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扮成乞丐的昭行衛(wèi)堵在兩側(cè),顧空弦手持長劍,說道:“我記得霍總旗的禁足令還差些日子才結(jié)束吧?怎么會違反越統(tǒng)領的指令來到了這里?難不成昭行衛(wèi)中的內(nèi)奸就是你吧?!?p> 霍天威有些驚訝,他暗中派人去監(jiān)視那兩位總旗了,就是派去的人無法拖延住兩位總旗,那也會有人提前來到巷口提醒自己啊,怎么會讓顧空弦在這里守株待兔呢?
霍天豪同樣是驚訝在這里見到顧空弦,并且顧空弦是這幅模樣,他既然已被認出,索性摘下蒙面的布,說道:“原來是謝總旗啊,可不要血口噴人,我堂堂一位總旗又怎么會是內(nèi)奸,可有證據(jù)?我只是追捕侵入我府內(nèi)的冬蛇才違反了禁足令。還有謝總旗你怎么是這幅模樣?記得謝總旗不是最愛潔凈,平時哪怕沾染一點臟東西都要盡快洗凈,甚至涂上香液,沒想到……”
其中一名昭行衛(wèi)冷哼一聲說道:“霍大人扯得天大的謊,追捕冬蛇也要用布蒙住面目?”
“放肆!總旗之間說話輪得到你們插嘴!”霍天豪喝道,震得周圍四名昭行衛(wèi)不由得顫了一下。
顧空弦則回應剛剛的話,說道:“我的確是喜好潔凈,但不至于那么病態(tài),平日不過裝裝樣子,要不然怎會連霍總旗也能偷襲成功呢?!钡拇_顧空弦這次襲殺很是成功,也只有他那特殊的軟劍才能最大可能傷了霍天豪,否則換成謝羽都很難做到。
顧空弦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至于證據(jù),霍總旗比我還先入昭行衛(wèi),這么多年難道還不知道昭行衛(wèi)的規(guī)矩?證據(jù)什么的并不重要,今日霍總旗能出現(xiàn)在這里,便也就意味著你的罪名已然落實?!?p> 霍天豪也知如此,不過還未到最后的絕境他是不會放棄的,左腳不好似經(jīng)意地往外一撇,他準備先到乞丐的那堆雜物中將槍取出來,那樣自己才能發(fā)揮出全部的實力,但嘴上還是跟顧空弦隨便說道:“顧總旗裝了這么多年病態(tài)的潔凈,莫不是就等今日迷惑于我,將我偷襲受傷后準備擒拿?”
顧空弦也發(fā)現(xiàn)了霍天豪的小動作,但卻不知他要做什么,因為顧空弦早早混入乞丐之中,又因那時混亂再加上他蓬頭垢面,也沒有乞丐發(fā)覺混入了外人,所以顧空弦只是潛伏于此,并沒有意識到在這里霍天豪還陰差陽錯地藏了一桿槍。
顧空弦心生戒備,但口中也是答道:“這一招已經(jīng)用過多次了,屢試不爽,只是最后除了我這幾位衛(wèi)內(nèi)心腹外,其他看過我這一招的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了,所以霍總旗也要有心理準備啊?!?p> 霍天豪哈哈大笑:“好個顧空弦,真有你的,不過你也為我出了一招,只要我讓你和你的人不在了,那么這個罪名也完全可以落在你的身上?!?p> 突然他身形一閃,向著那堆雜物去了,顧空弦雖然不解,可也快速跟了過去,長劍刺出,而其余四名昭行衛(wèi)一同攻向霍天威。
那霍天豪迅捷地從雜物堆中抽出長槍,但也因此漏出了破綻,讓顧空弦有機可乘,長劍刺入了他的后背,霍天豪的反應也很迅速,終究沒有讓自己受到嚴重的刺傷,而是反身擺出長槍,這一招正是盤蛟擺尾。
顧空弦見霍天豪竟然在這里藏有一桿槍,心中有些驚訝,知道他的槍太過厲害,顧空是弦心中不敢放松警惕,看到長槍擺來,雖然速度極快,但也險險避開。
這時候拿到槍對于霍天豪如魚得水,一身的本領盡情地施展開,雖然身上有傷,但看起來短時間內(nèi)并不會對他產(chǎn)生什么負面影響。
霍天豪長槍舞開,威勢驚人,便是顧空弦也不得不避其鋒芒,不敢直面相接,但饒是如此霍天豪步步緊逼,明顯實力還有勝過顧空弦一籌。
而霍天威的情勢確實與他相反,拿著并不順手兵器,并且身上有傷的霍天威只能勉強與四名衛(wèi)內(nèi)精英相持住,不能堅持得太久。
霍天豪心知不能拖延下去,長槍猛然抖起,槍影重重,寒光閃閃,把顧空弦逼得十分狼狽,可他心中也暗自留神,畢竟謝羽還未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還有什么后手等著自己?
再說酒樓那里,宗洛并不知道屋內(nèi)的總旗早就已經(jīng)離開了,還在那警惕地守衛(wèi),不敢有一絲放松,這時候屋內(nèi)傳來了謝羽的聲音。
“宗洛進來!”
宗洛眉毛一挑,心中想著,是需要到我了嗎?他連忙推門而進,而是屋內(nèi)的景象卻讓他呆住了。
怎么多出來一個人?不對不對,是少了一人?還不對,應該說是少了兩位總旗,卻多出來一個不認識的大叔。
“你是誰!兩位大人在哪里!”宗洛心生警覺,并努力讓自己說出質(zhì)問的口氣。
那位大叔靠著桌子坐在地上,而坐在椅子上的乍一看好像是兩位總旗,但仔細一看卻是假人,只是做的惟妙惟肖。
那位大叔露出孩子般的笑容,然后幾個手指有規(guī)律地動了起來,宗洛可以看到那位大叔的手指上都纏著不粗不細的鋼絲,這些有的繞在椅子腿上,有的繞在桌子腿上,總之最后那些線都固定在兩個假總旗的身上,隨著大叔用手指牽動鋼絲,兩個假人好像活了一般,同時轉(zhuǎn)向宗洛,并且還各種有著不同的動作。
“我們不是在這兒嗎?”謝羽的聲音傳來。
宗洛下意識地叫了聲謝大人,可他左右卻發(fā)現(xiàn)屋里根本就沒有別人了,是鬼?宗洛不寒而栗。
“在看什么呢?這里這里?!边@次變成顧空弦的聲音。
宗洛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那個大叔在說話,不由得結(jié)舌:“怎,怎么可能,你,你說話的聲音,可,可以……”
那位大叔邊笑邊模仿宗洛的語音復述了一遍,同樣磕磕巴巴的,不過傳到宗洛的耳中他當然聽不出是自己的聲音,只認為那大叔在學小孩子的聲音,不過這也足夠令他驚訝了,剛剛兩位總旗的聲音也應該是大叔發(fā)出來的,可是這樣一來,兩位總旗在哪里?為什么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
那位大叔也不逗鬧了,對著宗洛說道:“兩位大人早就已經(jīng)出去了,我是負責在這里演傀儡戲制造假象,即吸引對面樓上的暗哨,又迷惑住那兩條冬蛇,不賴吧?!贝笫逭f這話又是另一種嗓音,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嗓音。
“那兩位大人是怎么離開的啊?跳窗戶嗎?”宗洛百思不得其解。
那大叔說道:“跳窗戶那不就被對面的暗哨發(fā)現(xiàn)了嗎,這是兩位大人留給你的謎題,你可以好好檢查這間屋子,看能不能推測出來。”
宗洛雖然心知不能在這件案子上幫助兩位大人了,但對兩位大人留給他的謎題躍躍一試,可剛踏前一步又縮了回去,輕聲地問道:“那我在屋里走動不會讓對面的暗哨察覺到不對嗎?”
大叔搖搖手:“放心放心,就是察覺了他們來不及做什么了,你只管放心大膽地走動,不對不對,是要細致入微的走動?!?p> 這大叔還真是像個孩子似的,說完之后便操縱著兩個假人手舞足蹈了起來,滑稽得很。宗洛一邊查看這間屋子,一邊認真地思考兩位總旗是如何金蟬脫殼的。
與此同時,乙丁巷的巷口邵思與牧彥在這里守候,要截住霍家兄弟,不能讓他們兩個逃脫。
雖然乙丁巷的那邊巷口外一片混亂,可這邊還是一如往常,不時有路人經(jīng)過,不過這邊只是條小街道,所以過往的人并不多,邵思與牧彥就坐在巷口旁的一個小茶攤里,喝著一個銅子一大碗的茶水。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怎么那兩人還沒來?”牧彥不斷地向巷子里張望,可是還沒出現(xiàn)霍家兄弟的身影。
邵思也皺眉,說道:“難不成推斷錯了?他們沒有走這條巷子,或者是他們直接就被李大人帶的兵馬擒住了?”
牧彥放下手中的茶碗,搖頭說道:“應該不會,我感覺巷子中肯定出了什么變故,別忘了還有那兩位總旗呢,他們不會沒有動作的?!?p> 邵思站起身來,說道:“去看看吧,霍家兄弟也很棘手,尤其是那個霍天豪,一桿槍恐怕整個上京都難找出幾人可與其相抗?!?p> 牧彥也同意邵思的說法,可剛準備站起身來,卻看到了謝羽帶著二十多名昭行衛(wèi)趕了過來,看來兩位總旗也都有所動作,只是不知這么短的時間怎么會帶來這些人手,據(jù)他們查探附近本不過六七名昭行衛(wèi)而已,難道是顧空弦先在其中纏住了霍家兄弟,然后謝羽帶著大隊人趕去,一同再將霍家兄弟擒拿,但好像時間并不足夠。
謝羽眼力驚人,很遠就看到了邵思與牧彥,竟然直接笑著走了過來,沒有進入巷子去增援顧空弦,而他身后的昭行衛(wèi)也只能跟在謝羽后面也過來了。
“哎呦!原來是你們兩個啊,這次多謝多謝啊,要不是你們冬蛇恐怕這件案子也不會如此順利地破獲啊。”謝羽還沒到近前,就開始扯著嗓子喊著,竟然還無所顧忌地說出冬蛇的身份,也不怕被有心人聽到。
邵思與牧彥也很無語,不過他們也知道謝羽這人性情古怪,行事不羈,所以也只是說著讓謝羽速速進入巷子中去擒拿霍家兄弟,這樣他冬蛇二人也好回去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