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nèi),眼瞅距離繡衣衛(wèi)的衙門越來越近,李智有些坐不住了。
悄咪咪從空間摸出一張面值十兩的銀票,假裝不小心掉在黑衣直指的腳下。
對方看了幾眼,隨即回以一個看傻子一般的眼神
“繡衣衛(wèi)規(guī)矩森嚴,受賄超過十兩杖百,超過二十兩流放,超過百兩抄家”
“你覺得我全家有幾個頭夠殺的?”
“.....”
‘我上哪知道你家里有幾口人?但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李智訕訕一笑,伸手撿起地上的銀票,重新遞給黑衣直指
“哎呀,大人怎的這么不小心,銀票都掉地上了!”
此時銀票赫然變成了面值五十兩的。
黑衣直指沒有回應李智的話,坦然的接過銀子后笑瞇瞇指點道
“不是壞事,放心?!?p> 說完,他見李智仍舊有些身軀緊繃,安慰道
“我知道的不多,但郭督指似乎很欣賞你這個年輕有為的俊杰!”
“還有一點,待會兒問話的時候,該說的別隱瞞,不該說的打死也別說!”
‘我丟雷樓某啊!這道理難道我不知道?就這也值五十兩銀子?你這三句話和餐廳服務生口中的【我?guī)湍愦叽摺坑惺裁磪^(qū)別?’
被誆了五十兩銀子,李智這會兒去告他受賄的心都有了。
但想想還是算了,犯不上。
繡衣衛(wèi)可是受賄五十兩就夠抄家。在吳國。行賄受賄同罪!
他死了不打緊,家里可還有兩個清秀可人的小丫鬟。
哦,現(xiàn)在又多了個眉清目秀的大胸弟!
馬車并沒有跑多久,幾乎是在黑衣直指話音落下后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繡衣衛(wèi)的衙門。
李智下了馬車,在黑衣直指的帶領下走進了兇名赫赫的繡衣衛(wèi)衙門。
繡衣衛(wèi)的總部在京城,只不過相對繁華的城市也會有些‘據(jù)點’。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錢人多的地方則是大海。
提前在這些富饒的城市設下?lián)c早晚用得上,省的臨時過來辦案,次次都要把縣衙的大小官員都趕出去,霸占縣衙去辦繡衣衛(wèi)的案子。
‘我是良民,我是良民,太君我是大大滴良民啊...’
心中自我催眠一番后,李智深吸一口氣,感覺非常良好。
不多時,他便被帶到了正堂。
房門口又是兩個黑衣直指,不同于剛才那個直指繡衣上是熊的圖案,這兩個是犀牛。
帶路的直指把李智交接過去后,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接著李智被帶進屋子,兩人推開房門,語氣冷漠的說道“進去,記得叫人”
‘叫人?叫什么人?你信不信我寫封信就能叫來洪興的雙花紅棍啊!’
李智心中瘋狂吐槽。
也不知是怎么了,他越是在緊張嚴肅的氣氛之下,就越老想吐槽。
內(nèi)心帶著幾分忐忑,李智走進了屋子。
一進屋子直面的是一張供桌,墻上掛著一幅畫像,向左拐是一面屏風,向右拐還是一面屏風。
李智不知道該往那邊去,反倒被墻上的畫像吸引了目光。
他并不認得此人,但不妨礙輕易猜出那是孫老二!
‘紫髯碧眼,目有精光,方頤大口...’
‘我靠,江東猛虎孫堅不會被綠過吧?這相貌怎么看都不像華夏人能生出來的!’
此時,左邊的屏風傳來一個不怒自威的聲音。
“小子,你盯著高祖畫像看夠了沒有?”
“看夠了就過來!這么多人等你一個,你好大的面子??!”
‘嚇!這么多?’
李智被嚇了一跳,不過轉念一想也對,審訊怎么可能一個人,最起碼也得是兩個以上。
畢竟一人為私,二人為公。
剛才接他的就一個人,妥妥的收了五十兩銀子,這要兩個人去接他,想來是不敢....
想來他要多出五十兩銀子的!
抱著伸頭是一刀,縮頭會被碎尸萬段的想法,李智一咬牙,昂首闊步走了進去。
‘我是良民我是良民我是良民....’
穿過屏風,映入眼簾的是烏央央一群繡衣衛(wèi),少說也有七八個。
正首坐著一個面相威嚴的中男子,依舊是黑色繡衣,只不過胸口繡的是一只張牙舞爪的猛虎。
‘我靠,繡的是猛虎?四品武官!’
李智心中一驚,這級別已經(jīng)和李修的級別相當了,只不過一個文官一個武官。
文官官服繡禽,武官官服繪獸,級別不同圖案也不同。
直白點可以理解成:衣冠禽獸。
“太..大人我是良民吶!??!”
李智牢記了剛才那個繡衣的叮囑:記得叫人。
正首的督指估計早就對李智的性格調(diào)查過了,眼下他做出這番表現(xiàn)對方一點兒也不意外,反而慢悠悠的品了一口香茗,道
“一般只有壞人才會說自己是好人,我再給一次機會重新組織語言”
放下茶杯后,他又道
“說吧,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好人?壞人?他媽的壞了?。?!’
李智心里大呼不妙。
這茶葉的味道他熟的很,正是風來樓售出的茶葉,在現(xiàn)實世界二十塊錢一盒,一盒三兩裝,在吳國賣一銀一兩。
茶杯他更熟悉,就是李修(李開的伯父,太仆少卿)嘖嘖稱奇的那一款,淘寶19快9一套,在吳國賣三十銀一套。
“這....我想我..大概..也許..可能..”
李智支支吾吾,始終給不出一個答復。
不過他倒也不擔心了,對方已經(jīng)用上風來樓售出的物件兒,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準備抄家,要么就真的只是找他談事情。
真要抄家他反抗不了,只能開溜,回頭找機會給豆芽她們報仇。
談事情就更簡單了,談就是了!
“行了!別扯東扯西了!”
中年男子大袖一揮,眾人齊齊落座,順便給李智留了一個位置。
“坐下說吧,那個叫秦生的書生是個迂腐的蠢蛋,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蠢蛋?迂腐?’
李智滿腹疑惑的坐下,這兩個詞和秦生沾邊嗎?
“李智是吧,你可知道那安眉依昨夜被人暗害了?你有什么知道的須得如實說明,不得隱瞞!”
“死了?!!”
李智驚叫一聲,隨即忍不住吐槽道
“沒搞錯吧你們?會不會是她...”
“她什么?”
中年男子身體微微前傾,給李智帶來極大的壓迫感。
“她....”
李智的聲音越來越弱,他大概知道對方‘請’他過來是干嘛的了。
“她爹生意做這么大,被仇家找上門很正?!?p> “昨夜安眉依不就被下了媚藥嘛,說不定那媚藥還致命呢”
“嗯?!?p> 中年男子微微微微點頭,然后又端起了出自風來樓的茶杯
“這茶不錯。對了,老夫姓郭,名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