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月圓之夜
我很快從老陳的房內(nèi)出來。棲蕓仍坐在客廳沙發(fā)上，聽到腳步聲，她微微仰起臉，說：“你不和我爸不多聊一會兒嗎？”
我用手指了指樓上。棲蕓說：“我媽在午休，她不會這個時侯下來的?！?p> 我說：“咱們回去吧?！?p> 棲蕓答非所問道：“月圓之夜，你打算怎么辦？”
“我沒有什么打算？只有一句話，堅決不去。”我說。
“事兒并不像你想象得那么簡單，如果你不穿上隱形翅膀，也許情況會好一些，但你現(xiàn)在己由不得你了，大哥哥。”
棲蕓說到這兒臉上充滿悔恨，懊惱和絕望的神情。“大哥哥，是我害了你?！闭f罷棲蕓深深的低下頭。
“現(xiàn)在說這些話還有什么用？我們只有去勇敢面對，勇敢去解決戰(zhàn)勝，而不是怯懦的退縮。”我不氣餒不灰心的說。
“大哥哥，如果你執(zhí)意不去，那后果是相當(dāng)可怕的。”棲蕓無力的說。
“什么后果？”我迫切的問，兩眼緊緊的盯著棲蕓的臉，好像她的臉就是答案。
“我也不知道，連我爸都不知道，我只揣測那隱形的翅膀就像人的左膀右臂一樣，一旦我媽使出了神力，你就會失去左膀右臂，但這只是我揣測，究竟是什么后果？只有我媽知道，只有在月圓之夜才能揭開謎底?！?p> 棲蕓正說著，幽暗的樓道上傳來一陣細(xì)碎的腳步聲，星月從樓上款款下來了，她換了一襲白色的長裙，臉兒化了淡淡的妝，那樣子像個清純的少女。
棲蕓忙改了話題。星月一臉淡漠的走過來，頭也不抬的問：“小張哪，你和棲蕓今晚就別回去了?！?p> 我說：“姐姐，我還是回去吧，不給你們添麻煩了?！?p> “添什么麻煩？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毙窃旅鏌o表情的說，然后用纖細(xì)的小手習(xí)慣性攏了攏額頭幾縷烏黑的長發(fā)，一轉(zhuǎn)身她飄進(jìn)了衛(wèi)生間，緩緩關(guān)上門，立即從里面?zhèn)鱽韲W嘩的水聲。
“我們走吧?！蔽覍|說。棲蕓慢慢的站了起來，尾隨著我走出大門，穿過院內(nèi)，陽光照在院內(nèi)的花草上，一片勃勃的生機(jī)，一陣風(fēng)吹過，樹木發(fā)出沙沙的響聲。
天空有幾只少鳥鳴叫著飛過，幾片白云悠悠的飄著。
美好的天氣并沒有帶給我美好的心情。走出院子，棲蕓問：“明天還去東山嗎？”
“如果有意義，為什么不去？”
“我也不知道去那兒對你，對我還有什么意義？無非是個幾個山洞，無非是外星的遺址。”
“既然是外星人的遺址，我為什么不去？棲蕓小妹妹，我現(xiàn)在己深陷其中，退一步并非海闊天空，進(jìn)一步也并非是懸崖，所以我和你是一條道上的人，我倆只能相互鼓勵，攜手共渡難關(guān)?！?p> 我有些激動的說。
“大哥哥，我知道，我和你己經(jīng)沒有退路了?！睏|兩眼直視著前方。
“是的，我們沒有退路了，棲蕓小妹妹，假如你媽媽想殺害我，你是站在我這邊，還是站在你媽媽那邊？”
我試探性的問。
“大哥哥，我不明白你何以提出這個荒唐的問題，再說你是我的男友，也是我媽媽的女婿，她不可能陷害你的，只是這件事兒有些蹊蹺，只能等月圓之夜才能知曉，也許我媽讓我倆陪她去外星，是迫不得己，也許另有圖謀，比如幕后有其他外星人操縱，我媽認(rèn)為我倆有功夫，能助她一臂之力，所以才這樣。大哥哥，你為什么要這樣問，我媽，你，還有我爸，都是我生命最重要最親密的人，缺一不可?！?p> 棲蕓說完，臉上的神情十分復(fù)雜。
“棲蕓妹妹，我說的是假如?！蔽以驹囂揭幌拢瑳]想到她回答讓我肅然起敬。
“大哥哥，生活中沒有假如，只有發(fā)生和不發(fā)生，只有開始或結(jié)束?！?p> “棲蕓，那我和你，還有你媽，這究竟是開始還是結(jié)束？”
棲蕓站在空曠路邊，她身后有顆一摟粗大樹，陽光穿過濃密的枝葉，星星點點的灑下來，灑在棲蕓身上臉上，呈現(xiàn)一種夢幻般美。
她深深的看著我說：“大哥哥，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我知道我連累了你，甚至是害了你，但我自始自終都是出于愛，無論外星人，地球人，還是新新人類，還是其他宇宙人或神，愛是茫茫宇宙唯一永恒的信念，如果沒有愛，宇宙將永遠(yuǎn)是一片無邊無涯的黑暗?！?p> 棲云說到這兒，微微仰起頭，青天中有一行白鷺飛過。太陽己經(jīng)慢慢偏西了，天邊的晚霞開始燃燒起來。
郊處的田野上，農(nóng)作物一片郁郁青青。此刻籠罩淡淡的霞光中。
天黑時回到的城里，我把棲蕓送到樓道囗，準(zhǔn)備轉(zhuǎn)身回去。棲蕓說：“別回去了?！闭f著兩眼充滿了期待。
我尾隨著棲蕓上了樓，進(jìn)了房。“跑了一天也夠累的，你先去沖個澡，再去我房內(nèi)躺一會兒，我給弄點吃點?！?p> “你不是累了一天，要不你別燒了，聽個外賣不就解決了?！蔽疑裆v的說。
“不，你來家這兒是客，怎么能讓你吃外賣？我給你弄點吃的，也好讓你嘗嘗我的手藝?！?p> 棲蕓疲倦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笑。然后進(jìn)了廚房，打開冰箱，廚房立即傳來嘩嘩的水聲。
我進(jìn)了衛(wèi)生間，洗了澡，穿著睡衣從里面出來。見棲蕓還在廚房內(nèi)忙碌，便輕輕的走過去，從后面環(huán)住棲蕓的腰。
棲蕓微微的動了一下子，笑著說：“身上出了汗，有些咸，味道也不好味，大哥哥，等我吃了飯，洗了澡，好好兒陪你，今晚不夠，還有明晚，明晚不夠，還有后晚，如果大哥哥覺得今生不夠，還有來生，來生不夠，還可以重生，大哥哥，你說是不是？”
我一扭身，和她面對面，她臉兒微微的紅了，兩眼亮亮的，頭發(fā)微微有些亂，我不容她多說，深深的吻了她，她突然急了，跺著腳，尖聲叫道：“大哥哥，放開我，放開我，鍋里的菜，鍋里的菜都燒焦糊了?！?p> 我蠻不講理的說：“讓它焦糊去吧。”
“大哥哥，你真霸道?！鄙碜右幌伦榆浟?，兩手無力的拍打著我的后背，那樣子倒像給我撓癢癢。
接著廚房傳來一陣砰砰彭彭，像翻箱倒柜的聲音。
漲潮了，起風(fēng)了，揚帆了，出海了，白茫茫海面上兩只海鷗在浪尖上鳴叫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