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大海啊,又是水.
青嵐十二峰依舊.
微風吹動,浮云飄渺.
鳥鳴風清,一派仙家勝景.
守山的門人看著眼前浮出地面的黑棺小心的持劍戒備著.
一手捏了法訣,一手捏著示警玉符.
“砰“的一聲,棺蓋滑落.
一道黑影從棺中爬出.
若不是吳言長的還可以,守山的門人都要把他當妖魔打了.
見到是吳言,那門人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這也太嚇仙女了.
她們還以為是什么大妖魔打上了門來.
吳言她們自然是認識的,雖然心中好奇吳言為什么會從這棺材里鉆出來,但還是只淡淡的打了一個招呼便,裝作無事發(fā)生,放了吳言進山.
吳言對著守山的小仙女們點點頭,便御風托著棺材前往后山去找楚茹初了.
同時心中吐槽
這法寶居然不帶飛行功能?簡直太LOW了.
朧鈺躲在黑棺中也是不愿露面,卻是實在是太丟人了.
后山寧靜,只有風穿竹林葉打葉聲.
楚茹初坐在林中譚畔.
玉臂微抬,身影微傾,懶散的翻著手中古簡.
這是一本上古趣文,講了荒古軼事.
修行到了她這個境界,若是再想提升,進入化神,卻是千難萬難,前世她也只是修到元嬰便歷了劫,香消玉損.
今生回到元嬰自是簡單,但若是想再進一步,稱號神君卻是沒什么頭緒的.
那人曾告訴她,若想化神,便要觀天地之機要,領悟天規(guī)地法之一則.
以元嬰掌天規(guī),便可稱神.
想到那人,楚茹初微微皺眉,吳言好像最近跟師姐妹們走的很近嘛.
就在楚茹初想到吳言之時,吳言卻駕著風托著黑棺來到了這后山竹林.
尋常弟子自是不敢打擾宗主休息的,但吳言是尋常子弟嗎?
看到吳言奇怪的造型,楚茹初輕輕放下手中古簡.
然后正了正身,滿臉的疑問.
“仙女師傅,你救救朧鈺師妹吧~“
遠遠的,見到楚茹初的吳言連忙喊道.
黑棺落地,朧鈺滿頭黑線的從棺掙扎著坐起.
吳言這語氣,不知道還以為她要死了.
心中的那點羞澀歡喜,頓時云消霧散.
見到朧鈺受傷,楚茹初才發(fā)覺事情不簡單,敢在她風靈月影宗地盤襲擊她的弟子的,一般人怕是沒這個膽量.
仔細檢查了一下朧鈺的傷勢,見到朧鈺不過是被煞氣秘術所傷,沒有性命什么之危,楚茹初才嬌嗔白了吳言一眼.
不過是虛弱而已,喊得跟要死了一樣.
那一眼得風情卻是看呆了朧鈺.
她可從來沒見過自家?guī)煾颠@樣的一面啊.
朧鈺有傷,楚茹初便命人安排好了朧鈺去長春院療養(yǎng).
然后才跟著吳言回到后山的小院,打算細了解一番事情的經過.
朧鈺那里,她在路上卻是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
不過朧鈺所知甚少,從遇襲到昏迷,她甚至都沒見到那襲擊者的面目.
后山別院.
吳言與楚茹初安坐于院中風亭.
小沐晴去泡了茶,在楚茹初面前,就連沐晴都膽小慎微的,完全沒有了昔日活潑.
倒是吳言依舊大大咧咧.
往亭中藤椅一靠,然后伸了個懶腰.
要知那黑棺狹小,一路上擠了兩個人,可把他憋屈壞了.
楚茹初則靜靜的品著茶,朱唇微染青碧,云霧飄渺,美人如玉.
“仙女師傅可曾聽過蝕心殿?“
被襲剎那間,吳言便以開啟了住字法門與昊天眼.
沐晴化作熾焰金烏融了那襲擊他的黑衣鬼面人時,恰巧吳言看了他化成灰前的最后一眼.
雖然來不及翻閱,但那人身份卻已明了.
蝕心殿,劉寄奴.
所以吳言才問楚茹初知不知道蝕心殿.
“蝕心殿?“
楚茹初反復咀嚼了一番這個名字,想遍前世今生卻也沒想到什么頭緒.
就像那天元山一般,每個從吳言口中說出的名字,似乎都極為隱秘.
楚茹初放下手中清茶,輕輕的搖了搖頭.
見到楚茹初搖頭,吳言心中嘖嘖稱奇,果然是魔道組織,夠隱秘.
楚茹初為找吳言曾云游九州,踏遍四海.
以她兩世見識,這世上的正道魔宗,她不認識的卻是不多.
而偏偏,這蝕心殿她不認識,要么是足夠隱秘,要么即使新成立的.
但再隱秘的組織,只要活動必然也會有蛛絲馬跡可尋,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所以吳言其實更偏向后一種猜測.
但是他們?yōu)槭裁匆V鈺與自己呢?
吳言心中納悶.
“仙女師傅,你覺得他們抓我跟朧鈺師妹所為何事?“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自然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他們要抓自己與朧鈺一定是有什么因由的.
吳言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輕輕掐了掐額頭,心中不停的想著各種可能.
聽到吳言詢問,楚茹初目光一凝.
殺意一閃而沒,卻是讓吳言與沐晴心中一顫,渾身一抖.
就連小跟屁蟲都顫顫巍巍的躲到了沐晴腳下.
院子鳥鳴蟲叫更是嘎然而止.
然后再度拿起桌上茶盞,抿了一口,輕輕道了一句.
“為了我“
聽到此語,吳言心中驟然一驚.
是了是了,自己與朧鈺能有什么可圖的?難道是圖他帥朧鈺美?
他們唯一能有用的,便是可以用來牽制楚茹初,尤其是他的特殊身份,更是對楚茹初威脅巨大.
我X,我居然成了拖后腿的?
想到此處,吳言心中暗恨,他給穿越的前輩們丟臉了啊.
人家都是裝逼打臉爽的不要不要的.
他居然還拖了女主角的后腿?
這要是擱在小說里,怕是要被人罵死.
不行不行,看來要抓緊吃藥了,金丹進度必須加快.
想到此處,吳言微微捏緊了拳頭,神色也不在懶散,抬起頭看向楚茹初的眼睛.
只見那雙眸閃亮,仿佛黑月星辰,只是那閃亮中透著一股冷意.
仿佛黎明前最黑的深夜.
那是一種隱藏著壓抑著的憤怒,那是龍之逆鱗被觸碰后的森然龍威.
“是我拖累仙女師傅了“
吳言的聲音微微頹然,也似壓抑著什么.
楚茹初平靜的看著吳言起身,然后又再度放下手中茶盞,起身來到他的身邊與他并肩而立.
雙手微微被于身后,探頭向前,然后仰起看向的吳言臉龐.
這一刻他們離的極近.
吳言甚至都能感覺道楚茹初呼出幽香體息.
楚茹初那如星月的明眸,對著吳言輕輕的眨了兩下.
然后看著微微局促的吳言撲哧一聲,笑了出.
這一笑,仿佛春暖花開,冰雪消融,整個世界都染上了明朗.
楚茹初看到了吳言那壓抑的憤怒,就像吳言看到她眼中的冷意一般。
楚如初很開心,這種默契的感覺仿佛又回到從前。
于是她調皮心一起,便對吳言說道
“你被禁足了!“
她想看看吳言那呆滯的可愛表情,但她失望了。
啊?
因為,一時間,吳言還沒明白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