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跑?”
姜玉和袁晉鵬互相瞧了一眼之后,將目光轉(zhuǎn)到了楚琛的身上,袁晉鵬更是一臉玩味的問了一句。
“若是你趁著我一心想要殺了錢成軍的當(dāng)轉(zhuǎn)身就逃,也許能保住性命也不一定?!?p> 楚琛哼了一聲:“當(dāng)我傻的么?剛才打了這么半天,早就瞧出你的輕功有多強悍,以你的輕功就算我轉(zhuǎn)身就逃也逃不出百步就會被你追上?!比缓筮€轉(zhuǎn)眼看了下姜玉:“何況就算你抽不出手來,那位也不會坐視我離去吧!”
姜玉聳了聳肩膀,順手將長刀歸鞘:“也不一定?!?p> 一句話堵得楚琛好生憋悶,本來打了一陣氣血翻騰臉色顯得極為紅潤,站了一陣后已經(jīng)漸漸恢復(fù)到了常態(tài),結(jié)果被姜玉這一句堵得又重新變得赤紅一片,好像隨時能爆出血漿來一樣。
“你們兩個,以為實力強橫就可以這般耍弄于我嗎?”
袁晉鵬將手上折扇一甩,展開來扇了幾下,滿臉都是嘲笑:“身為敗者就要做好被勝者耍弄的準備,若是我二人被你們?nèi)齻€打敗,你們?nèi)齻€就會好心的放我們走不成?別說這種白癡才說的出口的話了,大家都不是第一天混江湖,說這些話有什么用?”
姜玉哈哈一笑,對袁晉鵬挑了挑大拇指:“袁兄這話說的實在!”要真的換自己和袁晉鵬被打敗了,估計這三個孫子會做的更絕,相比起來他們兩個算仁慈的了——半點都沒折磨那兩人,直接就送他倆上了西天。
至于最后剩下的這位,他自己不想拼命了,這又怪的誰來?
楚琛沉吟了一陣,最后終于憋出了一句:“怎么樣做,你們可以不殺我?”
袁晉鵬與姜玉又對視了一眼,似乎是在探尋對方的想法,姜玉對此其實沒有太多的想法,這人殺還是不殺他都不在意,反正今天之后這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等他回了巡捕堂這里的屁事和自己就再沒牽扯了——至于魔教在江湖上還要挑起事端?那應(yīng)該是神捕門要去處理的事情了。
所以這人是死是活,真正決定權(quán)是在袁晉鵬手上,楚琛似乎也看出了這一點,探手入懷取出一個布袋子:“這里是八塊玉佩,我自己的那塊也在其中,都交給你們!”
袁晉鵬咬了咬扇子,沉吟了半天憋出一句話:“僅僅這樣?”
楚琛咬了咬牙,似乎猶豫了好半天,又從懷里掏出一件東西來:“這次出來的目的是什么大家都曉得,自然不會帶什么要緊的東西來,就連銀兩也都只是隨便帶些夠用就行,何況銀子這東西兩位都不缺,想來也是看不上……”
“別這么說,我可是很缺銀子的!”姜玉聽到這楚琛的話連忙出聲打斷,別人缺不缺他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是很缺銀兩的,尤其是自己那該死的系統(tǒng)不定什么時候就找自己要積分,而眼下他系統(tǒng)里一分都沒有——上次得到的銀兩他依舊忘了換成積分。
許是姜玉突然插話讓兩人都有點意外,當(dāng)然更有可能是說的內(nèi)容太讓人震驚——袁晉鵬搖扇子的手明顯抖了兩抖,這時候要有人仔細看的話還會發(fā)現(xiàn)他臉頰抽動了兩下,只是動作細微加上沒人瞧他,自然沒人察覺的到。
而楚琛則是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似他們這般實力的人都不用為錢頭疼了,姜玉的實力還在自己之上,竟然說缺錢?估計缺錢是不可能的,愛錢才是真的。
只不過這話不好明說,最多在肚子里嘟囔幾句,楚琛又急于保住性命,立刻將懷里和腰間掛著的兩個錢袋取了下來,隨手扔給了姜玉。
“大概還有四十來兩銀子,就都給你們了!”
姜玉隨手接過,瞧也不瞧直接往懷里一揣,心道了聲:“這來錢可真快,隨便一句話就賺了半年多工錢出來?!?p> 他如今已經(jīng)是巡捕堂的巡捕了,但他才剛剛加入巡捕堂,似乎身份地位都沒有徹底確定,待遇也基本按照以前的標(biāo)準沒變,不曉得這次回去能不能漲點。
腦袋里尋思這些雜七雜八,那邊兩位已經(jīng)恢復(fù)了過來,楚琛繼續(xù)和袁晉鵬探討著:“究竟怎么樣才愿意放我離開?”
袁晉鵬這時候也覺得為難,想斬草除根吧,但又忌憚旁邊的姜玉,若是自己出手的時候這人突然從后偷襲,他雖然輕功強悍但也不敢保證自己肯定全身而退。
說白了,隨著外部的威脅徹底解除,他和姜玉那本就不牢固的聯(lián)盟已經(jīng)徹底崩潰,這時候兩個人還保持著相當(dāng)?shù)木嚯x,誰都不敢靠近對方,甚至隱約還有些對峙的感覺就是因為互相忌憚,只不過兩人都不準備主動破壞掉這個松散的聯(lián)盟,所以勉強還維持著。
“這些日子你們也撈了不少好處,想來除了這些玉佩,你們應(yīng)該多多少少還有點別的東西吧?隨便拿出一樣兩樣來,讓我滿意了就行?!?p> 心中有了決定,袁晉鵬這話說是討要‘贖身費’還不如說是給楚琛一個臺階下,那楚琛也是在江湖上闖蕩好一陣子的人了,哪里會聽不出來?聞言心中大喜,可偏生就叫這個臺階給難住了。
雖然人家已經(jīng)給自己留出臺階了,可這個理由總得過的去吧?要不然隨便拿點東西應(yīng)付?反倒熱鬧了袁晉鵬翻臉再把自己砍了那多郁悶?
所以這東西吧,終究不能太差,可為難就為難在,他真的沒什么東西。
琢磨了半天,楚琛終于想到了一樣?xùn)|西:“東西實在沒有,不過我有一條消息,應(yīng)該可以讓二位有些興趣?!?p> “消息?”袁晉鵬將折扇一攏,然后在手掌中輕輕拍打,這動作也算是警告楚?。耗o我玩什么小心思,真惹急了老子,老子這就把你解決了?!罢f說看!”
楚琛斟酌了下,似乎是在組織語言,頓了好片刻才說了下去:“這消息其實也是我意外打聽到的,聽說離這海西鎮(zhèn)不遠,大概東南方向的一處偏僻村落里,住著一個老鐵匠!”
“老鐵匠?這算什么重要消息?”
楚琛見到袁晉鵬一臉不爽,也不敢再兜圈子,趕緊說道:“關(guān)鍵不在這老鐵匠,而是這老鐵匠前些日子在山里尋到一件珍惜的金屬,據(jù)說是天外神鐵……”
袁晉鵬越聽越是不耐:“憑著這種道聽途說的傳言,就想讓我饒你一命?”
楚琛額頭上已經(jīng)滿是汗水,忙道:“袁兄弟莫非忘了本教中另外一件大事了?”
“嗯?”
這一聲是姜玉與袁晉鵬同時發(fā)出的,姜玉是對所謂的‘大事’比較在意,而袁晉鵬卻是猛的想起了一件事來,隨即沉吟不語,低頭思量了片刻后才道:“把具體地址告訴我,然后你就可以走了?!?p> 楚琛聽到前半句的時候,已經(jīng)長出了一口氣了,可聽到后面這一口氣生生又憋了回來:“這個……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地方在哪,只曉得從海西鎮(zhèn)往東南方向走,大概走個三五天,會走進一處頗為荒涼之地,那村子在一處山溝里,平日里少有人前往,幾乎與世隔絕……”
袁晉鵬聽的實在煩了,便揮手打斷了他的話:“你直接告訴我那村子叫什么名字就好了?!?p> 楚琛點了點頭:“那村子叫吳村,基本全村人都姓吳,只有那老鐵匠姓楊,據(jù)說是后搬到那村子里的,因為有把子手藝才被村民接納……”
有了大致的村名和這樣一個可以判斷辨別的參照,基本上不會找錯了,接下來想去那吳村也就是浪費一些時間罷了。
袁晉鵬點了點頭,然后揮了揮手:“你走吧!”然后雙手背負在身后,表明自己不會出手。
楚琛沖袁晉鵬抱了抱拳,轉(zhuǎn)過頭又看向姜玉,卻見姜玉眼睛放光的盯著自己,追問了聲:“那姓楊的鐵匠得了塊天外神鐵?你可知道那神鐵有多大?是否可以用來鍛造兵器?”
原來他在聽到楚琛提到天外神鐵的時候就眼皮一跳,暗道了一聲:“真是想什么來什么!”然后就在一旁巴巴聽著,可聽到最后也沒聽到自己最重視的情報,只得親自開口詢問。
楚琛本來想看看姜玉是否要出手,若是不出手他趕緊就要跑了,可看現(xiàn)在這樣子,似乎姜玉對那天外神鐵非常感興趣?
眼神一轉(zhuǎn),看到了姜玉手上提著的長刀——剛才他已經(jīng)瞧見姜玉手提長刀,刀刃上似乎有了許多缺口,從孫志誠尸體旁那許多血跡也可以猜測的出,這人定然是精研刀法之輩,那么對于神兵利器的渴求也就可以理解了。
“如果這兩人爭起來的話……”
楚琛覺得自己想的多了,不過心里多少還是存了這么一點念想,于是趕緊回答了姜玉的問題:“具體多大分量不是很清楚,不過據(jù)傳打造一柄神兵利刃還是綽綽有余的!”
說完一拱手算是感謝了兩人不殺之恩,轉(zhuǎn)過頭一個縱身躍上房頂,接著腳下一點又是一縱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
袁晉鵬在姜玉開口的時候就沒再理會那只敗犬了,而是轉(zhuǎn)過頭與姜玉對視:“看來重兄弟對那物事也極為感興趣,這樣似乎有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