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右上角的空調(diào)在呼呼的吹,夏日的房間里冰冷異常。
與房間溫度一樣冰冷的,還有我的心。
聽從曾雄的安排,我閉眼睡下,不能因為我該死的心態(tài),影響到曾雄家的小寶貝。
在我的夢里,我夢見了海妍和夏尚生了一個孩子,我認了孩子作干女兒!
為什么是女兒呢?
不管了,反正我當時很傷心,然后范楚楚突然踹門出現(xiàn),揪著我的耳朵,絲毫不給面子的拎著我回家。
我的家卻在海中央,一個環(huán)形的孤島上。
我餓了,大聲喊范楚楚,讓她給我做飯。
但是卻沒有人應(yīng)答,我看向四周,不知道為什么,我的目光能穿過房屋。
我看到了一片蒼茫的大海,海中有愛開玩笑的“珠珠”,有衣服上必有一朵花的“小花”,有給丈夫帶了綠帽子的“小翠”。
白雪也在海中,她站在一艘帆船上,笑著望著我。
口中說著:“大畫家,我來替換海妍了,你等我!”
然后拿著一個尿壺對我晃了晃。
瞬間,我被驚醒。
我想,是個男人都知道這個夢昭示著什么。
睜開眼,遙遠的天邊有一個金色的初陽,散發(fā)著柔和的光線,從窗戶偷偷溜在我的房間,灑落在我的床前,燦燦生輝。
這美好的畫面,預(yù)示著今天又是個好日子。
我忍住作畫記錄下這美好時刻的沖動,來到電視機柜,用花紋繁復(fù)的小箱子,鎖住的曾雄骨灰盒前,拿起一瓶服務(wù)員添補的礦泉水。
扭開瓶蓋,仰頭一口喝光。
柔順水流滋潤著我因為喝酒過多,變得干涸的口腔以及喉嚨。
“啊!”
我發(fā)出滿足的呻吟。
之后邊急不可耐的來到廁所解決了膀胱的負擔(dān)。
“爽!”
這種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在我的顫動中,持續(xù)了半分鐘的尿意終于消失殆盡。
從行李中找出一件牛仔夾克,換上國產(chǎn)品牌的休閑褲,穿上來自福建某地的盜版運動鞋,隨便整理一下亂糟糟的頭發(fā),就來到曾安羽的門前。
“起床了,小懶豬!”
曾安羽雖然屬猴,也像猴子一樣頑皮,但這些并不妨礙我稱呼她為懶豬。
曾安羽沒有回應(yīng),我就繼續(xù)拍打著門,我想隔壁房的住客應(yīng)該也會被我吵醒,但誰讓1603的門鈴是壞的。
“古道,你個王八蛋,你叫魂??!”
不知道曾安羽從哪里學(xué)會的詞語,我沒有管她,只要她醒了就行。
然后我就下樓買早餐,順便理了個寸頭,整個人精神了許多。
“帥哥,今天吃什么!”
“老規(guī)矩,再多煮一碗加辣的!”
我?guī)е荼镜靥禺a(chǎn)“青椒雞粉”和煎雞蛋就上了樓,一份掛在范楚楚的門把手上,按了一下門鈴就離開了,她起不來或者發(fā)現(xiàn)不了就活該挨餓。
吃完早餐后,就是教育曾安羽的半天。
磨蹭到下午5點,范楚楚來找曾安羽玩,我才從酒店出來,決定聽從曾雄的安排,到酒吧找李華,讓他幫忙找找工作。
“我擦,白雪這傻妞絕對會來酒吧!”
范楚楚的車鑰匙落在房間,我也懶得回頭取,就隨便攔了輛出租車。
當出租車行駛到人民廣場巨大的偉人雕像前,我突然想到白雪,這妞真tm難纏。
不過,為了工作的事,我也別無選擇。
這個城市里,我認識的人脈比較廣的朋友就只有李華一人。夏尚雖然是個管理層,安排我進他們公司也能辦到,但是我不想見他,不想讓海妍知道我找工作的事。
說真的,我這種理想主義者,除了滿腦子的幻想,真正的動手能力差得可憐。
我經(jīng)?;孟肴绻钊A的酒吧給我經(jīng)營我要怎么做,怎么做。
但當李華讓我按方案給他招聘時,我卻發(fā)現(xiàn)我的方案不能說沒有效果,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效果。
李華說我是紙上談兵,我卻不服氣,PDCA循環(huán)法是個好東西,只是我沒空給他干而已。
來到南城路的酒吧一條街,這里其實不光酒吧,還有夜市。
此時已經(jīng)有門店開門,準備晚上營業(yè)的食材,而酒吧一般是7點才開始營業(yè),我來到萌陽酒吧門口。
剛想拿鑰匙開門,但又擔(dān)心撞見李華的好事,覺得還是先打個電話給他為好。
得到他的同意后,我直接打開門,一股濃郁的麥芽味,腳臭味,汗臭味,各種香水的味道立刻撲鼻而來,我一般把這種味道統(tǒng)稱為酒吧味。
看來他昨晚的生意不錯。
嗯,周五臨近雙休日,爆單也是正常。
李華正在辛勤的打掃衛(wèi)生,我就沒有關(guān)門,他見到我以第一件事就是問道:“和海妍談得怎么樣?”
“就是那樣唄,還能怎樣?”我攤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改天我找夏尚那逼養(yǎng)的聊聊!”李華卻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他面無表情邊掃地,邊說道。
我趕緊制止他這個危險的念頭:“別,你tm找他是聊天嗎?我們都是兄弟,別亂來!”
“呵,兄弟?”
李華嘲諷一聲,就沒在言語,我知道李華認的兄弟只有我一個,其他人包括曾雄都是看在我的面子,隨便結(jié)交而已。
折騰到7點,直到感受不到粘腳才罷休。
李華累得滿頭大汗,而我因為受傷只能隨便找個卡座坐下,等待小蜜蜂采蜜歸來。
“李華,古道今天來不?”
李華才忙完在我對面坐下休息,我剛想開口請他幫忙,就聽見一道如同百雀羚鳥一般清脆婉轉(zhuǎn)的優(yōu)美女聲。
她的口音中夾帶著一絲絲的川普。
我看過她的身份證,她是四川人,有點家鄉(xiāng)口音也合理。
因為我坐的位置正好背對卷簾門,所以白雪沒有看見我。
李華沒有說話,看著白雪指了指我。
“??!”
白雪一聲驚喜,“噗噗”跑動聲就傳到我耳邊。她一手提著包包,一手拿著一盒綠豆蛋糕,輕快的來到我的身旁,笑得十分開心。
也格外美麗動人。
這是我第一次看清楚她的確切長相。
她換了個發(fā)型,從前天的拉直背披發(fā),換成了齊肩的棕色短發(fā),和海妍的十分相似,我猜李華一定給她看海妍的照片了。
上身則是一件白色運動POLO衫,下身是淡粉色短裙與白色運動鞋,看起來頗有幾分網(wǎng)球女神的姿態(tài)。
“你會打網(wǎng)球了?”我問道,必須把話題的主動權(quán)掌握在手里,免得這妞又扯到其他方面。
白雪放下包包,摘下綠豆蛋糕的封口簽,然后取出一塊綠豆蛋糕喂到我的嘴邊:“會啊,中午剛拍了一條我打網(wǎng)球的視頻,我給你看!”
我不喜歡吃甜食,于是我撥開白雪的手,讓正在拿手機翻找視頻的她坐下:“我不看,你坐李華那邊,你身上有一股汗臭,別挨著我!”
其實我只是不想和她離得太近而已,保持點距離對我對她都是最好的選擇。
白雪見我不吃她喂的蛋糕,就把一盒放在我的面前,然后就直接坐在的旁邊,關(guān)上手機。
她哼道:“你晚上又不和我睡,我洗得香噴噴有用嗎?”
又來,又來,這妞可真是見縫插針,一句話都能扯到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