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的身手矯健,力量頗大,可憐吳萬臣那瘦弱的身材,怎能敵的了二虎?
一旁的家丁也不敢上前幫忙,白歌雖然式微,但她好歹也是主子,以奴欺主,線段日子張銀環(huán)等人的下場,便已經(jīng)在白府里立了威。
這些人雖然敢在背地里編排白歌,但真到了跟前,也是唯唯諾諾的,唯有那吳萬臣,現(xiàn)在口里還在不斷的咒罵著白歌。
二虎下手也愈發(fā)狠戾,大約過了三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剛剛還不可一世,威風凜凜的吳萬臣,已經(jīng)只有進氣,沒有出氣了。
“夠了,送到財叔那里,交給財叔處置吧?!?p> 白歌背對著二虎說道。此時白歌也不想因過去跟那個倆虎計較,見竹蝶一臉慌張的看著秋萍,就竹蝶她丫估計早忘了這事了。
“哎!”
在二虎眼里,秋萍是自己的大嫂,現(xiàn)在白歌幫著秋萍,那就是自己人,他當然向著自己人了。
沒錯,大虎喜歡秋萍,兩人也是郎情妾意,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不過曾經(jīng)管家于叔對白蕭文還有幾分幻想,幻想著秋萍被白蕭文相中,納為了小妾,一躍成為了府上的少夫人,所以便一直阻止著兩人的戀情。竹蝶和秋萍關系算的不錯,但是那時候他們又傻傻聽沈宜春的話,打起人來沒輕沒重,以至于前幾日秋萍伺候白歌時沒見過他倆。想也是鬧了矛盾,互不說話了。
現(xiàn)在于叔病倒了,大虎當仁不讓,便守護起了秋萍。
二虎好似拎小雞一般,便將吳萬臣拎起來,朝著財叔所在的方向而去,其他下人也是一哄而散,也不知道是去報信了,還是去哪里了。
“二小姐……”
秋萍來到白歌的面前,有些弱弱的道。
“到底怎么回事,于叔得了什么???”
白歌嘆了一口氣開口問道。
“我爹,他得了重病,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了?!鼻锲技t著眼圈說道。
“大夫怎么說的?”白歌繼續(xù)問道。
“大夫……大夫說要一株百年的老山參,也許能夠救得我爹爹一命,可是百年的老山參啊,讓我到哪里去弄!”
秋萍帶著哭腔道。
百年的老山參,在市面上價值也在千兩以上,千兩銀子,在白府看來,不過九牛一毛,但在這些下人眼中,卻是天文數(shù)字。
而且沈宜春也沒必要為了一個于管家好耗神費力,在她的眼中,于管家不過是一個工具罷了,一個工具壞了,自然有新的頂替上來。至于大虎二虎,因為竹蝶的事情,沈宜春天天針對兩人,說話惡毒逼人。兩人雖然傻,但是分得清好壞有尊嚴,但又迫于生活,也只好找到新主子在翻了臉。
在這些大戶人家當下人的,甚至是副管家,吃的也就是青春飯,一旦失去了價值,那些老爺夫人們,是不會去管下人的死活的。
所以于管家才會打起了白蕭文的主意。
“百年的山參嗎?”白歌看了一眼竹蝶那滿是期冀的眼神,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她首先想到的便是白蕭文。
但是轉(zhuǎn)眼間便又將這個念頭打消了去,她欠白蕭文的,已經(jīng)夠多了,不能再繼續(xù)欠下去了。并且,白歌也承認,自己對白蕭文產(chǎn)生了一些禁忌的感情,這個萌芽,必須扼殺。
她不能毀了白蕭文,白蕭文雖然表面紈绔,玩世不恭,但實則志向遠大,若是真因為白歌而耽誤了白蕭文,她會內(nèi)疚一輩子。
“就這樣做吧?!卑赘璋档乩锵铝藳Q心。
“無妨,這件事情交給我吧?!卑赘椟c了點頭,胸有成竹道。
“可是二小姐——”秋萍終究不是竹蝶,她明白白歌在白府的處境,除了名義上是主子之外,其他的待遇甚至還比不得秋萍他們。
一千兩銀子,在白歌眼中也是一筆龐大無比的數(shù)字。不過恍然間,秋萍想到了白蕭文,也許,二小姐是去求三少爺幫忙的。
秋萍的心里,又升起了一絲希望。
白歌進了屋里,看了看于叔,此時于叔早沒了當初那意氣風發(fā)的模樣,面若金紙,氣若游絲,躺在床上。白歌搖了搖頭,打消了去找財叔的打算,若是財叔要幫忙,早就過來了,財叔肯為自己療傷,已經(jīng)是天大的面子,白歌可不認為自己這個在府里不得勢的二小姐,能夠指揮得了財叔。
秋萍留在這里照顧于叔,大虎留在這里幫忙,白歌帶著竹蝶和剛剛回來的二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竹蝶,你和二虎一起,將那九霄環(huán)佩拿去找個琴行賣了?!?p> 白歌淡淡的說道。
“???”
這下竹蝶也傻眼了,九霄環(huán)佩早就修好了,現(xiàn)在正放在一間廂房里,那可是白蕭文送給白歌的禮物呀。
“沒什么,我現(xiàn)在的手,也彈不了琴了,那九霄環(huán)佩留著,也沒有什么作用,倒不如賣了,幫幫秋萍?!卑赘杵届o的說道。
竹蝶咬緊牙關,仔細的在腦子里盤算著得失,可是她的腦筋本就不靈活,聽得白歌的一番話之后,也覺得事實確實如此。
在白歌的一再堅持之下,竹蝶便跟著二虎,將九霄環(huán)佩拿去賣了。
當竹蝶回來的時候,白歌看著那一千兩皺皺巴巴的銀票時,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竹蝶的心思單純,二虎——明顯是個滿腦子肌肉的家伙,九霄環(huán)佩好歹也是千年古琴,價值何止一千兩?
這兩人,不知道被那個黑心的商家黑坑了。
算了,現(xiàn)在救人要緊,一千兩,足以買到一株百年的老山參了。白歌接過銀票,便朝著于叔住的地方而去。
“二小姐,這樣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呀?”
突然間,一個圓滑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身穿著金色長袍,頭上戴著元寶帽的胖乎乎的老者從一邊走來。
吳管家!
“不知道吳管家有何事來我這區(qū)區(qū)陋宅?”白歌看著吳管家,冷笑著問道。
“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對二小姐多有得罪,還望二小姐網(wǎng)開一面——”吳管家的眼中厲芒一閃,下一刻態(tài)度變得異常謙恭。
“哦?”白歌明白,這是吳管家在要讓白歌去財叔那里求情,但是她卻不以為意。
“吳少爺現(xiàn)今在財叔那里,吳管家想要網(wǎng)開一面,找財叔便是?!?p> 白歌故意死死的咬住吳少爺這三個字,讓吳管家不由得一陣狼狽,吳萬臣在白府的下人當中,也是有一個惡少的名頭的。
說完這番話,白歌徑直離開,也不去看吳管家的表情,有二虎這個天字號打手在一旁,吳管家也不敢怎樣。
吳管家看著白歌的背影,眼中閃過一股深深的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