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你確定你們這里一個清倌人都沒有?聽清楚了,爺可是最后問你一遍,你可要認真想好了再回答,不然這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你這里平時出個一個清倌人,能得到的銀子無非就是那么千八百兩銀子,這還得說是最好的,少爺我一個給你一千五百兩銀子,就是你運氣好賣個高價,也不過如此,再加上五百兩,一共一千兩,一個清倌人兩年之內(nèi)都不一定給你賺這些?,F(xiàn)在少爺一個看上的清倌人,我給你兩千兩,你可要想好了,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有,還是沒有?”
祝耀讓樊虎和張轉(zhuǎn)在外邊候著,他自己一個人進了這最后一家青樓,因為這個點已經(jīng)快天亮了,那些嫖客要么睡得跟死豬一樣,要么就已經(jīng)各回各家了,那些姑娘們也都休息了,所以如今這青樓的正廳里,只有祝耀和老鴇,外加邊上的四個龜公兼打手。
對于他們,別說是如今身手已經(jīng)算是不差的祝耀,就是來這個世界之前的祝耀,打這么四個酒色掏空了身子的龜奴,也絕對沒什么問題。
所以,哪怕老鴇已經(jīng)臉寒了起來,四個龜公也已經(jīng)抄起了手里的棍子,祝耀還是一點著急都沒有,只是想最后再問一遍,盡可能別發(fā)生暴力事件就別發(fā)生。
不是祝耀心地良善,來了這個世界,祝耀也已經(jīng)有了很多轉(zhuǎn)變,至少一個‘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這句話是非常理解和支持的,而青樓的人,更是不會有什么心地良善對他們展示。
而祝耀現(xiàn)在之所以還在盡最后的努力,只不過是顧忌自己所剩無幾的名聲,雖然到時候用屁股想自己都不會吃虧,但是本就已經(jīng)不成樣子的名聲,也就更沒有顏面可存了。
作為一個紈绔,就那種人見人恨,屁的好名聲沒有的紈绔,欺男霸女,飛鷹走狗,仗勢欺人,祝耀勉強做到了一部分。
以他的身份,做一個紈绔足夠了,欺男么,這個暫時還沒有,霸女也還沒嘗試過,但是飛鷹可是很專業(yè)的,北平府如今的通訊,用的就是內(nèi)部對講機,外部信隼,偵查用獵鷹,這些是祝耀搞得,論起規(guī)模,整個大隋他已經(jīng)可以說是最專業(yè)的飛鷹了。
走狗么,那就更不用說了,黑虎那一窩九個,每一個都是有名的惡犬,這從北平出來不還帶著一條呢么,雖然說現(xiàn)在劃給了羅士信。而仗勢欺人就更是不少了,遠的不說,頭兩天一大把的令牌,扔在了唐壁和來滬兒的面前,不是仗勢欺人是什么?
現(xiàn)在么,祝耀雖然也可以算作是紈绔一黨,但總歸還算有為青年,如果這逛個青樓再來個暴力事件,那些有資格知道的人,就不知道該是什么個表情了。
作為一個紈绔,強搶民女是很正常的,雖然是要遭人罵的,但是,人家搶的是民女,沒聽說過哪個紈绔領(lǐng)著兵,上青樓里變強嫖妓女的,人家最多也就是在青樓和不對付的紈绔,嘴角不和大打出手,沒有直接搶劫青樓搶妓女的。
“哼!小癟三,你還敢威脅老娘?老娘還就告訴你了,有,就是不給你看,你就是個癟三,沒這個資格!給我打!”
老鴇話音一落,祝耀就很聽話的打了,身子微微一擰,因為這妓院的龜公就沒一個好餅,逼良為娼的打手就是他們,所以祝耀這腳底下也沒留余地,一腳直接就把身后站著的那個龜公,順著關(guān)閉的青樓大門,就給踹了出去,在大街上半天都沒爬起來。
外邊的樊虎和張轉(zhuǎn),看了看地上也就是還剩一口氣狀態(tài)的龜公,直到這也算是祝耀給他們的信號了,雖然很無奈很糾結(jié),但是還是抽出腰里的佩刀,領(lǐng)著身后的兵丁衙役,呼啦啦全都沖了進去。
“張將軍!樊捕頭,本侯爺懷疑這家青樓和近日來的連環(huán)殺人案有關(guān)系,把整個青樓翻個底朝天,墻壁砸穿、樓梯拆開,地也給我挖下去三尺,勿要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有任何什么龜公啦老鴇了,反正除了年輕漂亮的妓女,誰敢反抗,直接就地正法宰了再說。別讓任何的可疑分子跑了,這個特殊的時候,還是有殺錯,沒放過的比較好?!?p> 祝耀的話音一落,那幾個龜公和老鴇子,臉刷的一下就白了,不過不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張轉(zhuǎn)和樊虎還在愣神猶豫的功夫,祝耀就已經(jīng)伸手抓住了一個龜公,使勁向著旁邊一甩,只聽轟的一聲,這青樓的一根柱子,沒什么大事。
不過柱子沒什么大事,人卻是大吐一口血就昏了過去,而樊虎和張轉(zhuǎn)一見已經(jīng)這樣了,那還有什么說的,領(lǐng)著人就沖進了各個房間開始了搜查。
同時為了以防萬一,在一到青樓的時候,祝耀獨自一人進來,樊虎兩個人在外邊也沒閑著,分別已經(jīng)拍了人去通知上邊的人了,所以這邊剛一亂,剛有人跑出青樓想趕緊回家,就發(fā)現(xiàn)接的兩端一片火光通天,不等他們有所反應(yīng),近百名騎手就已經(jīng)沖到近前。
“來人,把這青樓給我圍起來,連個蒼蠅都不許放出去,其余的人進去搜!”
“我說,明宇賢弟啊,你看,哥哥我是不是夠意思?”
要不人唐壁官職比來滬兒高呢,來護兒在那里自認為,可能是祝耀打算以此作為一場秀,專門表演給不知躲在哪里的兇手看,好打草驚蛇讓他們發(fā)現(xiàn)蹤跡,于是一過來就讓人開搜。
而唐壁呢,通過羅藝的信,加上這幾日的相處,直接就走了進來,跟祝耀不提別的,就問題夠不夠意思。
因為來滬兒不明白,他卻是非常清楚,這根本不是祝耀的一場秀,而是那不著調(diào)的性子犯了,加上祝耀給人的那曇花好色的第一印象,唐壁知道,其實沒什么事,就是祝耀犯渾了而已。
不過也不錯,這幾天這么累,反正搜查的人是兵卒又不是自己,自己剛好可以用來……
“夠意思,太夠意思了,讓樊虎和張轉(zhuǎn)領(lǐng)著人,把這青樓拆掉,防止什么墻壁里樓梯下有暗道,再挖地三尺,防止有地道暗室,怎么也要給我翻出幾個人啊?!?p> “放心吧,這個年頭開青樓的,哪家干凈?平時大不見小不見,為了這么幾個小癟三,也不值當苛責地下邊的官吏,而且誰知道往上能通到誰那里。這回有你在這頂著,我也正好為民除除害,你看,哥哥我們?yōu)槟氵@點私欲,勞師動眾的,你是不是該有所表示???”
祝耀眨眨眼睛,這特么就叫老狐貍,好處他全占了,惡果都我背了,他落個為民除害的好名聲,還敲自己一頓竹杠,自己呢?名聲更丑了不說,還又添了不知道多少個仇家,結(jié)果還欠他一個人情?
“說吧,你想干什么?”
對于敲自己竹杠的人,祝耀不考慮給他好臉色。
“那什么,你看,這幾天事情這么多,大家都累得要命,而且楊大人來咱們這,咱們還沒好好招待呢,要不,你給我們這幾位當哥哥的做一桌子好菜吧,你也不忍心我們幾個歲數(shù)都這么大了,累的半死還吃不好喝不好吧?”
感情,你丫的在這等著我呢?祝耀心里腹誹著,不過卻也無奈,既然唐壁和來滬兒都到了,估計那邊秦瓊也該得到消息了,這回扯得可夠大,人情欠的也不小,做頓飯么,算了,就給他們做吧。
“好吧,不過先說好,之前另四家稍好一點的青樓,都給我攆出來了,你看,咱們是不是應(yīng)該一視同仁?”
“當然,一視同仁么。來人!讓李濟何輝等人,沒人帶上五百兵馬,去把另外四家青樓包圍起來嚴厲盤查,一切都按照這里來進行!”
“好,唐大哥夠意思,那你現(xiàn)在這盯著,趁秦二哥沒來,我先趕緊跑了,不然要挨罵的。你先頂著,有清倌人可給我留著啊,我回去給你們做菜去了!”
說完之后,祝耀轉(zhuǎn)身就要跑,不過不等他跑呢,就聽青樓的后院傳來一陣喊殺聲。
“報!后院有三人意欲逃跑,已經(jīng)被我們圍住了,但是對方身手矯健,張將軍和樊捕頭兩人正在跟對方鏖戰(zhàn)!”
呦呵?怎么著?這算是老天餓不死瞎家雀,還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自己剛才隨便找的借口,這還真一語成讖了?
祝耀這邊亦或著,那邊唐壁也是驚疑不定,難道今天晚上,祝耀是又有什么線索了,所以怕打草驚蛇讓對方提前警覺,特意演得這么一出?
兩人發(fā)愣,但是來滬兒卻沒發(fā)愣,這個認為祝耀是有意為之的家伙,已得到消息立刻就趕往了青樓的后院。
“將軍,這是在對方跑出來的房間發(fā)現(xiàn)的?!?p> 祝耀兩人剛趕到,就有幾名兵卒從一邊跑來,手里拿著的是幾只箭,再往場中一看,正跟樊虎和張轉(zhuǎn)周旋的三個人,其中一個身上背著的正是一張弓,一張硬弓。
“看來,這回還抓到大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