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又過了三天,高龐仍在昏迷,公孫西苑依舊是重復(fù)著換藥,喂藥,陪在身旁。
“公孫姐姐,這是賈叔讓我送給你的藥”
聽著,不是那熟悉的話語,而是一段稚嫩的嗓音,公孫西苑轉(zhuǎn)過頭,看著眼前虎頭虎腦的孩子問道。
“小虎頭,怎么今天是你給我送藥?賈公子呢?”
將手中藥交給公孫西苑,名叫小虎頭的孩子咬著手指,搖了搖頭,隨后便跑了出去,找小伙伴玩去了。
接過藥包,看著上面的血跡,公孫西苑感覺到事情的不妙,起身就要出門。
也不知道是不是湊巧,剛好遇見回來的孫婆婆,看見走出房門的公孫西苑,孫婆婆問道。
“姑娘,是要去找二當(dāng)家的吧?”
見著來人,公孫西苑走到其身邊攙扶道。
“是啊,我見今日是小虎頭前來送藥,而且不是尋常的未時(shí),而是午時(shí),再結(jié)合藥包上的血跡,我猜想是不是賈公子出事了”
“沒錯,是二當(dāng)家在回來的路上受到了伏擊”
“伏擊?”
“對,姑娘你來的時(shí)間短,不知道,在這段山道上還有一個寨子
他們比我們來的早,而且不是我們這樣的落難百姓,而是真正的山匪”
孫婆婆拍了拍公孫西苑有些許勞作痕跡的手。
“姑娘,去吧,高小子老婆子我替你看著”
公孫西苑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朝著寨子里最高那處建筑走去。
門口處,如倆名侍衛(wèi)般的寨民看見來人,左邊一人問道。
“公孫姑娘,可是來看望二當(dāng)家的?”
“嗯”公孫西苑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請公孫姑娘隨我來”說完,那民寨民便走在前面,經(jīng)過堂中的演武場,來到右邊一側(cè)的屋前,敲了敲說道。
“二當(dāng)家的,公孫姑娘來見你了”
“進(jìn)來吧”隨著屋內(nèi)傳出的嗓音,那民寨民推開門后站到一旁道,在公孫西苑進(jìn)去后,他又重新關(guān)上屋門,回到原先的崗位上。
走進(jìn)屋內(nèi),除了坐在床上的賈宏,左右倆邊還各站了一人,左邊一人,一臉的撓腮胡子國子臉,即使離別沙場多年,但那股刻在骨子里的軍伍氣焰,依舊能讓人肅然起敬。
“董大哥”
在對方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便看向右邊那人。
“歐陽大哥”
被稱之為歐陽大哥的歐陽公,哼了一聲,別過頭不去理會公孫西苑。
對此,董衡厲聲道:“老三!”
往常最是尊敬董衡的歐陽公竟是反駁道。
“大哥!二哥就是因?yàn)樗攀軅?!?p> 董衡聽聞就要開口訓(xùn)斥,坐在床上的賈宏開口打圓場道。
“大哥你也別罵老三了,他也是擔(dān)心我的傷勢,老三,做這些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和公孫姑娘無關(guān)”
對此,董衡只是嘆了口氣,歐陽公直接背過身去,面看墻壁。
說完便看向公孫西苑干笑道。
“讓公孫姑娘看笑話了”
似乎是早就料到會是這番景象,公孫西苑只是望著賈宏詢問道。
“不知賈公子傷的可重,老高這些日子傷口已然無礙,需要的話,我便將止血的藥物送來”
賈宏雙手撐著大腿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
“呵,傷口并不算深,已經(jīng)上好藥了,估計(jì)用不了多久就會愈合了”
見對方似乎并沒有說謊,公孫西苑便作揖禮告辭離去。
聽到關(guān)門聲后,歐陽公這才轉(zhuǎn)回身,看著坐在床上目光仍在那扇門上的賈宏道。
“二哥!你這!你!哎!又是何必呢!”
董衡走出幾步,來到歐陽公的身旁,拍了拍肩說道。
“你得相信你二哥,對于這件事我們要做且能做的事,就是尊重你二哥的選擇
好了,先不提這件事,老二,你說說看,他們這次做是為什么?”
聽見董衡這句話,賈宏也是瞬間將思緒拉了回來,思考道。
“按理來說,他們?nèi)绻嫦霘⑽?,不?yīng)該只讓趙莊帶著二十幾個手下來
更奇怪的是,趙莊拼掉了所有手下的命和自己的一條胳膊,難道只是為了在我背后留下一道痕?”
“會不會是赤眉故意放了趙莊鴿子,想借我們的手削弱趙莊的勢力,自己好獨(dú)霸虎頭寨”
歐陽公剛說完,董衡就出言拍出掉這種可能。
“不可能,赤眉雖然是個十足的小人,但還不會干這種蠢事”
歐陽公攤手道。
“萬一呢?反正他們虎頭寨一直都打不過我們,現(xiàn)在赤眉想通了,想殺了趙莊作投降禮也不是不可能”
“不對!”
看著賈宏緊皺的眉頭,歐陽公問道。
“什么不對?”
“趙莊不對”
“趙莊?”
賈宏抬起頭看著倆人問道。
“我問你們,趙莊是個什么樣的人?”
“二哥你這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趙莊脾氣跟個茅坑里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
“那你說,如果有人騙了他,他會怎么做?”
“別的我不知道,但他絕對會當(dāng)場開罵......誒?不對!”
歐陽公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盯著賈宏,對方開口道。
“對,就像你說的,如果真是赤眉給趙莊下套,那么他在和我拼命的時(shí)候,就會邊罵邊打
可是他沒有,我剛剛仔細(xì)想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不僅沒有罵娘,而且連一句廢話都沒有
簡直,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
“傀儡師”
賈宏和歐陽公同時(shí)看像董衡,都對傀儡師這個新詞,充滿好奇。
“是一種秘術(shù),將自身的血液與他人交換就可以進(jìn)行控制,這還緊緊是活人
如果是死人,只需要使自己的一點(diǎn)血進(jìn)入尸體,就可以控制了
不同的是,控制尸體是有距離的,而活人是沒有距離的”
歐陽公對此感到厭惡,在他看來,戰(zhàn)就是戰(zhàn),控制別人算什么本事。
賈宏雖對此也不喜,卻沒有像歐陽公那樣露與表面,而是好奇的問道。
“大哥,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聽見賈宏這么一問,歐陽公也是好奇的看像董衡。
對此,董衡只是回答道。
“以前隨王爺打仗的時(shí)候遇到過”
“我怎么沒聽那些老兵油子提到過?”
“黑水臺秘案,你們當(dāng)然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
“你管老子怎么知道”
“那你說啊”
“老子不想說”
“那你就是在騙人”
“臭小子,找抽是吧!”
抬腿就是一腳,歐陽公捂著屁股就往外跑。
對此,董衡只是又罵了一句。
“臭小子”
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敢說,這根本不是什么秘案,而是他怕,他怕再次回想起那副場景,他怕再次看見弟兄們互相殘殺他卻無法阻止。
當(dāng)時(shí)有一隊(duì)白馬義從追殺潰敗的魏軍,在一片樹林里,遇到了傀儡師。
尋找失散隊(duì)伍的斥候發(fā)現(xiàn)他們時(shí),就只發(fā)現(xiàn)了他一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