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這語言霸道,不過白老爺卻是皺起了眉頭,他可是出身官宦,飽讀詩書,在他看來,女子應(yīng)該三從四德,深居簡出。
當(dāng)然這個時候,白老爺自不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呵斥白歌。他身邊的沈氏可就不這樣想了,白歌變得這樣伶牙俐齒,可不是一個好兆頭,今日這個野丫頭能夠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呵斥外人,說不定哪天她就會調(diào)轉(zhuǎn)矛頭,對付自己了。
這樣想著,沈氏開口說道:“白歌,你那丫鬟無禮也就罷了,身為主子不但包庇,還對來人如此無禮,還不快去給人賠禮?”
已經(jīng)走出十幾步的白歌,聽到這句話之后,猛的打了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在地。我是在幫你兒子好不好!弄的我要殺你兒子似的!
白老爺生生咳了幾聲,平常白夫人早就安生了,此時她一心想著整治白歌,竟沒有聽到,臉色依舊神采飛揚(yáng)。
娶到這樣的老婆為正妻,這白老爺也算是一大悲哀了。
現(xiàn)在白歌倒是有些懷疑,這白老爺?shù)钠肺兑蔡^極品了,若是說著白夫人,沈宜春,雖然長得不咋地,但內(nèi)里也是一個溫柔賢淑,知書達(dá)理的賢惠內(nèi)人,倒也說得過去??涩F(xiàn)在看看這沈宜春的德行,整個一個罵街的潑婦,才學(xué)?估計一個剛剛?cè)雽W(xué)堂的孩童都比她強(qiáng)上百倍,知書達(dá)理?更與她挨不著邊。
這樣一個相貌可憎,滿腹草包的蠢女人,也不知道那白老爺是如何想的。
說白家,也算是從祖上便是極為顯赫,到了這一代雖有些式微,但在京城也是名門望族,說白老爺為了攀附什么才娶了沈宜春,倒也不現(xiàn)實。
也是白歌還有些理智,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問出了:“爹爹,您當(dāng)年是如何想的,娶了大娘這樣的人當(dāng)正房妻子的,您確定當(dāng)年迎親的花轎,不是和人家的走差了?”
“怎么,白歌,我這個大娘的話,還不好使了?”
見到白歌的臉色一陣陰晴,白夫人也將臉色一沉,喝問道:“我白家乃是禮儀之家,要以德服人,生下的女兒可不能都像你這樣。”
沈宜春的聲音高昂。
誰都看得出這件事情有蹊蹺,絕對不似那張奎所言的那般,恐怕一經(jīng)調(diào)查,或者那白蕭文白三少回來,便可水落石出。
但是這白夫人的一番言語,似乎是助長了他人的氣焰,明顯的胳膊肘往外拐,扇自己的耳光,扇的那是啪啪作響,而且還不亦樂乎。
“大娘,您這話說的不錯,但是女兒我可當(dāng)不起這主人一說,父母在前,哪里有女兒我說話的余地?若是要去賠禮,可輪不到女兒我來做?!?p> 白歌以退為進(jìn),言辭上恭恭敬敬,將沈宜春高高的捧起,只是這其中的諷刺意味,可是傻子都聽得出來。
正所謂家丑不可外揚(yáng),那白夫人剛剛的一番話,再加上白歌的反擊,卻是將白府內(nèi)部的矛盾,完美的體現(xiàn)了出來,眾人也算是明白,這沈宜春為什么要胳膊肘往外頭拐了。
傳聞白老爺也曾娶過數(shù)房妻妾,但是卻大多在風(fēng)華正茂的時候夭折,僅剩下這個沈氏,恐怕這事情與那惡毒的女人也分不開關(guān)系了。再看看現(xiàn)在的白歌,曾經(jīng)的京城第一美人臉上,那縱橫交錯的劃痕,怕是也與這白夫人有著脫不開的關(guān)系了。
現(xiàn)在,被沈宜春這么一鬧,眾人的視線也從張奎等人的身上,集中到了沈宜春和白歌兩人的身上了。至于那白老爺,臉色一陣羞紅,但是這個場面,他卻是著實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怎么,白歌,自己惹下的事情,還指望著家里人來給你掩蓋?”沈宜春聲音高了高?!澳菨h子,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我兒蕭文,出身書香門第,知書達(dá)理,文質(zhì)彬彬,怎么會做出奸淫你妹子的事情來?依我看,是白歌這丫頭伙同另外一人玷污了你家妹子,卻將臟水潑到蕭文的身上,妄圖逃脫罪責(zé)?,F(xiàn)在事情也水落石出了,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白歌雖然是我們府上女兒,但我們白家也不會袒護(hù)的,你們可以拿那白歌去見官了。”
“可是,可是我找白蕭……”張奎一時也沒清楚怎么回事,磕磕巴巴的說。
“哎呦你這人,我都說跟我兒子沒關(guān)系了,不是給你人了嗎?我白家也算給你交代了,快帶走她??!”沈氏不耐的應(yīng),她一分鐘都不想在看見白歌。
“可……無憑無據(jù)……”張奎震驚沈氏的爽快,怕有什么陰謀,打起了退堂鼓。還有,說好的知書達(dá)理溫文爾雅呢?
“無憑無據(jù)?你不是要人來了?現(xiàn)在說無憑無據(jù)?”
“有有……”張奎可不想跟她吵吵。
難怪近些年白家開始衰敗了,灘上這樣一個夫人,多大的家業(yè)不能給你敗光?等白老爺百年之后,恐怕十個白家,也不夠這一個沈宜春折騰的。
這事情,無論是白歌做的,還是白蕭文做的,有什么區(qū)別嗎,這事還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扣在了白家的頭上?白蕭文和白歌,哪個不是烙上白家的印記?
白歌情不自禁的將頭低下,攤上這樣一個沈氏,白家它能不亂嗎?
“大娘,您那么肯定事情是女兒我做下的,還要送女兒去見官,難不成您還親眼目睹了不成?”
白歌似乎有些明白沈宜春的思維方式了,便不咸不淡的對了那么一句。
“哼。”白夫人似乎是鐵了心要把白歌整死“人家都找上門了,你還想我看見?”
“大娘,人家可是來找我三弟的吧。”
白歌接著淡淡的陳述,心里樂得看她笑話,白家是你白武強(qiáng)的,不是我白歌的。
“找蕭文只是怕你歹毒的對他們也下手!”
“哦……”白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跟三弟到底那個更歹毒?”
“自然是你,相由心生,你都成了如此模樣,心里能好到哪?”
白歌心里不爽,白蕭文是好看了點,但是誰敢說他是好人?
“夠了!”
這個時候,白老爺也終于爆發(f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