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也許是沒預料到白歌會撲向自己,往后退了兩步,蹌蹌咧咧的摔倒在地,滿臉驚恐。白歌深吸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別怕,我問你,你知道就回答我,好嗎?”
丫鬟不知是知道了,還是嚇到了,生硬的點了點頭,白歌盡量把語氣放柔和,生怕在嚇住眼前這個膽小的丫鬟“剛剛那個女人,是誰?”
“是,是大小姐,白,白琴。”
“那我呢?”
“二小姐,你,你是二小姐??!二小姐你怎么了?”
“二小姐?二小姐。。。我我,我是白歌嗎?”白歌頭有點暈,像要炸開一樣。
“是。。。。”
“我是白歌?我還是白歌!這是那,是夢月樓嗎!”
“回二小姐。。。。你是叫白歌,這不是夢月樓,是白府啊?!毖诀叨⒅赘?,眼神中有些奇怪。
“白府。。。。?!卑赘韪械阶约旱穆曇舳荚陬澏?,自己還是白歌,卻不在是夢月樓驚艷整個京城的花魁,而是在白府容顏具毀的二小姐。像是忽然驚醒一般,白歌接著開口“那我的臉。。。?!卑赘鑼嵲谡f不出口對自己容貌不敬的話,她以為,那是上天給予她最好的禮物;她以為,那是自己父母拋棄自己后留下的眷顧;她以為。。。。不過那都是曾經了,現(xiàn)在,她看都不想在看那張似曾相識的容貌半眼!
“回二小姐,是。。。?!?p> “嗯?”白歌雖然感覺這回答很殘忍,但她想知道,單純的想知道。
“是。。。。是大小姐與二小姐你去廟上還愿,結果,結果半路遇到了強盜,小姐的馬受驚滾落到懸崖,結果找人找到小姐時,小姐你昏迷不醒,面目,面目也。。?!毖诀呖目陌桶偷牟换卮疬@個問題,又怕白歌在做出什么事。
那個白琴?難道這里面,有內幕?白歌自己也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隨即便否認了這個想法,就算關系在不好,也不會有人去謀害自己的親妹妹吧。還沒有否定完,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便開始責罵那丫鬟。
“竹蝶你個死丫鬟,明明是你和那個野丫頭在一輛馬車上,你渾身上下沒有一點事,反倒她那臉劃花了,一定是你動了手腳還想誣陷給我那寶貝女兒?”
白歌對這個聲音很沒有好感,順聲望去,只見一個估摸這有三十二三的婦人站在那。那婦人頭上挽著了個‘蝴蝶羽’,翠花玉釵,青寶石的玉墜子掛在薄薄的耳垂上,讓人感覺那墜子一晃動耳垂都會被甩出去。白生生的臉兒,兩道彎彎的月牙眉,高挺挺的鼻梁下比耳垂還薄的嘴唇,不過松弛的肌膚干巴巴的沒有一點光澤,看起來到頗像白歌在夢月樓中見過一個扶桑浪人身邊的扶桑老女人。
看這身上穿的,上身是蝴蝶粉紗衫兒,玉梅朵朵,下身是玉白拖地絲綢裙,腰中還綁著金絲絲帶,把腰嘞的那叫一個細啊,高挑的身材,不難看出年輕時是個美人。不過這裝扮,在一個婦人身上就有些不倫不類了。
“你們是傻了嗎!去把那賤丫鬟拖出去打??!”夫人眉頭微皺,手中粉紅粉紅的帕子抖了又抖,在房門兩側的大漢忙沖了進來,把竹蝶架了出去“夫人,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啊,大小姐那日沒讓我去啊,那日奴婢真的在白府啊夫人!二小姐,二小姐。。。?!?p> 白歌歪頭,不等那夫人在開口,對著那個夫人邪邪的笑了笑。“咦,丑死了,晦氣!”那人又甩了甩帕子,用與白琴一樣的姿勢走了出去。冤枉。。。。哼,我倒要看看,誰在這件事上,功不可沒。
“啊,我真是是,被冤啊。。。。啊,二小姐救我,啊。。。。”此時的竹蝶在后花園被剛剛那兩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圍住拳打腳踢,她此時想到的只是溫文爾雅,心地善良平日少言寡語的二小姐——白歌,白歌平日待自己不薄,從來不把自己當丫鬟使喚。自己呢?竟然對小姐有了二心,竹蝶此時感覺不到疼痛了已經,她懊悔,自己不應該鬼迷心竅的相信白琴,不僅害了白歌,也害了自己??!
“住手?!卑赘璧穆曇舨淮蟛恍〉捻懫穑厥幵诨▓@中,驚起了幾只歇息的鳥兒,飛向空中?!岸〗悖〗隳憧?,快逃吧,逃,出。。。白,啊。。。?!?p> 壯漢看了白歌一眼,繼續(xù)對竹蝶揮下拳頭,這次,竹蝶昏了過去。
“住手?!卑赘杵届o的又重復了一遍,這次壯漢連回頭都沒回頭。
‘啪’下一秒,清脆的巴掌聲從白歌手中發(fā)出。
“你個臭娘們,敢打老子!”顯然,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暴力狂憤怒了,要去打白歌“這就是一句話讓我白歌重復兩遍的下場。”白歌昂起頭,挑釁的看著他。
“別以為你是二小姐老子就不敢打你?!北┝裱劬Φ募t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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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是白家的二小姐你在白家還敢打我?”白歌用著這個身份臉不紅心不跳滴。反正我現(xiàn)在就是二小姐,你打我啊打我啊~
“不得勢的野種!你敢打老子,老子早晚弄死你!”當暴力狂被另一個一言不發(fā)的暴力狂抗走時,對白歌放下一句狠話。
風吹起白歌的三千青絲,那就看看誰弄死誰吧,白家的上上下下,如果我知道是誰敢碰我的臉,那我白歌就不是弄死你那么簡單了。既然我想知道,白府中誰攔我,我就與誰斗,如若天地攔我,那我就與天地斗!
“老爺呀,你那二閨女心中容貌也毀了,你找她回來干嘛呢?還要浪費銀子養(yǎng)她?!卑追蛉藨阎斜е诎紫嚅g的貓,手一下一下的撫過它的頭,貓兒慵懶的瞇住了眼睛,不時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一派胡言,她可是老夫親生女兒!就算是死了,我也要見到尸首,更何況還沒有死!”一位端莊的老者坐在上座,頭發(fā)有些許花白,合身的暗紅袍子讓他看起來頗有些無情。
“哼?!卑追蛉死浜咭宦?,心中暗道,誰不知道你這把老骨頭想的什么一樣。找回來她不就是想讓她嫁個皇室貴族什么的,好狠狠撈一把嗎?現(xiàn)在倒好,找回來了,那臉恐怕你看了都反胃吧。老不死的,脖子都埋進土堆里的人了,還想著賣女兒賺錢。在說了,就算是好人家,也歹我沈宜春的女兒嫁過去,還輪不到那個野種。唉,反正現(xiàn)在你的家業(yè)這么大了,不如。。。。。想著,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大了起來,懷中的貓‘喵嗚’一聲慘叫竄了出去。
白老爺確實是這樣想的,不過卻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權。想他白家雖算不上富可敵國,也是京中屈指可數(shù)的大戶了,他只不過是想在有生之年可以幫自己唯一的紈绔兒子白蕭文謀得一官半職,日后可以把白家的生意更發(fā)揚光大,而不是敗在他手里。一想到那敗家兒子,白老爺就頭疼,長嘆了口氣“走,宜春,大夫不是說白歌醒了嗎。我陪我看看我那二女兒去?!?p> “看她干什么啊?我早就去看過了,生龍活虎的,哪像一定剛剛從昏迷中醒過來?我看,八成是不想搭理咱們裝的?!卑追蛉艘簿褪巧蛞舜海B著翻了幾個白眼,要不是自己去的巧,竹蝶那賤嘴還不知道會說什么。不過白歌野丫頭命還真大,也不知道大虎二虎讓竹蝶那丫鬟永遠閉嘴了沒有。想著狠狠咬了咬牙,手中的帕子握的緊緊的。
冰若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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