是什么心情?！眳琴辉频那榫w再次變得激動起來，“我已經(jīng)失去了榮斌，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兒子了。可是，我走訪了附近許多鄰居，沒有人知道魏建軍搬去了哪里，我嘗試了無數(shù)辦法都聯(lián)系不上他?！?p> “仿佛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為什么，為什么……他為什么要帶走我的兒子！為什么?。?！”
“呵，呵呵……他想把我的孩子據(jù)為己有?！彼穆曇魷p緩，整個人變得異常頹廢，“一定是的，他偷走了我的兒子，光明正大的偷走了。”
“自那以后，你再也沒有見過你的孩子嗎？”周默問。
“沒有?！彼涞膿u頭，不像是裝的。
“再往后的故事，就沒什么好講的了?！?p> 吳倩云聲音低沉，“丈夫死了，兒子丟了，我失去了所有生活的動力，只能每天渾渾噩噩的混跡在學校里?！?p> “過了很久，為了不讓自己喪失活下去的動力，我把一切重心放在工作上。05年，我順利升為副主任……”
“等一下?！敝苣驍嗟溃骸拔蚁胫缹O淼這一段時間在做什么？”
他忽然提起這個下線很久的角色，“你之前是不是說孫淼比你早兩年晉升副主任的職位嗎？”
“他確實要比我早兩年，他是在03年末晉升的副主任?！眳琴辉苹貞浀溃骸拔矣浀盟菐啄暌恢痹诮陶n，平時很少說話。好像只有魏建軍剛辭職的時候請過一個月的長假?！?p> “嗯……”周默若有所思的輕點下顎。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逼毯螅f道：“03年孫淼晉升期間，你是不是他的有力競爭對手？”
“學校里的教師并不多，但也不算少，可能力出眾，有資格晉升的人選，只有三位。我確實是其中之一，另外一個是……”
剛說到一半，吳倩云似乎明白了周默的意思。她嘴巴半張開，眼睛瞪大，目光中滿是驚詫。
“你是說……”她舔了舔干澀的嘴唇，不可思議道：“魏建軍之所以搬家，和孫淼有關？”
“確切的說，是你兒子的失蹤，與他有關?！敝苣m正道：“因為我目前還無法判斷所謂的搬家是否是他在背后搞鬼?！?p> “這……”
吳倩云沒有周默這么高的智商，加上所處環(huán)境的差異，她從來沒想過這種可能，一時間，她呆滯住了，不知該說些什么。
見她低頭不語，周默容她緩了一陣，又道，“行了，再說說最近的事情吧，”
“最近？什么最近？”
周默微微皺眉，不懂她為何突然詫異，當下問道：“當然是有關趙昭，晴晴和小桐的三起案子，你不知道么？”
“這些你不是都了解過了嗎？”
吳倩云很自然道：“電影里都有演過，趙昭投毒殺了晴晴，事后綁架了小桐，最后跳樓自殺，你還想問什么？”
這女人是在裝傻還是真的不知情？！
“不想死的話，最好老實交代。”周默嚴聲厲喝。
“交代什么？”
“你真的什么內(nèi)幕都不知道嗎？”周默沉下臉問：“如果你不知情，那之前你喊得‘等他們來了，一切都晚了’是什么意思？”
“還有為什么說‘去體育館會毀了學?！?？以及在食堂里，你對孫淼說的那些話……”
“我真的不知曉什么內(nèi)情?！?p> 對于周默的質(zhì)問，吳倩云不肯松口，但依然老實的回答道：“在我認知里，電影里放映的故事都是真實存在的，包括趙昭殺人、綁架、跳樓自殺一系列事情。”
“她死后，化作厲鬼，籠罩了整座學校，以及周邊街區(qū)?！?p> “并且自從黑暗降臨后，模樣大變的學校為了能夠正常運轉(zhuǎn)，產(chǎn)生了一套非常完備的系統(tǒng)，升為主任的孫淼不僅設立了校規(guī)，還配備有教師定點巡邏，到處抓捕厲鬼，也就是我剛剛指的的‘他們’?！?p> “抓捕？校園里有很多鬼么？”周默捕捉到兩個關鍵信息。
“厲鬼確實有很多，但都隱藏的很深，且大部分都無法離開自己的勢力范圍，除非特殊情況。比如你身上的琴譜，一旦被帶離藝術中心，趙昭就可以附在上面跟隨你一同離開?！?p> 吳倩云仔細講解道：“厲鬼一般無法被輕易消滅，負責巡邏的教師也只能想辦法把它們封印，具體方法就是去對付那些試圖釋放厲鬼的人，像是搶走你身上的琴譜，把它帶回藝術中心?！?p> 這辦法有夠蠢的，趙昭會眼睜睜的任憑那群人這么做么……周默腹誹道。
“那你阻止我去圖書館又是因為什么？”見對方回答的誠懇，他心里的猜疑少了幾分。
“因為體育館藏匿著大量的鬼魂，趙昭本就是怨念極其深重的厲鬼，她去了之后會引起大批其他鬼魂的暴動，到時候它們?nèi)颗艹鰜?，勢必會導致學?；靵y、惡鬼食人、尸橫遍野的慘狀發(fā)生。”
“你自己不也是鬼嗎？”
周默指著女人的胸口疑惑，誰知她搖了搖頭道：“我只是變種體，通過這個世界所存在的知識改造了基因罷了。通俗來講，是由一種人體試驗制造出來的怪物，便利店的店員也是如此，只不過他屬于私自實驗失敗后的產(chǎn)物，且被其他物種侵占了身體，因此我才將其消滅?！?p> “我們并不屬于鬼的范疇。鬼是不存在實體的，無法受到物理傷害，只能被吞噬或毀滅，不會因外力死亡。”
“原來是這樣?！敝苣巳?，轉(zhuǎn)瞬問道：“那你為什么要殺我？”
橙色的堅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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