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誓言
“柳伯,柳伯,給我喝點(diǎn)兒嘛,也讓我解解饞,光是看你喝了,我心癢癢。”趁著林家姐妹、小玉、薛琥和鐘明你一言我一語相談之時,霍喜悄悄拉著柳伯來到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一改方才正經(jīng)姿態(tài),急不可耐地向柳伯討要。
“看你這樣子,憋了好久吧?!绷俸僖恍?。
“嗯,快予我吧?!被粝颤c(diǎn)頭的同時也直接上手,想要去拿柳伯手中的酒壺。
“不學(xué)好,開始搶了啊?!绷滞嵯蛞贿叄瑳]讓霍喜得逞,臉色嚴(yán)肅地教訓(xùn)道。
“柳伯,別鬧。”以為柳伯是在與自己玩鬧,霍喜繼續(xù)探手上前。
接下來的霍喜,仍然沒有得逞,酒壺被柳伯藏到了身后,霍喜想要得到需得真用武力去搶。
“林家二娘子可就在那里呢,你就不收斂著點(diǎn)兒?若是讓她看見你這樣子,萬一反悔了你可沒地哭去?!笔疽饣粝部聪虿贿h(yuǎn)處露著笑容的林翡秀,柳伯發(fā)出了警告。
“我就喝一點(diǎn)兒,她不會發(fā)現(xiàn)的,應(yīng)該……”霍喜猶豫起來,但還沒完全放棄。
“你可別小看她,人家二娘子可聰慧著呢?!绷馕渡铋L地表示。
“可是……”迫于對酒的喜愛,霍喜還想再掙扎一下。
“你阿娘一會兒可能會特意來看一下,在她面前,你一點(diǎn)瞞住的可能性都沒有?!绷钩隽藲⑹诛怠?p> “那就等阿娘走,我再喝?!被粝步K是不再堅持,靈光一閃之間又興奮地說出自以為安全的計劃。
話音剛落,霍喜腦門上就“咚”的一聲響。
“柳伯你干嘛敲我?!”霍喜捂住腦門哀怨地問。
“敲你,是為打醒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這時候你就不該喝酒,知道了嗎?等到成親那天,你才可以……”柳伯瞪起眼睛,再次賞了霍喜一個腦瓜蹦兒,恨鐵不成鋼地訓(xùn)斥道。
“我就可以盡情地喝了,對嗎?柳伯,讓我可以喝個夠?!被粝搽p眼放光。
“喝你個頭,就知道喝,喝死你算了,成親那天你可以喝,但絕對不能喝太多,有更重要的事情給你做?!绷畾鈶崜u頭。
“還能有什么比酒更……”霍喜下意識間的反駁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他當(dāng)然不能繼續(xù)說下去,因為有許多事情要比酒更加重要,而且是不能比較的重要,成親那日,便有當(dāng)之無愧的一項,洞房花燭夜。想到這里,霍喜兩頰不由微微一紅。
“柳伯,大喜,你們在說什么悄悄話?快過來,要一起吃飯了?!鼻≡诖藭r,鐘明朝他們呼喊道。
“這就來?!绷事晳?yīng)了一下,而后拽著霍喜走了回來。
“你們在說些什么?”隨著柳伯霍喜的歸來,最先開口詢問的人是林翡秀。
“我們在……在……”霍喜支支吾吾起來,甚至不敢看向林翡秀。
“喜郎你是在向柳伯要酒喝吧?”在柳伯和鐘明都為成了“結(jié)巴”的霍喜捏了一把汗時,林翡秀卻是出乎意料地直接說出了正確答案。
“看!我就說二娘子聰慧無比?!绷_心地說,激動地差點(diǎn)拍大腿。
“二娘子,我……”霍喜想要解釋一番,但在林翡秀一雙清澈的笑眼鎖定之下,他已然沒有半點(diǎn)反抗之力,老老實實承認(rèn)道:“確實如此?!?p> 承認(rèn)的同時,也看向了鐘明,投去蘊(yùn)含些許埋怨的眼神。
在他看來,林翡秀之所以猜到,有很大可能是鐘明賣了自己。
“你別看我,我可沒與二娘子說過?!惫馐且粋€眼神,鐘明已是意會到霍喜在想什么,直接為自身辯解道。
“確實如此。”林翡秀臉上滿是自信的笑容,輕輕說出了霍喜剛才說出的四個字。
“是你自己發(fā)現(xiàn)的?”霍喜問詢的聲音帶著些許的顫抖。
他自以為自己對林翡秀隱藏地很好,卻不想已然暴露,當(dāng)然,這不是說他想著期滿林翡秀,而是羞于在林翡秀面前表現(xiàn)自己的這一面。
等等,這好像也沒兩樣。
“那是自然。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第一次偷喝酒應(yīng)該在我家吧?”林翡秀嘴角微微翹起,道出了更為具體的信息。
這讓霍喜很是震驚,小小的無奈后便是佩服,沒想到他從一開始就沒能逃過林翡秀的法眼。
心中閃過種種,霍喜也很快擔(dān)憂起來,擔(dān)憂林翡秀會不會不喜歡他如此,回不會因此而對他心生厭惡。
如果真的不喜歡且要他改的話,他又會如何?
答案當(dāng)然只能是改掉。
于酒的嗜好,絕對抵不過對林翡秀的歡喜,萬萬分之一都不能。
他也試探著將此問出:“二娘子你介意我好酒嗎?”
“不介意?!绷拄湫悴患偎妓髡f出的話,讓霍喜心中一暖,很是舒暢。
“但……”
“二娘子你說,我都聽你的?!被粝簿椭肋€有轉(zhuǎn)折,但還是豎耳聆聽,一副萬事皆從的模樣。
“喜郎今后的家庭地位這時就已經(jīng)見真章了。”旁邊,柳伯悄聲與鐘明調(diào)侃起了霍喜。
鐘明只是微笑點(diǎn)頭,并未多說什么。
“你絕不能喝多,而且每一次喝都要提前向請示,我允許了你才能喝。”林翡秀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儼然已是一副主婦的模樣。
將此說完的她也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且還在眾人的圍觀之下,不禁一羞。
剛才的話,其實連她自己也控制不住,就那樣對霍喜——這個馬上成為自己丈夫的人說了。
“我答應(yīng)你,若有違背,讓我不得好死?!被粝矓S地有聲地回應(yīng)。
“你發(fā)這么重的誓做甚?快“呸呸呸”,這不作數(shù)?!绷拄湫懵勓裕B忙心疼地說。
她性子溫和,“呸呸呸”這樣的話都未曾于人前說過,今天算是為霍喜破例了。
“無礙,我又不會違背?!被粝泊筮诌值匦Φ?。
不過他最終還是在林翡秀的堅持下“呸”了幾下。
而在一旁,鐘明的神情些許異樣起來,他的耳邊還回響著霍喜方才“不得好死”的誓言。
曾親眼看到霍喜身死過一次的他,此時內(nèi)心不可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