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秦王帳中。
“王將軍,今日可是要進行決戰(zhàn)了?”嬴政開口問道。
雖說他不是那種絕世帥才,但是基本的形勢還是能夠看出來的,如今成蟜叛軍已經(jīng)淪為砧板的魚肉,只待今日過后,便可一舉將他們拿下。
“王上所言沒錯?!蓖豸蹇隙ǖ?。
嬴政微微頷首之后,便決定好了一件事情。
“今日寡人與將軍一起上戰(zhàn)場,稍后寡人要試著勸降他們,畢竟他們都曾經(jīng)是寡人手下的士兵,若不是被成蟜逆賊蒙蔽的話,恐怕也不會和咱們倒戈相向?!?p> 聽嬴政所言,王翦明顯有些猶豫。
“王上,前線危險無比,要不你還是呆在后方等待老將得勝而歸吧……”
嬴政沒有開口解釋,他直接往腳下運轉(zhuǎn)起了內(nèi)力。
頓時之間,左腳與右腳互相層疊,嬴政的身形開始拔高。
在距離營帳頂部一米的地方,嬴政停止了內(nèi)力的運轉(zhuǎn),他宛如一道羽毛一般,輕輕的落到了地面之上。
“王……王上?”縱使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王翦,見到如此駭人的一幕,也有些吃驚。
見到王翦的反應(yīng),嬴政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
“所以現(xiàn)在王將軍還擔憂嗎?”
王翦臉上露出一副羞愧的笑容,低首拱手而道:“是老將多慮了。”
“哈哈,待這次平叛結(jié)束過后,寡人便命人將武學之道傳入軍中?!辟Φ馈?p> “多謝王上!”王翦臉上明顯多了幾分喜色。
——
經(jīng)過一番修整,嬴政坐于一架戰(zhàn)車,來到了前線兩軍交戰(zhàn)之地。
望著前方同樣身披黑甲的成蟜叛軍,嬴政心中仿佛在滴血一般。
這些本來都是他討伐諸界,橫掃六國的士兵,但是如今卻在成蟜的蒙蔽之下,與他倒戈相向。
雖然這一切嬴政有準備,但是當這一幕真正來臨,真正發(fā)生之時,他的心中還是有著幾分難以接受。
片刻之后,嬴政收攏好了自己的情緒,他望向前方那些嚴陣以待的成蟜叛軍,痛心疾首的說道:“你們曾是我大秦最忠誠的將士,如今卻舍棄家園,與我大秦為敵,你們可曾后悔?”
“若是你們心中有那么一絲悔恨,寡人允許你們放下武器,回到秦國與你們的親人團聚,對于你們做的一切,寡人可以既往不咎!”
隨著嬴政經(jīng)過內(nèi)力加持的聲音傳到成蟜叛軍中之后,這群士兵似乎產(chǎn)生了一絲絲動容,他們想起了家中的嬌妻,還有那嗷嗷待哺的幼兒。
他們猶豫了……
然而正是在這個時候,成蟜軍中一道聲音響起。
“你這可恥的竊國賊,我等是為了撥亂反正,將你這外姓之人趕下秦王寶座!”
“秦王,只能是由嬴氏血脈來做!”
樊於期身騎一匹紅鬃烈馬,趕至陣前。
隨著樊於期話語的落下,成蟜叛軍心中那剎那的猶豫消失不見了。
他們是大秦最忠誠的將士,也是最剛烈的老秦人,縱使家庭不復,縱使妻離子散,他們也要誓死捍衛(wèi)大秦王室血統(tǒng)的純正!
望著成蟜叛軍那些視死如歸的眼神,嬴政心中微嘆,他知道勸降失敗了。
想到這里,嬴政輕輕的抬起了手。
王翦見狀,頓時明白了過來,他開始傳令。
“進攻!”
嗚--嗚--嗚--
號角響起,嬴政帳下士兵開始了沖鋒。
作為秦王,嬴政沒有沖到前列,而是退到了軍隊后方。
“殺!”
“咔嚓!”
“砰砰砰!”
……
戰(zhàn)場之上,喊殺聲,骨頭碎裂之聲,兵器碰撞之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每一息,每一秒,每一瞬間,都有無數(shù)的生命在流逝。
這一刻,天空似乎都被血色侵染。
“將士們,隨我沖鋒!”亂軍之中的樊於期自然不會忘記昨日的計劃。
他要率領(lǐng)士兵,直沖王帳,將嬴政首級取下!
樊於期作為大秦有名有姓的將領(lǐng),自然是有著幾分本領(lǐng)的。
在他的帶領(lǐng)之下,一支精銳的士兵宛如一支利箭一般,沖破了嬴政一方士兵的防守。
他們直直的朝著嬴政所在之地沖了過去。
“不好!”高臺上運籌帷幄的王翦見到這一幕,不由心生寒意。
片刻之后,他趕忙對著身邊的傳令兵說道:“快讓士兵往王上身邊靠攏,不得讓王上有著半分損失!”
“喏——”傳令兵應(yīng)下之后,便擊打起了巨鼓,揮動起了令旗。
隨著命令的下達,士兵們開始朝著嬴政的方向靠攏。
但是,似乎卻有一些晚了……
因為樊於期此時距離嬴政不過只有百米之遠,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行至嬴政身前。
望著越來越近的嬴政,樊於期臉上閃過一抹殘酷的笑容。
“邯鄲小子,今日,老夫定將你斬于馬下!”
想罷,樊於期便忽略周圍的士兵,縱馬直奔嬴政。
等到他真真切切的見到嬴政之后,卻是產(chǎn)生了一分疑惑。
“為何,這個邯鄲小子,一點都不慌亂?一點都不害怕?甚至他還在笑!”
在樊於期疑惑之時,眼前的嬴政居然不退反進,縱馬馳騁而來。
“他怎么敢的啊?”樊於期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樊於期甚至能夠看到嬴政臉上的表情。
那是一種居高臨下的蔑視!
“噔噔噔——”
嬴政腳步虛點馬背,手持太阿王劍,凌空虛度,直奔樊於期首級而去。
他的速度很快,不過瞬息恍然之間,便跨越了數(shù)丈之遠,來到了樊於期的身旁。
“怎么會?”樊於期眼中閃過一抹難以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到,錦衣玉食的秦王,居然會飛?
是的,在樊於期的視角當中,嬴政就是飛過來的,顯然他不明白什么叫做輕功。
正所謂,高手對決,往往只在一招一式之間就可分出勝負。
雖然嬴政還談不上什么高手,但是斬殺樊於期卻已是足夠。
只見他,雙眸輕掃,手臂輕抬,太阿王劍便化作一道流光,直直的穿過樊於期的脖頸。
一道血柱噴涌而出,一枚六陽魁首至此跌落馬下。
樊於期,卒!
嬴政也順勢將樊於期的身軀從馬上踹下,自己騎了上去。
做完這一切之后,嬴政將太阿王劍高高舉起,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內(nèi)力,將自己的聲音傳到戰(zhàn)場的每一處。
“敵將樊於期已死,還不速速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