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為什么…偏偏在瑜城?
院子里滿是病人,中了瘟疫的病人,一眼看過去,大約幾十個,不算多也不算少。
他們?nèi)继稍诘厣?,身邊是拖著藥箱的大夫,院里各個角落都有人看守著。
“找到解瘟疫的方法了嗎?”魏舒忍不住放輕了聲音。
陳秉生道:“知道哪有配方,但還沒來得及去找。”
他說完,便讓侍衛(wèi)關上門,然后垂下眼簾看著魏舒,他輕聲道:“看過了,瘟疫沒有蔓延,你是不是也該放心了?”
還不等魏舒回答,陳秉生又加了一句。
“……回京城好不好?”
“自然是要回的。再不回去,有狗要翻天了?!蔽菏媛牫鰜砹怂倪t疑,忙應了一聲好。
陳秉生這才滿意地勾了勾她的指尖,握著她的手,牽著魏舒往回走。
“我讓人將瘟疫大肆蔓延的消息傳回京城,是為了引蛇出洞,瘟疫之事是人為?!?p> 魏舒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陳秉生這是在向她解釋。
她便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是人為?!?p> “知道就好,這事我會解決?!?p> 魏舒看著他,忽然頓住腳步,她問:“如果,我是說如果,瘟疫大肆蔓延,卷襲全國,你要如何解決?”
她很想問一個緣由。
既然已經(jīng)知道陳秉生是重生的,那前世的種種,他一定還歷歷在目。
她不知道前世的陳秉生非得屠城,要殺彈劾他的那幾萬人。
她想知道原因,也想為那百萬人求一個真相。
陳秉生沉默了一會,平淡道:“屠城?!?p> 魏舒的身體僵了一下。
為什么還是這個這個選擇?
“為什么要屠城?或許有更好的辦法呢?”
陳秉生停下來腳步,他把手放在魏舒的后頸處,微微低頭與她平視。
他道:“更好的辦法?在危急時刻,若是找不到辦法呢?”
“那時該怎么辦?時間拖一秒,就會有更多的人遭殃。若真的到那時,瑜城就真的該屠了?!?p> “這是一座被詛咒,被厭惡的城,有人深惡痛絕,有人不屑踏入,挽卿,你怎么不想想,瘟疫之事是人為,那人為什么偏偏要在瑜城?”
為什么……偏偏在瑜城?
魏舒緊皺著眉頭,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光熙五年,初夏時節(jié)。
皇宮內(nèi),奴才婢女都安分守己,做著分內(nèi)的事,他們在皇宮中穿梭,卻都是低頭不語,沉悶的氛圍卷襲整個皇宮,連帶著京城也無端壓抑。
這一年,瘟疫自瑜城爆發(fā),南國各城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波及。
四處是逃難的百姓,雖已采取封城措施,但效果依然不佳。
夏日燥熱的風吹響了君卿殿窗前的風鈴,鈴鐺聲不大,飄渺空靈,穿過紅色的珠簾,在空曠的殿內(nèi)留下裊裊余音。
一個身穿龍袍的人端坐在桌案前,如墨般的黑發(fā)散在身后,有些凌亂,周身氣質(zhì)卻清冷高雅。
魏舒正垂眼看著手中的書冊,長而密的睫毛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如意的內(nèi)容,細長的眉毛皺起。
門口進來一個身穿太監(jiān)服的公公,他朝魏舒彎了彎腰,輕聲道:“陛下,攝政王求見?!?p> 魏舒的手一頓,抬眼道:“宣?!?p> 她抿著唇,放下手中的書冊。
最近瘟疫之事擾得她心情很是焦躁,對于陳秉生的到來,她的心里總有一股不詳?shù)念A感。
從容不迫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殿內(nèi)極為突兀,聲音愈來愈近。
陳秉生走到魏舒前面的位置上坐下,淡聲說了一句:“臣拜見皇上?!?p> 魏舒“嗯”了一聲,然后抬眼看著他。
這人永遠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好似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實則什么事的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種淡然只是不屑,不在乎罷了。
他們見面的次數(shù)極少,特別是在這種只有他們二人的情況下,魏舒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沉默又壓抑的氛圍壓得君卿殿內(nèi)的空氣都愈加沉悶。
半響后,陳秉生開了口:“今日臣來,是要告知皇上一件事。”
他用的是“告知”,而不是“商量”,魏舒縮在袖中的手指不自覺蜷縮,內(nèi)心不詳?shù)念A感愈發(fā)重。
她討厭陳秉生的這種語氣,明明自己才是天子,可他卻總是對她視而不見,形同虛設。
好似她這個皇帝是個傀儡,只是個笑話的存在。
魏舒暗了暗神色,“你說?!?p> 她刻意收斂了情緒,清冷的聲音里聽著十分自然,但是細聽就會發(fā)現(xiàn)聲線略有些緊繃。
陳秉生的手搭在扶手上,修長的指輕輕敲打著節(jié)拍,一下又一下,每一下似乎都敲在魏舒心上,讓她的心越來越往下沉。
“瘟疫蔓延,全國三十六城都受到了波及,無一城幸免。”
陳秉生的嗓音又冷又淡,聽不出情緒,魏舒安靜的垂眼,認真的聽他說。
“目前找不到解瘟疫的配方,但是拖得越久情況越嚴重?!?p> 說到這,陳秉生停頓了好一會兒。
魏舒察覺到不對,她眉尖一挑,問:“所以?”
陳秉生望著她,懶懶的斜靠著扶手。
剛才他都是微低著頭,這會兒他抬了抬眼皮,狹長的桃花眼內(nèi)滿是魏舒熟悉的陰冷。
現(xiàn)在的天氣明明這么熱,卻好像怎么都驅(qū)散不了他周身的冷意。
“所以?!彼袷侵貜土艘槐椋缓蟮?“屠城吧,我的陛下?!?p> 魏舒的手顫抖了一下,一滴濃郁的墨滴在了紙上,她努力壓住聲音的顫抖:“你,你說什么?”
“屠城,屠瑜城?!标惐樖謴淖郎夏昧藗€茶杯,垂眸擺弄著,漫不經(jīng)心的又說了一遍。
“臣的意思,皇上再清楚不過了。”
魏舒呼了口氣,穩(wěn)住心神試圖和他談判:“你給朕一個非要屠城的理由?!?p> 她知道屠城的確是一個辦法,瘟疫先在瑜城爆發(fā),傳染源幾乎都是瑜城的百姓,封城措施現(xiàn)在已經(jīng)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百姓恐慌,發(fā)起暴亂,官兵已經(jīng)壓不住了。
每天都有已被傳染卻不自知的百姓逃出瑜城,這些人途徑哪里,又遇到些什么人,他們根本查不清。
屠城確實可以控制絕大部分的傳染源,但是瑜城內(nèi)還有未被感染的人,他們對生命還充滿期許,對未來還充滿著希望。
魏舒不忍心,那好歹是她的子民,無辜的人不應該被卷入這場疫情。
她不是沒想過這個辦法,可是屠城之后會發(fā)生什么?
她不敢想,哪怕多想一個字,好像都會多加一份沉重,把她的心口壓的生疼。
專營狗血的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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