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室中,學(xué)生正在專心致志的上課的時候,上方卻有一雙倒吊著的腿無力的擺動著。
掛在吊燈上的女鬼,披散著極長的黑發(fā),尖尖的手指不斷的撓著上方的墻壁,劃出了無數(shù)道黑色的血跡。
照片之內(nèi),無形無體的靈魂被拍攝出來,整個學(xué)校仿若置身與地獄。
但是,只是仿佛而已,這些殘缺不全的猙獰的靈魂,其實只是個普通的沒有轉(zhuǎn)生的靈物而已。沒有絲毫的威脅力。
“我這只是個猜測,這些東西會如此之多的聚集在學(xué)校里,或許是學(xué)校有什么可以超度亡魂的東西?!笔堑?,所以當(dāng)時她才沒有想著留在那里去超度亡靈,“大概在某個地方會通往某個門,他們能夠轉(zhuǎn)生,你看,他們所有都在向上爬,就是最好的證明了,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jìn)的動力,對于鬼魂而言就只有這一個而已?!?p> “但是為何,他們會一直無法轉(zhuǎn)生?”
“我們做一個假設(shè),齊先生?!蹦獔蚩偹闶遣逶捔?,說道,“如果說不是他們不轉(zhuǎn)生,而是不能轉(zhuǎn)生,這樣的解釋,或許就說得通了,你們的家族因為某個原因,所有的人都沒有辦法轉(zhuǎn)生而因為這個原因停留在某個地方,而此刻卻有了可以去學(xué)校的通道,并且得到了可以往生的方法?!?p> 齊先生?陸琴韻眨眨眼睛,這個男的,姓齊啊。
齊先生始終低著頭在考慮著什么:“那么是什么東西引導(dǎo)著他們呢?”
“比如說,令媛。”莫堯突然將一張照片放在桌面上,陸琴韻一看居然是齊琪,那個奇怪的女孩子!
“這……”
“經(jīng)過我助手的調(diào)查,這名女孩性格在一個時間段之后突然大變,想來齊先生也是知道這件事的吧,鬼魂的存在很可能會影響到一個人的心情。”
“不,莫堯。”陸琴韻突然打斷了莫堯的話,“雖然不太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大概聽懂了一些,我有個猜測?!?p> “你說?!蹦獔蜚读艘幌?,最后靠在沙發(fā)背上,雙手交錯等待著陸琴韻的說法。
剛才她總算是想起來了,那一抹不協(xié)調(diào)感是什么。
是之前她所經(jīng)過的那條隧道,在地面上被埋葬的骸骨,如果說都是這家人的話,這里應(yīng)該是一直都是這家人的產(chǎn)業(yè)。
“齊先生,請問是否您家世世代代都居住在這里呢?”
在齊先生還沒有開口之前,莫堯卻扔過來了一份資料,陸琴韻愣了愣,看了看眼神幽深的莫堯,最后打開了手里的資料,果然是這個家庭的一切記錄,最后陸琴韻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剛才說過了,之所以靈魂一直不肯往生,或許是因為某種限制,我想,或許是某種必要的儀式,因為靈魂存在所以儀式才一直沒有被破壞?!?p> “你的意思是,那個什么儀式被破壞了嗎?”男人的眼睛睜大了一點,似乎對于陸琴韻的話有些相信。
“或許是因為如此令媛才會性格大變,出了令媛的性格之外,還有很多奇怪的現(xiàn)象。”比如這個已死的婦女,以及那只詭異的大型犬,“除了這個,請問還有什么地方值得懷疑的嗎?”
聽到陸琴韻這么問,齊先生沉默了一下,之后說道:“如果是這么說來的話,我的病,也是在那段時間突然出現(xiàn)的,一直到現(xiàn)在也找不出什么原因,只是開著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藥在勉強(qiáng)維持著?!?p> “你身體,很差嗎?”
“也算不上太差,只是不怎么致命罷了?!蹦腥藬[擺手。
“嗯,的確是。”陸琴韻說道,“煞氣會影響到一個人的運勢,身體,各種各樣的方面,所以很有可能。”
在陸琴韻想要再深度分析一下,并且考慮著要不要把自己的所見所聞?wù)f出來的時候,莫堯卻打斷了陸琴韻的話,對著齊先生說道:“很不好意思,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我們所需要涉及的范圍了。”
“那么,莫攝影師?!?p> “齊先生,當(dāng)年你幫助過我,我很感激?!蹦獔蛲蝗婚_口說道,“但是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在,我想我已經(jīng)不欠你什么了,這一次的委托,我依舊不收費,但是也僅此而已了?!?p> 在莫堯說完之后,齊先生的神情灰暗了些許,最后嘆了口氣:“罷了。”
“在最后我可以給齊先生一個忠告。”
“你說?!饼R先生的聲音已經(jīng)是異常的黯淡了,莫堯卻仿若并沒有察覺。
“這件事情,不要再追查下去了?!?p> 齊先生的手一頓,眼神復(fù)雜的望向莫堯,莫堯卻絲毫不顧及的拉住陸琴韻,向著門外走去,陸琴韻并沒有反抗,回頭看了眼還在低著頭的齊先生,感覺到室內(nèi)異常灰暗的氣息。
面帶死氣的婦女將兩人送出了門外,陸琴韻問道:“為何?!?p> “他已經(jīng)沒有錢支付我索要的費用了?!?p> “你說他幫過你。”陸琴韻疑惑的問道。
“嗯……”莫堯并沒有要隱瞞的意思,“是他幫助我偷渡到中國,并且?guī)臀肄k好的各種證件護(hù)照?!?p> 陸琴韻一愣,偷渡到中國?莫堯?家里并不是中國的?外籍???!
這簡直猶如晴天霹靂,莫堯黑發(fā)黑眼明明是純正中國人的樣貌,怎么會和外國人扯上關(guān)系?突然窺得的冰山一角讓陸琴韻有些難以消化。
“既然是幫助,那你應(yīng)該幫助到底啊?!?p> “就算我現(xiàn)在做了,之后你又會阻止我,既然如此,為何我要討那個不便宜?”莫堯回復(fù)陸琴韻的話,感覺有些戲謔,嘴角揚(yáng)起了很難得的笑容,一瞬間讓莫堯的臉龐柔和了下來。
“我會阻止你?”陸琴韻疑惑的眨眨眼睛,卻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跟隨了上去。
即使到了最后,莫堯還是沒有告知陸琴韻任何的消息,當(dāng)陸琴韻以為這件事情或許就就此完結(jié)之后,石森卻再一次找上了門來。如果不是石森的再次上門,陸琴韻幾乎要忘記這整件事情的起因之一是這個男孩了。
“吃掉,薄荷,消消火。”這動作本身就是調(diào)侃,沒想到石森卻真的吃了,扭曲著一張臉咽下了肚子。
陸琴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