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對,我的真正身份是機械空間戰(zhàn)士,關于這一點到現(xiàn)在為止一個人也沒看出來。
“可你還是問了,不過你別指望我告訴你,我對上歲數(shù)的生物全部持懷疑態(tài)度?!彼氖吒纱嘌鎏稍谝巫由希婀值氖?,那把藤椅竟然一直承受著四十七的重量而沒有被壓垮。
“呵呵……為什么?歲月可以給予人更多的知識和寬容,他們會是你很好的朋友?!?p> 阿古斯的老法師,沙漠里那頭黃銅龍,加上面前這個老精靈,沒有一個能給人留下好印象,血戰(zhàn)中的惡魔和魔鬼倒是個個可愛,只是無論他們存活多少年,都跟一個正處在發(fā)qing期的公牛一樣沖動而易怒。
何況一般情況下,他們也不會存活太久,很快就會成為血戰(zhàn)戰(zhàn)場的肥料,雖然那里從來不會生長出任何植物。
四十七什么也沒說,熄滅了指尖的火焰,一副百無聊賴只等天亮的樣子。
“你去過血戰(zhàn),是吧……”烏瑟爾突然轉移話題,但目標都離不開四十七的經(jīng)歷:“我也曾去過那里,在我很年輕的時候……”
“別再跟我套近乎了,在我這里得不到任何東西的,無論是阿爾芬斯還是你……”四十七打斷了烏瑟爾。
烏瑟爾有些尷尬的沉默了一下,繼續(xù)開口:“暗夜之精靈,主要由三個部落組成,司祭之伊爾德麗斯部落、戰(zhàn)士之扎爾伊丹部落,以及德魯伊之烏瑟爾部落,當然,司祭部落也有大量戰(zhàn)士和德魯伊,部落的名字只是根據(jù)部落首領的名字來命名而已……”
“我對這些沒興趣……”現(xiàn)在四十七只想早點趕到阿古斯,那里有他需要取回的人和物。
“但我對你有興趣!”烏瑟爾對四十七不斷打斷他的話表示了應有的警告:“因為和法師之國阿古斯之間的沖突,我們已經(jīng)不打算很快給予弗雷斯先生以自由,他所代表的北方商會的主要交易對象就是阿古斯,而且,這次弗雷斯帶來的商品,全部都是建造那些所謂構裝武器所需要的魔法金屬……”
聽到這里倒是引起了四十七的注意,他猜的沒錯,弗雷斯果然也是和阿古斯有所牽連的。
“你的意思,如果我不幫助你們,我也會被囚禁在這里了?”四十七的語調(diào)開始變得冰冷。
“如果是那樣,我跟本不會允許你進入我的部落,即使無法消滅你,在你進入沉睡森林的時候,我也可以讓你永遠困在密林之中……”
四十七“噌”的一聲站起身來,無形中房間里的溫度似乎驟然上升,雖然還看不到任何有形的火焰,但明顯四十七的敵意也越來越重了:“如果是那樣,我就將你們引以為豪的森林燃燒殆盡,還是你覺得我做不到這一點?”
“呵呵,我完全沒有要脅迫你的意思……”烏瑟爾倒是一下子恢復了剛才和藹的面孔:“我只有一件事情還要提醒你,請注意來自伊爾德麗斯部落的阿爾芬斯,我這么說也并不代表她對你有什么敵意,只是……”
這時卡斯特敲門進來,門外站著另外一個女性暗夜精靈。
雙方簡短的用精靈語交流了幾句,烏瑟爾站起身來:“今天的談話很愉快,四十七先生,愿月神眷顧你的旅途,直到你達到你的目的地!”
烏瑟爾和那個來找他精靈快速離開,就像他來的時候一樣迅速。
四十七感覺有些納悶,對于阿古斯和暗夜精靈之間的爭斗他確實沒什么興趣,當然除了戰(zhàn)爭本身,如果有機會,他會很樂意去擊潰阿古斯的軍隊,作為自己被奪走核心的報復,不過現(xiàn)在,確實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們說了什么?”四十七張開手臂伸了個懶腰,雖然他幾乎很少睡覺。
“只聽到說是烏瑟爾長老的一位朋友遠道來看望他,具體我也不知道……”卡斯特坐了下來,看上去他倒是真的困倦了:“烏瑟爾長老又跟你說了些什么?”
“無非是感謝的話,很抱歉,我沒有得到什么獎賞從而可以和你一起分享?!笨ㄋ固毓皇且粋€年輕而又沒什么心計的精靈。
“瞧您說的……”
入夜,暗夜精靈的村落也完全沉靜下來,可以發(fā)光的動植物們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跑到別處去玩了,整個聚居點顯得靜謐而又安靜的出奇,四十七來到村莊的入口處,準備離開這里,他不需要向導也不需要什么特殊的裝備,至于方向問題——照直走就是了。
四十七回頭看了看沉睡森林中這個沉睡了的村落,心想說不定哪天自己會懷念這個地方也說不定,不過能撇開那兩個討厭的圣武士倒是也不錯……
四十七邁步向村外走去,雖然四十七沒看到任何暗夜精靈的哨兵,但是他能感覺到那些夜之子就隱蔽在精靈村落周圍注視著他,可能是因為沒接到烏瑟爾的命令或者說接到了烏瑟爾的命令,才沒人阻攔他,不過這沒什么關系。
四十七盡量挑著比較寬敞的地方前行,潺潺的水聲入耳如醇,仿佛就在旁邊,但是順著聲音找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水聲隨著腳步漸行漸遠,始終不得一見。
不知道是月光灑落林間,還是林間的光芒接到天上。沉睡森林上空的月亮比其它任何地方都要皎潔,就好像雙日在喧囂沙漠比任何地方都要熾烈一樣——而且無論你走到什么地方,只要還在沉睡森林的范圍內(nèi),這輪圓月都永遠都懸掛在你的頭頂,不偏不倚,好像在跟著你一樣。
四十七突然停住腳步。
他轉了個半圈兒,然后一揮手——左臂上的獸形護甲好像脫落了一般前滑,分裂,重組,獸頭上三角形的尖錐狀鱗甲片片張開,變成一柄布滿棱角和尖刺的巨大鏈枷。
著了火的鏈枷呼嘯著掃過靜謐幽暗的林間,熱風將草葉烘烤的卷曲起來,好像打在燒得通紅的鐵坯上,只不過迸濺而出的是銀色的光華。
四十七退了一步,充滿了神圣能量的反沖力貫穿了他在血戰(zhàn)中得到的肉體部分,給他帶來痛苦憤恨焦躁等種種不穩(wěn)定的負面情緒,而且無法改進,無法避免……這種感覺就好像死星上直徑兩米的散熱口或者是阿喀硫斯之踵,最糟糕的是某些對手還偏偏就挑這種軟肋找他的麻煩!
蕩開的鏈枷在四十七的巨力操控下砸落,在美麗的草地上打出一個丑陋可怕的凹坑。
對方后退躲避了這一擊,但是緊隨而來的是鋸齒大劍的橫斬逼的他繼續(xù)后退,流動著白光的長劍精準的挑在最容易讓巨劍失去平衡的一點上,就算是最老練、最能嫻熟使用雙手劍的戰(zhàn)士也會因為劍勢的突然失控而陷入被動,要么因為強行止住劍而陷入停滯和扭傷手腕的危險,要么被帶的失去平衡而將自己不設防的要害展露在對手面前。
但是四十七不是依靠嫻熟的技巧來使用大劍的。他的肘腕關節(jié)沒有限制的轉了一圈兒,巨劍不僅硬生生止住去勢,而且反過來從另一個人類根本達不到的角度斬至——當然,四十七也不是人類。
他是如此的渴望鮮血——讓布滿鋸齒的劍鋒切進肉體,撕裂紙一樣的皮膚和肌肉,折斷脆弱的骨骼,把內(nèi)臟攪碎成烏七八糟,灑的到處都是……
對手的劍搭在斜上撩斬的巨劍上,但不是試圖擋住這一擊,而是借力向上彈起,從四十七頭頂翻過。
劍鋒切進樹干,隨著四十七的拖拽帶起大篷紛飛的焦屑。
“夠了!冷靜點!鋼鐵的武士!”
那人連退了幾步,垂下長劍:“我們可以談談!”
“談談?”四十七的聲音帶著煙熏過后的沙?。骸拔乙呀?jīng)受夠該死的圣武士了……或許你可以和我的劍談談?!?p> “別這樣,我為我先前的判斷失誤而道歉……”對方和藹的說,并且友善的伸出手來——