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暨寧舍身戰(zhàn)黑影,師兄終是回赭城
風仍在怒吼,突兀的下起了場雨。
冰冷的雨水似乎是老天在為赭城的遭遇感到悲涼。
而這冰冷的雨也滴落在暨寧的身上,暨寧已經(jīng)感受不到任何溫度。
怔怔的看著懷中蘇允文的軀體。
暨寧渾身已然被打濕,雨水順著臉龐滑落,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雨水。
將蘇允文平放,將滑落在旁的山河圖放回蘇允文懷中,一言不發(fā)。
猛然看向黑影,雙眸中充斥著白霧,眼中的白霧流溢。
暨寧動了,想要直取黑袍體內(nèi)的心臟。
黑影咆哮,已然一掌襲來,暨寧身形并沒有退,只見周身黯淡的祭文又現(xiàn),擋下了著一掌。
雙眸鎖定黑袍的體內(nèi)的心臟,黑袍周身的詭譎氣息調(diào)動,如翻涌著的巨浪席卷向暨寧。
暨寧一步也沒有退,奮力抵抗著沖擊。
渾身都在震顫,環(huán)繞的祭文愈發(fā)黯淡,同時承受著兩股沖擊。
暨寧終究還是沒有破開沖擊,身軀被擊退,猛然撞進廢墟中,許宣趕忙去察看。
然而暨寧推開廢墟中的殘壁站了,祭文只能看見深奧晦澀的文字,沒了半分微光。
“你沒事吧,我們先退,這樣下去你也會死的?!痹S宣出言勸道。
暨寧充斥白霧的雙眸看了一眼許宣,轉(zhuǎn)而又死死鎖定黑袍的心臟,不發(fā)一聲。
身體又踏步向前,渾然不懼。
看著暨寧身影,許宣一時間無語凝噎。
暨寧已然瘋狂,比他的刀意還要更勝一籌。
許宣又看著手中的重淵。
蘇允文旁的古劍也疾射而出,古劍似乎也感受到了暨寧的心意,環(huán)繞在暨寧周身。
暨寧看了一眼古劍,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蘇允文,隨后直視前方黑袍。
黑影赫然出現(xiàn)在暨寧面前,暨寧沒有退,古劍自也沒有。
環(huán)繞在暨寧周身的古劍,脫離暨寧,破開雨水,先一步刺向黑影。
黑影僅用一指便擋住了古劍,暨寧環(huán)繞祭文的右手握住古劍。
感受到古劍古樸威嚴的氣息,暨寧一顫,似乎有些駕馭不了古劍。
環(huán)繞在右手的祭文動了,開始向古劍蔓延而去。
幫助暨寧穩(wěn)住了古劍,古劍一斬,劍身的雨水隨斬而出,強橫無比的氣息噴涌。
黑影的巨手應(yīng)聲被斬斷,斷開的巨手逐漸泯滅消逝。
“那柄古劍是什么來頭?為什么小兄弟使用比蘇允文強了不止一星半點?!”許宣十分訝異。
明明之前蘇允文持劍和自己不相伯仲,為何到暨寧的手中威力如此之大?
看來古劍比重淵還要更甚,反而重淵不高興了,刀身輕鳴,震開刀身的雨水,似乎在指責許宣。
操縱古劍的并不是暨寧,而是祭文。
古劍蘊含的氣息之強,完全不亞于山河圖那偉岸的虛影。
可以說蘇允文只是用劍,并不是馭劍,自然發(fā)揮不了古劍的威力。
“這柄古劍有些眼熟,肖某一時也想不起在哪見過此劍?!毙ばl(wèi)將左肩包扎完畢,防止雨水侵蝕傷口,臉色倒是好了些許:“許護衛(wèi),我們還是先撤吧?!?p> 許宣看了眼暨寧力斬黑影的英姿,任由雨水打在臉上:“如果我們貿(mào)然撤離,黑影盯上了怎么辦?小兄弟未必能擋下黑影的一擊,再加上我們已然虛弱至極,饒是離開赭城也未必能擺脫黑影,赭城又無法困住黑影,許某也乏了,不想再逃了。”
許宣將重淵立在身旁,雨水已經(jīng)打濕了全身。
肖衛(wèi)看著許宣的背影,抹了去臉上的雨水:“你這既是辜負蘇允文,又辜負了小兄弟!”
“那有如何!許某已違本心數(shù)次,蘇兄為我們身死,他們師兄也為我們奮戰(zhàn)至力竭,如今他們小師弟在力戰(zhàn),我們還要再逃嗎?!倒不如奮力一搏。這黑影不阻止,川慶郡各城將重蹈赭城覆轍?!痹S宣回答得十分堅決。
雨水似乎也在回應(yīng)著許宣的堅決。
能拖一刻是一刻,許宣心里想的便是如此,離了赭城黑影就會放過他們嗎?
眼前黑影顯然沒有發(fā)過他們的想法,就像之前一般,照樣不越過蘇允文直朝他們幾人而去?
肖衛(wèi)啞口無言,深深的無力感,肖衛(wèi)自然明白許宣的話。
思索片刻,將蘇允文兩人身軀拖至殘垣之下,避免雨淋。
身子陡然坐在地上,放棄了掙扎,雨水在臉上流淌:“許護衛(wèi)大義,肖某自嘆不如,肖某自當舍命陪君子?!?p> 許宣也不答話,舍命嗎?眉宇間有些黯然神傷,原來祀天司面對都是這等詭譎。
無論刀再快,再強,也斬不了這些邪祟。
辜負了當時取下重淵的諾言,鎮(zhèn)武王,屬下讓你失望了。
暨寧斬斷那只手,又重新凝聚。
黑影咆哮不斷,噴涌的氣息涌向暨寧,暨寧渾然不懼。
又是一劍斬出,將氣息斬開。
然而黑影巨手又迎面襲來,暨寧低喝,又揮出一劍,古劍直迎黑影巨手,暨寧身影倒飛。
饒是古劍也沒法完全這一擊,雨愈加大了。
暨寧又站起身,撥開眼前凌亂頭發(fā),抹去臉上的雨水,握著古劍的手又用力幾分。
腦海中回蕩著師尊的話,太慢了,對方都看穿你的動作,你就只有被戲耍的份。
氣勢太差,連氣勢都沒有,拳頭都軟趴趴的,你是在給對方撓癢嗎?
氣勢?
暨寧閉上雙眸,眼中的白霧從眼角流溢而出,開始緩緩感受自身的氣息,體內(nèi)沒有半分氣息。
只感受到古劍那古樸且莊嚴的氣息。
在祭文的幫助下,古劍的氣息緩緩流入暨寧體內(nèi),不,準確來說,暨寧在攝取古劍劍身蘊含的氣息。
古劍劍身一顫。
暨寧渾身氣息噴涌,古樸且威嚴,同那古劍的氣息無異。
古劍劍身似乎在輕鳴,竟有些輕快,古劍順手幾分。
感受周身噴薄的氣息,陡然氣勢一漲,暨寧猛然睜開雙眼。
原來這就氣勢,單手揮劍,一道劍氣激射而出,劍氣直襲黑影,隨后身體也動了,緊跟劍氣之后。
黑影一道詭譎氣息噴涌而出,包裹住激蕩的劍氣。
暨寧隨即又揮一劍,斬斷黑影巨手,身軀持劍直斬黑影,渾身氣息暴漲,勢要斬滅黑影。
黑影雙眼紅光更甚,張著巨口似乎要一口吞了暨寧,暨寧怒吼。
古劍已出,劍氣縱橫交錯,再快點!暨寧用盡全力,幾道劍氣連斬而出,儼然黑影巨口吞下了暨寧。
許宣擦拭眼前雨水,視線有些模糊:“情勢不對,肖城主看好蘇兄二人,許某前去支援一二?!彪p手握住重淵,幾個踏步向前。
濺起無數(shù)水花,重淵刀身一震,雨水劃過重淵刀身。
幾道劍氣在黑影巨口內(nèi)肆虐,暨寧持劍破開黑影巨口。
黑影兩團紅光消逝,立于黑影上方。
許宣疾馳的身影一滯,有些震撼,嘴巴微張。
一時間也沒有回過神來,只見暨寧宛如神祇臨世,氣勢竟如此磅礴。
暨寧并沒有停手,破開黑影后,持劍攜無盡氣勢,斬向黑袍。
雨似乎又大了,仿佛是受到了暨寧的氣勢影響。
詭譎心臟詭聲大作,已然被暨寧激怒。
黑袍動了,只手擒住暨寧揮舞的古劍,詭聲就在暨寧耳旁回響。
暨寧怒吼著,不受詭聲影響,古劍劍身上的氣勢更甚,黑袍愈發(fā)吃力。
“給我死!”暨寧怒吼著。
這是暨寧最后一擊,祭文本身就黯淡幾許,再加操縱古劍。
祭文已然撐不住了,更不提幫助暨寧攝取了古劍劍身的氣息。
而暨寧本身噴薄的氣息,對自身也是種負擔。
承受不了古劍氣息的肆虐,能借用幾分力量已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古劍劍身氣息激蕩,雨水也被分割開,斬斷黑袍半截手掌。
黑袍抽回被斬斷右手,詭譎心臟跳動變快,宛如雷電轟鳴。
暨寧可不甘心于只斬半截手掌,身子吃力幾分,單手似乎握不穩(wěn)古劍,趕忙雙手持劍。
又要揮出一劍,突然身子一軟,竟使不上半分氣力。
黑袍見此情形,詭聲陣陣,左手夾雜著詭異氣息襲向暨寧,眼看就要擊中暨寧。
只見一刀橫在眼前,來人正是許宣,許宣硬抗一擊。
虎口有些發(fā)疼:“小兄弟,你沒事吧,你氣力損耗太大,不要硬撐了?!?p> 暨寧不理會許宣所言,長吁一口氣,又握緊古劍。
縱是身死又如何!
許宣也撐不住幾息,身形開始后退,本身氣血虛弱至極,更遑論硬抗一擊。
暨寧越過許宣,執(zhí)劍作勢就要斬黑袍。
黑袍趕忙抽身而退,暨寧撲了空,一口血噴出。
黑袍詭聲肆意,看出了暨寧情況,暨寧氣息有些萎靡,但身子沒有退。
還在注視著黑袍,祭文已經(jīng)沉寂了。
現(xiàn)在的暨寧完全就一人一劍,就連古劍都使不利索。
黑袍詭譎的心臟詭聲回響在周身。
就連雨水都主動避開黑袍,黑袍右手半截手掌肉眼可見的在生長。
許宣的倒吸一口涼氣,這詭譎絕非人力可敵,自愈能力竟如此強悍。
“你也太弱了吧,這就被斬斷了半截手掌,我的身軀你不心疼是吧?”由于心臟調(diào)動全身氣息去修復(fù)手掌,導(dǎo)致黑袍又可以張嘴說話。
心臟也不知是被黑袍言語激怒還是暨寧的舉動惹怒,渾身氣息狂漲,黑影又重新凝聚。
“喲,還有余力啊。”黑袍繼續(xù)嘲諷著心臟,隨即嘴巴便又被堵住了。
暨寧看著重新凝聚的黑影,有些頹廢,饒是如此還是斬殺不了這邪物。
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肖衛(wèi)旁的蘇允文和唐騰,師兄,小師弟我盡力了,還是保護不了你們。
力戰(zhàn)而亡!
暨寧身軀有些搖晃,就連古劍都提不起,任憑雨水拍打在身上。
太弱了,暨寧只恨自己,連什么都守護不了。
黑影可不會憐憫暨寧絲毫,巨手拍出,古劍劍身錚鳴,呼嘯而至,想替暨寧擋下這一擊。
顯然沒有效果,古劍被拍飛,巨手沒有停止,直直拍向暨寧,沒有任何人能替暨寧擋下這一擊。
肖衛(wèi)閉上了眼,感受著雨水的冰冷,結(jié)束了,一切都結(jié)束。
一旁的許宣已然癱軟,撐不起身子,只能眼睜睜看著巨手拍向暨寧。
暨寧身子被拍在地上,狂噴了一口鮮血,右臂的骨頭仿佛已經(jīng)被拍碎了。
黑影又咆哮著,雨還在下,整個赭城盡顯悲涼。
黑影眼中紅光看向不遠處的肖衛(wèi)等人,仿佛在狩獵一般。
只見暨寧站起了身子,眸中的白霧已然消失,暨寧信念沒有被擊垮。
還是站起身來,暨寧還有要守護的東西,不能倒下。
雙眼渙散,已然看不清黑影,只是站著不動,或者說光站著就已經(jīng)很吃力了。
肖衛(wèi)和許宣眼中不解,完全不明白暨寧為何還要站起身來,根本無濟于事。
暨寧不斷被拍倒,又站起身,接連幾次。
直至暨寧渾身骨頭全被拍為止,暨寧仍在掙扎著要起身。
暨寧身上的祭文似乎在抖動,時不時閃過詭異的光芒。
暨寧周身也響起詭聲,上半身的祭文緩緩?fù)手裂俊?p> 黑影已經(jīng)受夠了暨寧,巨手夾雜著無限詭譎氣息,似乎要一招斃命。
連空氣都仿佛被撕破,威壓無比強橫。
許宣撐起身,想起救下暨寧,硬吃這一擊暨寧必死無疑。
然而許宣虛弱至極,怎么可能救下暨寧,只能任用巨手拍向暨寧。
看著拍下的巨手,許宣癱坐在地上,雨水從臉龐滑落。
上一個是蘇允文,現(xiàn)在是暨寧,許宣誰都救不了。
黑影嘶吼,狂風怒號,整個赭城都是彌漫著一股悲愴氣息。
忽然,黑影身形一頓,只見【暨寧】緩緩撐起黑影的巨手,猛的一推,黑影踉蹌。
一股詭異至極的氣息從【暨寧】體內(nèi)噴涌,席卷著個赭城。
氣息強橫至極,天地都為之色變,原本大作的雨勢也隨之停住。
許宣同肖衛(wèi)赫然被這股氣息震昏,就連赭城游蕩的兇獸邪祟都被這股氣息震顫,紛紛暴斃。
但噴涌的氣息似乎刻意避開了唐騰和蘇允文,兩人都沒有被波及。
“你也會求我?”聲音嘶啞詭異,【暨寧】看著褪至腰部的祭文:“借用我的力量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不過就怎么一個廢物,你們都沒辦法鎮(zhèn)壓?真的讓我丟臉,我怎么會被你鎮(zhèn)壓呢?”
黑影咆哮,似乎在不滿【暨寧】所言,巨手猛然拍下,力量似乎比之前更甚。
【暨寧】渾身都彌漫著不詳氣息。
雙眸又流溢著白霧,右手虛擋,黑影的巨手無法行進半分。
黑影充斥的紅光閃動,充斥的暴虐氣息涌出,開口一股氣息噴涌而出。
形如浪涌,伴隨著詭譎氣息,【暨寧】掏了掏耳朵,嗤笑:“真弱,連不詳之息都沒有誕生?!?p> 【暨寧】輕吹一口氣,頃刻間那聲勢浩大氣息便化為虛無。
黑袍詭譎的心臟一頓,似乎被【暨寧】身上的氣息所震懾住了。
【暨寧】身上的氣息仍在噴涌,赭城的城墻承受不住,已然崩塌。
“哦,原來是你這心臟搞的鬼?!彪p眸鎖定黑袍體內(nèi)的詭譎心臟,【暨寧】自語道:“這心臟氣息還不如你,連不詳之息都沒幾分,你居然被壓制得如此慘?!?p> 雙眸一震,白霧劇烈流動,似乎在回答【暨寧】的話。
【暨寧】嗤笑一聲:“打不過就是打不過,不用狡辯。看好了,這才是絕對偉力!”
【暨寧】狂吸一口氣,渾身氣息暴漲,隨即一道狂暴的氣息脫口而出。
黑影咆哮不斷,似乎也感受到威脅,妄想伸手擋下這一道狂暴氣息。而黑袍轉(zhuǎn)身似乎就要逃離。
“不自量力?!薄爵邔帯靠粗虢酉逻@一擊的黑影淡淡說道,然而雙眸又看向正要逃離的黑袍:“逃?你逃得掉嗎?!”
雙眸白霧涌出,黑袍的身影一滯,定在原地,而上方的黑影半截身子已然破滅。
“嘶”
黑影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參加,眼光紅光死死盯著【暨寧】。
【暨寧】似乎看穿了黑影的想法:“不服,都這樣了你還不服啊?你也不看看你主子可是想要逃跑了?!?p> 黑影嘶吼,張開大嘴似乎想吞噬【暨寧】,【暨寧】有些無奈,隨之一指輕點,張著血盆大口的黑影被洞穿。
黑袍體內(nèi)的心臟一顫,心臟跳動加劇。
【暨寧】似乎感受到心臟顫動,轉(zhuǎn)身看向黑袍:“別急,下一個就輪到你了。要不要一起聯(lián)手,說不定還能擊潰我呢。”
語氣十分輕淡,完全不把詭譎心臟放在眼里。
【暨寧】凝視著黑袍,黑袍額頭冷汗直下。
嘴已然沒有詭異氣息阻擋,但根本不發(fā)一言,已然被【暨寧】震懾住了。
【暨寧】撓撓頭:“我想也是,心臟就是心臟,怎么會有膽量呢,倒是你這人竟然能被心臟鎮(zhèn)壓,著實想不通?!?p> 【暨寧】對著黑影,猛吸一口氣。
黑影頃刻化為詭異氣息吸入【暨寧】口中,緩緩打了一個飽嗝:“還行,味道一般。”
【暨寧】緩緩看向黑袍,盯了一會心臟:“你說我將心臟摘下,你會不會死呢?”
“不...不會..”黑袍似乎被嚇了一跳,哆哆嗦嗦的說道。
“哦,你真是個奇葩,剛剛口齒伶俐得很,現(xiàn)在卻結(jié)結(jié)巴巴,本來還有些欣賞你的?!?p> 話罷,【暨寧】動了,完全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猛然出現(xiàn)在黑袍面前,手中赫然拿著血淋淋的心臟。
脫離了黑袍身子仍在跳動著,詭異氣息不斷,詭聲陣陣,似乎在求饒。
【暨寧】想了想,對祭文說道:“那家伙已經(jīng)多了一顆眼珠,再多一顆心臟也不差,你說是與不是?”
也不等祭文回答,張口便吞下心臟,完全不理會心臟的求饒。
“味道比黑影好一些,僅此而已,到你了喲?!?p> 黑袍作勢就要撤退,【暨寧】嗤笑一聲,在嘲笑黑袍的無用功。
一手抓住黑袍的半邊身子,黑袍只能壯士斷腕,利爪劃開半邊身軀。
【暨寧】張嘴便吞下半邊身子,享受著血食,嘴邊都是血漬。
黑袍果斷逃離,【暨寧】欲要追擊,一只虛影化的手擋住【暨寧】的身軀。
【暨寧】轉(zhuǎn)身看去,只見那人白袍已被鮮血染紅,赫然一件紅袍,模樣稍顯狼狽,但氣質(zhì)不減。
身影立于半空,來人正是大師兄,秦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